第九十二章 保镖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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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彩花猛力咽下满口的口水,掉头环顾屋子一遍,现这屋里竟然连一盆洗手的水都没有。游彩花叹了口气,无奈地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然后扯下两只鸡翅膀扔给小白,自己也顾不得斯文,十指大动地撕扯下大块大块的鸡塞进嘴里。 “呃,你吃不吃?”游彩花吞下几口鸡后,顺手扯下一只鸡腿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嫌恶地看着游彩花油腻腻的双手和糊满油的双唇,坚决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饿,你吃吧。”第一次见面时,怎么竟会认为这女人是妖艳动人的呢?肯定是那时被姓展的打得晕了头。这明明就是一朵俗不可耐的“油菜花”!白玉堂悄悄地展开了自我检讨。 一人一猫如风卷残云一般,竟然将整只烧鸡吃得精光。游彩花打着饱嗝将那条红烧鲤鱼包起来推到一边。白玉堂有些意外地问:“你为什么不吃鱼?”其实他是想问:为什么那只猫只吃鸡,对那条鱼根本连瞅都没瞅过一眼? 游彩花牵起衣襟擦了擦嘴,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我一直就不喜欢吃鱼!小白,过来!” “姑娘还有何事?”白玉堂警惕地后退一步,却意外地看见那只猫乖巧地投入游彩花的怀抱,又一次伸出粉舌tiǎn)开了小爪子洗脸。 游彩花好笑地看着白玉堂的表和动作,吃吃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在叫你吧?这是我的宠物小白。”游彩花笑嘻嘻地将小白举起来对着白玉堂晃了晃,又补充道:“和你是本家呢!” 白玉堂决定不再和这古怪的女人纠缠,于是问:“姑娘,你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游彩花明亮的大眼睛狡黠地眨着,笑眯眯地说:“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请你当我一年的保镖。” 白玉堂俊逸地五官有些轻微地扭曲,恨恨地盯着游彩花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行。只有一年。你的第三个要求呢?” “我的第三个要求嘛……”游彩花轻轻理着小白的皮毛,眼珠子转了转,慢吞吞地说:“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在这一刻。白玉堂几乎有些后悔这“以一换三”地买卖。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想好?”不管什么要求。总比娶这个古怪地女人要好些。白玉堂认命地问。 游彩花坐在桌边。悠闲地跷着脚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太久……一年之内我肯定能想出来。” “好!”白玉堂拱了拱手道:“白某先行告辞!” “喂。你说当我保镖地。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游彩花大叫。 白玉堂腾跃上房梁。侧过来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白某说话算话。当姑娘有危险时。白某自会出现。”扔下这句话。白玉堂飘然远去。 游彩花垂头丧气地坐在边上,恨恨地咬牙:“小白,你说这人怎么这么狡猾呢?居然不肯留下来。这样怎么能有久生的机会呢?”搞了半天,游彩花对白玉堂还没死心。 “喵呜”小白轻轻地用小脑袋在游彩花前蹭来蹭去,用行动表明:他不理你我理你! 游彩花放开小白,倒在上,瞪着帐顶哼哼:“硬得要死,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真不知道那么多人想穿越是为了什么!” 话音未落,一阵厮杀喊打声由远及近。游彩花紧张地抱着小白跳起来,慌慌张张地推门出来张望,只见一个白色的影正狼狈地往这边奔逃。 游彩花揉了揉眼,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不是白玉堂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几声怒喝解答了游彩花地疑问 “白玉堂,你跑不了了,大人知道你会来救那女子,早已让我等在此候你多时!”张龙的大嗓门响彻花园。 “哼,你以为凭你们就能留得住我?”白玉堂明明寡不敌众。却还在大笑。 一个红色的影急闪到白玉堂边。一道灿然的剑光过后,白玉堂手中长剑立时断为两截。 “姓展的?你不是去调查那女人的份去了?”白玉堂又惊又怒。 展昭冷冷的声音响起:“连一个小小的计谋都看不透。枉你还自诩聪明!白玉堂,你还是乖乖地随我去见大人吧。” “休想!”白玉堂将手中断剑扔向展昭。飞后退。 游彩花还是满脑子疑问据她所知,展昭和白玉堂都是好人,为什么会自相残杀呢?唉,历史学得不好,传统小说也看得少,时间都耗废在上网聊天中去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游彩花终于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哎呀,白帅哥打不过那个展混蛋,这可怎么办?”游彩花抱着小白急得直跳脚。她对展昭实在是怨气难消,所以自然站在了白玉堂一边。 游彩花实在没辙了,眼看白玉堂已经向她这边跑来,展昭在后紧紧跟随,游彩花急中生智,飞快地放开小白,然后掏出手机对着展昭按下了快捷拍照键 “嚓”的一声轻响,伴随着刺眼地白光,展昭一边挥剑护住全要害,一边飞急退,同时怒喝道:“好妖女!竟然敢施暗算!” 白玉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吓得愣在当场。游彩花伸手将他一推,急道:“还不快跑!” “多谢!”白玉堂扔下这句话,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展昭飞退开后,心里有些惊讶。因为除了那声可疑的轻响,他并没听到暗器破空之声,长剑也没有碰到什么阻碍。等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时,白玉堂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又是你这妖女,屡次三番坏了大人的事!”展昭气得脸色青,一步步bī)上前来。同时全神戒备。生怕游彩花再放暗器。 游彩花早已将手机塞回裤兜里。无辜地摊开双手耸耸肩道:“我可什么也没做……白玉堂到底做了什么事,你非抓他不可?” “哼,你懂什么!他是重要的人证!”展昭恨恨地看了游彩花一眼,冷冷地道:“张龙赵虎!” “属下在。”张龙赵虎的武功比展昭和白玉堂差了许多,这会儿刚好追过来。 “将这女人关进大牢,明我要亲自审问!”展昭一句话,又结束了游彩花地软生活。游彩花眼看张龙赵虎凶神恶煞地走上前来,忙陪笑道:“龙哥虎哥,不劳你们动手。我自己走。”游彩花说完,大概辩认了一下方位,轻声唤过小白抱起,沮丧地往大牢方向走去。 第十五章弥天大谎 “且慢!”一个略带沙哑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游彩花诧异地回过头来。 只见远处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往这边匆匆而来,张龙赵虎对着来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属下见过公孙先生。” 展昭客气地拱了拱手道:“公孙先生有何指教?” “我想和这位姑娘谈谈,不知展护卫可否行个方便?”说话间,公孙策越走越近。 游彩花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由远及近地黑影。几部红遍大江南北,文雅俊秀的公孙策形象深入人心。游彩花对公孙策充满了期待。 只是,随着公孙策越走越近,游彩花的心也越来越凉。 这就是公孙策吗?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瘦瘦的中年人,眉毛尾梢有点掉,下巴上还留着一撮稀疏地山羊胡。 游彩花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揉了好几次眼睛。再看公孙策,仍然是一副猥琐大叔地模样。 “你就是公孙策?”游彩花不死心地求证。 瘦小的中年人微微拱手道:“不才正是公孙策,可否请姑娘移步一叙?” 游彩花虽然对公孙策地外表很失望,但还是很干脆地点了点头不管去哪里,总比回牢中要好些吧? 展昭走到公孙策边道:“公孙先生,这妖女狡诈非常,你要小心。”公孙策微笑道:“既是如此,有请展护卫一同进屋说话。” 昭担心公孙策地安危,慨然应。 三人进了游彩花暂居地厢房。由于有展昭陪同。张龙赵虎和其他差役都远远地守在屋外。 游彩花将小白放下,拖过一条长凳道:“公孙先生请坐。” 展昭有些诧异地看着游彩花。似乎不相信这个妖女也会如此正常地讲话。公孙策却毫不推辞地坐在长凳上,对游彩花微笑道:“游姑娘。你也坐吧。” 游彩花坐在边的椅子上,疑惑地看着公孙策道:“公孙先生想说什么?” 展昭警惕地站在公孙策后,手握剑柄注意着游彩花的一举一动。 公孙策笑道:“游姑娘,有客来,连茶水也舍不得一杯么?” 游彩花愣了愣,然后用下巴指了指桌上小芸送来的一罐冷茶,撇撇嘴道:“不好意思,公孙先生,我这里就只有这罐冷茶,如果你不嫌弃,自己倒来喝就是了。不过,左边那个杯子是我的,你请用右边那个。” 公孙策竟然真的站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半杯茶,然后捧着茶杯坐回凳子上,随口笑问:“游姑娘,你和那白玉堂可是旧识?” 游彩花迟疑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的。” “你这妖女又在撒谎,先前我明明听你说那白玉堂与你有婚姻之约。”展昭忍不住出声喝斥。 游彩花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道:“姓展的,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自己地脑子?真不知道后人为什么把你吹得乌嚷乌嚷的!” 展昭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公孙策却脸现狐疑之色道:“游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游彩花看见公孙策警惕的表,猛然觉自己失言,心里一惊,暗道:“不好,他们这些迷信的古人肯定没法接受穿越这样的新名词。要是我实话实说。难保他们不会把我当成妖怪给杀掉。” 想到这一节,游彩花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冒出些凉气,赶紧将穿着高跟凉鞋的脚往裙下缩了缩,又顺手将衣襟拉拢一些,这才心虚地说:“我地意思是说,外面地百姓都在背后说南侠如何如何英雄侠义,没想到偏偏和我这样一个小女子过不去,真是名不副实。” 展昭听着游彩花半褒半贬的话,忍不住再次出声道:“展某并非针对你。而是你暗算展某在先,又放走重要人证白玉堂于后,还在大人面前诬陷于我。展某自认乃是秉公办事,并无任何偏见。” 游彩花嗤之以鼻道:“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你凭什么空口白牙地说我是和白玉堂一伙的?还口口声声骂我妖女,朝廷命官都是像你这样办案的吗?”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公孙策忙起打圆场:“两位且先听我一言,可好?” 游彩花自从来到古代,只有在这位长得很让人失望的公孙策这里。才感受到了一点起码的尊重和信任,所以对他也就莫名地生出一丝好感来,轻轻哼道:“看在公孙先生的面子上,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和你计较。公孙先生,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公孙策抬起一只手。捋着颌下稀疏的胡须道:“游姑娘可否将今之事再从头说一遍?我听展护卫说,姑娘是从天上掉下来地,不知是何缘故?” 游彩花唤过小白,抱在怀中轻轻地摸着小白地毛皮,其实心中却是在飞快地想着怎么说才能让公孙策不起疑。沉吟片刻,游彩花抬起头望着公孙策的眼睛道:“不知公孙先生听没听说过可以把人卷到空中地风?” 公孙策点头道:“不才也曾略有所闻,据说那种风通常出现在海上。” 游彩花心里一喜,暗忖:只要公孙策知道有龙卷风就好办,这故事有编的方向了。 游彩花长叹一声。尽量挤出哀戚地表。幽幽地道:“我本是东海之滨的渔家女子,跟着父亲靠打鱼度。不想今出海遇上了风暴。小船被浪打翻,我被一阵大风卷上了高空。惊慌之中。我随手一抓,却只抓住了随船出海的小白猫。唉,可怜我爹如今生死不明……呜呜……”说到这里,游彩花为了使故事更有说服,双手捂脸哀哀地痛哭。
公孙策听得有些动容,惊道:“这么说来,姑娘你是被风一直从东海卷到此地?” 游彩花偷偷地往睫毛上沾了些口水,这才放开双手抬起眼来,无辜地说:“是呀,我抱着小、白在空中晕晕乎乎地,也不知到底被卷了多远,等到终于落下地时,就不巧正落在了他上。”说到这里,游彩花楚楚可怜地指了指展昭,接着道:“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砸晕展大人的。”游彩花渐渐已经想明白,如果继续和展昭过不去,多半还得回那满是跳蚤地大牢蹲着,与其这样,不如稍稍在口头上吃点亏,尽量争取博得展昭的同如果能让他内疚就更好了!想到此处,游彩花将对展昭的称呼悄悄改成了“展大人”。 “难怪听姑娘口音不像本地人,不知后来又如何?”公孙策半信半疑地问。 游彩花羞羞答答地道:“我在空中时,外面的衣裙都被风给刮破了,等到落下地时,便只剩了贴小衣。等我清醒过来,就看见一位穿白衣、长得很俊的男人走过来说,是我从展大人手上救了他,他还说……要报答我……”说到最后这几个字,游彩花低垂了头,脸上居然浮起淡淡的红晕。 第十六章戴罪立功 公孙策了然地点头道:“可是那白玉堂愿意娶姑娘为妻以作报答?” 游彩花红着脸摇摇头道:“不是那样地,公孙先生。我……我因为被那白玉堂看见了子,便要他娶我为妻,可是,他竟然弃我而去。” 展昭听到这里,再次哼道:“白玉堂那种浪子。岂会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是呀。展大人说的一点也没错。”游彩花被触到心中痛处,眼圈儿真的红了起来,咬牙道:“那白玉堂不愿娶我,竟然掉头而去。我正在伤心怒骂那没良心的白玉堂,你却恰在那时醒来,不分青红皂白地点了我的,还把我关进牢里。” 公孙策闲闲地望了展昭一眼道:“展护卫,事可真如游姑娘所说?” 展昭神尴尬地抹了抹鼻尖地汗水道:“当时我只以为她和那白玉堂原是一伙……不对,你说过那击伤我额头地条状暗器是你爹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展昭说到一半,突然想起那把扳手,马上疑心又起。 游彩花撅嘴道:“那当然是我爹地。我们渔家小船出海,为了防止浪大船翻,通常都会在舱中放一些铁器以镇住舱底。击伤你额头地那个东西,本来是我爹修船的工具,同时用作压舱之用,大概是风将那工具卷起,先一步落在你头上。这才打破了你地头。这事可怨不得我,你要怪也只能怪那阵狂风。” 展昭一时郁闷得说不出话来。瞧瞧他走的什么运?这被风从千里之外地海上刮来的东西,怎么都往他头上掉? 公孙策见展昭黑着脸不说话,便笑道:“如此说来,展护卫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公孙先生此话怎讲?”展昭听着公孙策这话很有些刺耳他被一铁块和一女人先后砸中,公孙策居然还说他“福大命大”。这不是在挖苦他吗? 公孙策微笑道:“展护卫切莫误会。不才只是想到,幸好那船中其余地压舱之物并未被风卷起,不然的话,展护卫怕就不只是额上带伤了。” 展昭心里也一阵后怕,嘴里却不服地道:“那也未必,公孙先生怎知那风卷来的东西都恰好就掉在我头上?” “喵呜”一直眯着猫眼打盹儿的小白突然睁开眼睛轻轻地叫了声。游彩花摸了摸小白,轻声道:“展大人这话说的也是,当时小白就掉在白玉堂脸上了展昭一听,心里顿时舒服不了少一只猫砸在白玉堂脸上。那只锦毛鼠怕是也气得够呛吧? 公孙策却又转向游彩花道:“那么。今晚白玉堂入府,可是为了姑娘?” 游彩花想了想。决定偶尔也说点实话,于是点头道:“是呀。他说要来报恩,愿意答应我三个要求。” “姑娘第一个要求,怕是要了吃食吧?”公孙策微笑着捋了捋胡子。 游彩花惊奇地瞪大眼睛道:“咦?你怎么知道?” 公孙策微笑着一指桌子一角上放着的游迹斑斑的纸包和桌子下散落的几根鸡骨。 游彩花不好意思地说:“没办法,我在空中飞了大半天,实在是饿坏了。那个小芸又只给我吃四季豆,一点都不肯端来。” 展昭冷冷地道:“大人自来陈州之后,又何尝吃过一顿?”潜台词是:你这个渔家女也太不知好歹了! 游彩花撇撇嘴道:“骗我没常识呀?白玉堂去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找来这只烧鸡和红烧鱼,你敢说他不是在府里偷来的?” 公孙策尴尬地道:“游姑娘,你确实误会了。包大人自奉旨来陈州查赈后,每餐只食一碗饭,顿顿都以素菜下饭。至于白玉堂取来地烧鸡和红烧鱼,不才想来,大概是从蒋知府处取来的。” 游彩花听得有些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公孙先生,你是说,包大人是皇上派到这里来的钦差,而这里的知府,自己大鱼大吃着,却让包大人吃素?” “游姑娘,你又错了。陈州遇上灾年,百姓食不裹腹。包大人是心怀百姓疾苦,这才自愿吃素的。我等敬重包大人为人,也纷纷效仿。只是,那陈州知府蒋完……唉!”公孙策无奈地摇头叹息。 游彩花突然一拍桌子,怒道:“包大人都这么能为百姓着想,那姓蒋的知府怎么能天天大鱼大地吃喝呢?包大人不是钦差吗?为什么不把这种狗官抓起来喀嚓掉?” 展昭和公孙策愕然地看着游彩花,没想到她会有这样激烈地反应。游彩花犹自气哼哼地道:“这种贪官最可恨了,百姓快要饿死了,他们竟然还大鱼大地吃着!包大人应该把他们统统抓起来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