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挑衅
苏岑的确很生气。 她一是气孟夫人欺人太甚,真拿她当了软柿子捏。二来是气秦纵意。这些人毕竟是赏给他的,她就不信他事先一点都不知。他是个男人,就不能承担一些吗? 好吧,也许他真的不知,或者,他会有解释。 可是玫瑰那句“到了嘴边的不吃,那还是男人么”倒又让她无耐的笑出来。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原属平常,就是一般人家,妻子怀孕,也的确是亲自安排别的女人代为服侍的。 她真的有点拿不准秦纵意的心思了。如果他也觉得这事理所当然呢? 苏岑这一笑,玫瑰有些愤怨,觉得自家姑娘没心没肺,都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冬忍却觉得庆幸。总比哭出来闷在心里的好。 她也觉得,将军没回来,这事就总有回旋的余地,与其现在就让姑娘哭哭啼啼的,还不如等将军回来。 一直等到过了晌午,秦纵意才回府。 先没回房,倒是叫了清明问了问府里的事。所谓府里的事,就是过问了一下柳和两位孟夫人赏下来的姑娘。 听清明说已经见过了少夫人,秦纵意的心就咯的拧了一下。他原本是想自己悄悄处理了就完了,怎么还是惊动了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胡思乱想,因此一挥手,对清明道:“就按少夫人安排的,以后再说。” 秦纵意匆匆回了房。 苏岑就坐在小炕桌边看书。她才午睡之后醒转,长发披垂在肩上尚未梳洗,光滑的小脸上犹带了一点意睡足之后的慵懒。 长长的睫毛投下一排密实的影,整个人都沐浴在暖融的阳光之下,像是镀了一层金,说不出来的静谧、柔和。 秦纵意不就放慢了脚步。他有点不舍得打扰这样的气氛了看着这样宁静的苏岑,他就觉得心里有一处是那样的柔软,让他舍不得碰触,恨不能就此闭上眼,一直让这种温暖柔软的感觉在心口回dàng)才好。 苏岑最先放下书,不叹了口气。她早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小心眼的指望着他能察觉出她的心浮气躁,以及那么一丁点的醋意不说着意殷勤小心哄劝怎么也得给她个解释。 他可倒好,就直愣愣的站在那,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在傻看什 谁让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呢?只好由她来迎着他。 一抬眼,对上秦纵意的,笑问道:“回来了怎么不进门?难不成等着我请你不成?” 秦纵意难得见苏岑开玩笑,那一向不轻易动容的脸也有了丝丝笑意,迈步进来道:“看你一时倒看的呆了,就忘了这原是自己的家。” 他说的这样坦白,苏岑既是欢喜,又有点心酸,不由的道:“我住在这里,便也是我的家,可有一天你不住在这里了,又哪里才是我的家,哪里又才是你的家呢?” 秦纵意微微一怔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你一直住在这里,我也一样,自然这里永远都是我们的家。” 苏岑起,接过他的外袍,笑道:“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随口一说,感慨罢了。” 秦纵意跟在她后,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假手他人,可这些活,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以后就我自己来吧,别闪了你的腰。” 苏岑也就随他,自己坐了,替他斟了茶,笑道:“不若,我再叫两个人帮我一起服侍你?” 秦纵意一时没吭声,只试探的打量着苏岑,道:“不用······麻烦了吧。” 苏岑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道:“横竖也不是我麻烦,不过开句口的事,你若同意了呢,我这就去找人。” “我是体谅你太辛苦了。”秦纵意有些感慨的道:“又不愿意多提,生怕你多了心去。” 苏岑嘲弄的道:“再辛苦,那是我自己愿意的。你提与不提,我都要多心,总不能等别人都送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自己还蒙在鼓里。与其那么被动,不如我亲自寻了人来,总还更放心些。” 若秦纵意是个省事的,当即就该把孟夫人赏下的两个人推出来。柳是先前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不可更改,他接是当接,只是接下来之后该怎么做,其实苏岑也都可以理解。 可他却浑似不知一样,竟怔怔的不接话。 苏岑气的一咬牙。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他对她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可如今这事都撂到明面上了,他就有本事一声不吭。 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贤妻。 因此苏岑便挑开了道:“听说孟夫人今赏了两个人下来,我也都见过了,果然各个都跟出落的水葱似的,秀气温婉俏丽如花,不如就······” 苏岑的话头在此处顿住,直勾勾的盯住了秦纵意。秦纵意还是气定若闲,不以为意的道:“你安排就好。” 苏岑很想一个爆栗敲到他头上。他知不知道这样回答很伤人心的?如果她是真的要为他安排两个通房,他也会说“很好”么? 不过他想的美。 苏岑不免露出一点失望,却转瞬即逝,笑着道:“好,那就把她们两个赏了我吧。多谢将军美意。” 秦纵意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很好,别说是两个人,但凭你要什么,我都给。” 苏岑第二天带了冬忍去了孟府,求见孟夫人。 孟夫人昨首战告捷,正是得意的时候,听说苏岑来了,不由的骄矜的笑道:“这么快就来了?果然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多大点事,就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长在一旁道:“大毕竟年轻,夫人就多包涵些,有什么做的不合适,夫人难免要多指教。” “哼。”孟夫人喝了口茶,道:“她不来,我也要去见她,可不是么,我好歹是她的正经婆婆,她做了什么,代表的可不只是她自己,而是孟家,是君文的脸面,我不指教,难不成让她白白的再把孟家弄成个笑话?”一边叫人请她进来,一边问:“是她一个人来的?君文可有陪着一起来?”
小丫头便回:“大爷不曾跟着,只有大带了一个随丫头,叫做什么冬忍的。” 孟夫人好笑的看向长,道:“你瞧瞧,我就说,君文那孩子到底是个懂事的,知道不能一惯的纵容宠着,这女人么,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他到底还是知道不能跟着一味的胡闹,可见市井流言还是不真,倒把好好的文儿说成了惧内的子弟了。” 长陪笑道:“哪能呢,大爷不过是多体贴大一些,坊间流言便传的不成样子了。他是夫人的儿子,子不出左右,自然只有夫人最懂得大爷的心思。” 孟夫人听了这话受用,嘴角就带出笑来。还算这苏氏有些脑子,没带着玫瑰。那丫头就是个直来直去的子,开口便要说错话。 她倒要听听苏氏会怎么说。出了孟家门,还能再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大张旗鼓,明媒正娶的回来,她也算是有本事的,也算是大景国头一份了。可那又怎么样?进了孟家门,不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那也是自己的儿媳妇,也要受自己拿捏,她再有本事又怎么样? 说着话,小丫头打起帘子,回道:“大来了。” 孟夫人忙定定心神,看向门口。就见冬忍扶了个俏丽的少妇进了门口。不是苏岑又是谁?她的打扮,永远是那么无可挑剔。并不多艳丽,可是得体得宜,虽然她的腹部隆起,但并不显得她有多笨拙、臃肿,看她健步轻盈,那量,怎么看怎么像个······男孩儿。 孟夫人眼皮子就是一跳。若果然是个男孩儿,抱在自己边养是最好不过了。她如今也到了年纪,儿子大了自有媳妇,她所剩的唯一乐趣也不过是含饴弄孙。 苏岑上前给孟夫人行礼:“媳妇来给母亲请安。” 孟夫人有了自己的心思,也就没为难苏岑,抬手道:“都是一家人,就别拘礼了,你子重,别站着说话。” 长早就搬了把宽大舒适的椅子。 苏岑朝着长微微一点头:“有劳mama。” 长笑笑,道:“真是折杀奴婢了,不敢当。” 苏岑安然坐下,这才朝上对孟夫人道:“媳妇早想来的,只是一时事多,又子多有不便,恰好昨个大爷过来,得知母亲赏了两个人,媳妇今儿就特地来向母亲道谢。” 孟夫人不由的细细打量苏岑。见她语态嫣然,含笑从容,竟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脸上依然一如从前,没有一点脂粉,不由的心下奇怪:她倒好涵养,自己安排了两个通房,竟然没能扎到她的软肋上? 当下也就客气的笑道:“我知道,你们夫妻新婚燕尔,原也轮不到我来多事,可一来这是规矩,你子重,自是不能服侍君文,我怕你一时想不到或是忙不过来也是有的,便越俎代疱······你可不要多想,要好好保重子才是。” 她就不信,话都挑L衅到这个份上了,她苏氏还能坐得住,笑得出来? 怎么订阅一下子就少了这么多呢?好伤心啊,求收藏,求推荐,求正版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