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必须的
这些话都是我憋出来的,关键是我根本没有仔细的观察鬼面疮,刚才都只是在胡思乱想,压不住那些龌龊的念头,此时被打断,才总算是平复下来,盯着鬼面疮看了起来。 从爷爷的手记中看的,那只是一种介绍,那时候还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等亲眼看到,才真的觉得鬼面疮的可怖,铜钱大小的鬼面疮,眉目已经清晰可见,完全是一张缩小的鬼脸,狰狞,不断地散发着怨念所凝结的黑气,仿佛随时都要睁开眼,即便不是第一次看,也会觉得心里凉飕飕的,让人不寒而栗。 安慰着李敏的母亲,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多一点镇静,鬼面疮已经深深的映刻在我的脑海中,这是我长这么大见过最诡异的东西。 也不知多久,客厅的门响了,却是李敏的父亲回来了,将我所需要的东西都带了回来,短短时间已经完全办妥了,果然是人多力量大,而且比我要求的数量还要多,只是那些公鸡黑狗却都是活的,一时间整个屋里就充斥着鸡鸣狗吠的声音,乱糟糟的让人心烦。 我要的只是血,没想到李敏的父亲为了保证血的新鲜,竟然弄来的是活物,也真是为难他了,见我看着这么多鸡狗发愣,李敏的父亲尴尬的苦笑了一声:“我这就宰去。” 话音落下,便拎着公鸡黑狗拖进了卫生间,很快就传来惨厉的叫声,让我和李敏还有她的母亲都是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去管李敏的父亲宰鸡,我取了毛笔和朱砂黄符纸,便在客厅里将朱砂碾磨好了,然后摒心静气开始画符。 画符这种事情,听上去有些不太切实,其实很多人都觉得符这东西好像写的什么字,但是所谓画符,其实符文说究结底,其实画的是一种法阵,符文的不同,法阵也就不同,作用也各不相同,虽然黄符只是一种辅助的手段,但是却是最考验修道人的基本功了,我也是从小就跟着爷爷练习这些,到现在也有十几年的功力了,到也不会因为杂音而分心。 所谓画符一点心,心专则神灵,如果没有足够的念,那么就真的成了鬼画符了,画符是需要将自己的念力也附着在上面的,这样才会有效,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划出来的都有效的,而且法阵也需要准确无误,稍有点差池,那黄符就作废了。 接连画了十几张黄符,大都是驱鬼符和辟邪符,最后我却费心费力的画了一张很繁琐的镇魂符,直到最后一笔画完,就感觉脑海里空空的,说不出的难受,好像被抽干了什么东西,甚至于毛笔都握不住了,手一哆嗦掉在了地上,身子晃了几晃,勉强撑住了,然后还是忍不住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呼呼地喘着粗气。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敏的父亲将七只公鸡和七只黑狗都给杀了,将这两种血非别接了两盆,端着盆子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一身血迹,看上去显得特别的狰狞,若是仔细看却有些疲惫,为了女儿作为父亲也真是豁出去了。 从沙发上爬起来,抓起黄符,振作了一下精神,这才走进了卧室里,李敏正和母亲靠在一起,看着我身后的她的父亲,脸上有些关切,却更多的是彷徨,不知道接下来要迎接什么。 “叔,你把血放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吧。”朝李敏的父亲点了点头,整个人从颓废中摆脱出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默默的放下血盆,李敏的父亲站到李敏身边,看着李敏还有些担忧,随即朝我望来,便又多了一些期盼,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东西都齐了,接下来我也该开坛作法了,临时用李敏房间的梳妆台作为法坛,将香烛黄符摆在上面,抓起鸡喉骨朝李敏一家人望去:“叔,阿姨,我要给李敏收拾鬼面疮,可能会有怨气溢出,所以你们不能留下,别一不小心被怨气所侵,你们还是出去等吧,一会我要把这间房间隔绝起来。” “那是不是很危险?”听我这一说,李敏的母亲就露出惊容,不由得替李敏担心起来。 “没事,不过是防止意外罢了,不过你们不能留下——”鬼面疮乃是怨念凝结,一会处理的时候难免会有怨气外溢,他们留下万一被怨气侵蚀,那反倒是徒增烦恼,再说他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夫妻俩对望一眼,迟疑着不舍得离开,不过看我一直望着他们,嘴中无力的点了点头,母亲还不忘了宽慰李敏,告诉她她和父亲就在外面,让李敏一定要坚强,一切都有他们呢,这温情的一幕让我都有些眼红。 终于他们还是出去了,房间的门也被关上了,只留下我和李敏相对,一时间反倒是有些尴尬,面对着不知所措的李敏,我原本想说点什么,只是张开嘴,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什么了,迟疑了一下,便开始用黄符在屋里面布置锁阴阵。 除了镇魂符所有的黄符都贴在了房间里,门窗更是封好,锁阴阵算是完成了,有这些黄符,等一会外溢的怨气就不会冲到外面,慢慢的会被法阵消弭。 “李敏,你趴好了吧,我要镇压鬼面疮,你——”望着一脸惶然的李敏,我说这话都觉得有点沉重,而且还要扒下裤子,这感觉有点怪怪的,只是却又必须要做,咽了口吐沫,强作镇定开了口:“那个——我——一下还要褪下裤子,我要收拾鬼面疮,这是必须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正大光明的事情,却让我说话有些结巴,好像自己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话一出口,原本就不敢看我的李敏,脸又红了起来,扭捏着不好意思趴下,身边没有母亲在,面对我更觉得羞愧,可是有无法拒绝,心里慌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办。 僵持了好一会,不知道做了多少斗争,李敏才总算是咬牙认了命,翻身趴在床上,用毛毯将脑袋蒙起来,虽然一点作用也没有,心里面却好受一点,只是等待的时间反而更觉得紧张,那种感觉李敏根本没办法描述——
深吸了口气,将鸡喉骨用锁七关的法子在李敏身边摆好,所谓的锁七关是为了封锁李敏身上生气走向,避免怨念冲出造成干扰,七关指的是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和太游关,分别与北斗七颗星相对应,七关代表着任何一个地方生气流向,锁住七关就锁住了生气的流动,让一个地方成为死地,气息不会外泄。 锁七关又叫七星钉魂阵,在每个关的脉眼上插了一根鸡喉骨,最后钉死了生气最尾端也就是代表气脉出口的太游关,生气流动便被锁死,因为恶鬼与畜牲最为接近,需要靠生气的流动辨别方向,钉死七关,生气都不流了,它也就找不到方向了,找不到方向就只能乖乖的呆在原地不能乱窜。 而鸡喉骨就是生鸡骨,是鸡喉咙间的一块特别的骨头,可以说是凝聚了鸡身上阳气的一块骨头,是除了舌尖血,阳气最重的一个东西,而且一年之内阳气不会消散,用鸡喉骨做封印,那自然是为了配合一会的开坛做法。 锁住七关,果然感觉房间里的气息有些靡乱,看来自己没有找错七关的方位,心念一转,深吸了口气,在临时法坛前站定,嘴中开始念念有词:‘天清地明,日月玄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随着一个赦字喝出来,登时间香烛忽然火光一窜,蹭的冲起来一截,房间里的阳气陡然盛起,我随手抓起镇魂符,在火光中一凑,镇魂符燃烧起来。 不敢迟疑,猛地一个箭步窜到李敏身边,想也不想伸手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只是一不小心,却把裤子给扯到了双膝腿弯处,我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有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敏的屁股,猛地将燃烧的镇魂符按在了鬼面疮上。 ‘啊’的一声,被镇魂符压住的鬼面疮感觉到威胁便发作起来,原本只有铜钱大小的鬼面疮,一瞬间忽然暴涨,骤然间变大,经足足有碗口那么大,占据了李敏半拉屁股,更恐怖的是口鼻眼完全充实起来,张着嘴吐出一股股的黑气,那是怨念的具化,常人若是被这怨念喷中,只怕便会化作冤魂,生人也会化作只知道害人的疯子。 这还不算,我手中镇魂符化作一道符文在手心间闪烁,不断地抵抗着黑气,却感觉好像一股力量不断地想要将我的手推开,我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得住。 而接下里更诡异的是,狰狞变化的鬼面,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双眼发着幽幽的寒光,夺人魂魄,隐隐的发出鬼啸声,鬼面不断的扭动着变换着表情,时而愤怒,时而凶恶,时而咆哮,就好像一张活人的脸能做出各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