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陷害
还没回家,所以网络很费劲,不过不用看也知道成绩惨淡不得了。//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难得的睡了一夜好觉,没人打扰,苏岑起来时就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浑身都还在叫嚣着疲惫,却不至于动动就浑身突突了。 孟君文精神也不错,竟然也早早起了,坐在床边守着苏岑看书。 这种感觉,让苏岑想哭。有个人守在身边,不管你是睡着了还是醒了,那种默默流淌着的氛围和情谊让她感动。可是又想到孟君文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她又恨他。 才一动,孟君文就觉察到了,望过来,那双专注的眸里就像凝聚了许多清晨的露珠,泛着明艳的光芒,温和的道:“醒了?” 苏岑恨死了他一会是魔鬼,一会是天使的双重脸孔,可是对着他那俊朗诱人的丰姿,又实在发不出脾气来。 暗暗鄙视了自己一回,才勉强嗯了一声。 仓促的忍着不适下床,麻利的穿好衣服,梳好了头发。 孟君文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苏岑僵了一下,心道:不会这么快就又故态复萌了吧? 他却只是老老实实的搂着她的腰,像个孩般贪恋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道:“别走。” 苏岑的气忽然就消散了,她实在对这样的他凶狠不起来。再者两人在气力上高下悬殊,她也不过是色厉内荏而已。因此苏岑张慌的解释道:“我出去很快就回来。” 从屋里出来,呼吸着屋外冷冽的空气,苏岑的腿还在发软。心跳的有些无措,就连眼角都在忐忑不安的跳着。 她强自按了按胸口。 没什么可怕的。横竖大家心照不宣,吴裕常还算是仁人君,不会当众说出让她下不来台,面红耳赤的刻薄话来。 就算是说也无所谓。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 她知道吴裕常等人住在客房,这么早也不知道他们都起了没有,试探的问了问亲卫,回答的都是起了,他和梁诺在一处说话呢。~ 一想到梁诺那张可恶的嘴脸,苏岑就有些打退堂鼓,可是想着待会孟君文又要喝药,喝完药又该拿她摆布,她就硬生生的挺直了脊背。 不怕,不怕,没什么可怕的。面上的一点小小折损总好过身体上的摧残。 苏岑故意放重了脚步。如果他们说起军中大事,外面必然站了人,一见到她,自然会报进去,也免了她的偷听之嫌。 可是院里出奇的安静,只除了门半阖半开。就是厅里都是静悄悄的。 苏岑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到了廊下。刚要进门,就听见吴裕常开口道:“你这么做,有些过分了。” 是说梁诺的。 梁诺还是那样一副玩世不恭的腔调:“有什么过分的?我不过在药里加了一副春药,连老陈都说没什么大碍你担什么心?再说他们小夫妻现在和和美美,应该谢我才对。” 春药两个字,就像一声闷雷把苏岑雷的外焦里嫩,整个人就烧成了一团焦炭。这还不算,那焦炭还冒着呛人的烟,迷的苏岑眼睛里都是泪花,喉咙像是被烧哑了,烧坏了,连最起码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脑像是打了结,却怎么也理不顺明明答案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却愣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春药梁诺居的药里加了春药,也难怪这些天他的举止行为如此反常。原来是遭了梁诺的算计。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捉弄她,报复她从前跟他的那些过结? 药里加了春药,他故意隐瞒,那么孟君文身体里中的毒呢?又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们几个是好兄弟,联合起来瞒哄她一个外人,有什么稀奇? 还有孟君文拒绝别的女人,以及他做的那些疯狂举止,都是从他们那传到她这里来的,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从她见到孟君文开始,他就没有一次自虐过。~可见从前那些危言耸听的话,都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就是要让她心软,自己把自己送上去。 她可真蠢啊,她可真笨啊,就这么相信他们都是仁人君,谁能想到他们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勾当来。 他们只以为她和孟君文是夫妻,所谓的解毒也不过是做夫妻之间最寻常不过的事。可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所代表的意义。 那是她唯一可以保存自己价值的一点希望,那是她不向世俗屈服的一点光明,那是她拼着生死无惧都要为自己创造一个崭新生活的开始。 就被他们在玩笑之间给打碎了。 孟君文可以娶很多个妻,可以娶很多个侍妾,可以纳无数个通房,他甚至还可以有许许多梦夜风流的女人。 可她只想把自己交给一个自己喜欢,同时也爱着自己的男人。那不是她的矫情,那是她对爱的期待。那是她对灵与rou和谐统一的渴望。 可是现在,她像一个低贱的娼妓,自以为是的崇高义举,不过是旁人眼里的一场笑话。她是那么装腔作势,到最后还是自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还自以为圣洁的把自己交出去。 她所珍视的东西,如今变成了垃圾。还有那么多人在嘲笑,冷笑,讽笑、大笑。 心口一阵绞痛,苏岑踉跄着扶住了门框。这一刻,她觉得无比的羞耻。悔恨如一条吐着血红信的蛇,丑陋而恶心的攀附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脸上,身上,每一块肌肤上喷洒着它的毒液。 甚至她的腿间都忽然变的尖利的疼痛,仿佛那里正插着一把冷涔涔,泛着寒光的匕首,把她从前的欢娱都绞出来,和着她的血rou,剥皮蚀骨般,一起绞出了她的身体。 眼神一阵阵发黑,嘴里喉咙里都是甜腥。 苏岑紧紧的咬着唇,生怕自己一开口,便会不管不顾的大哭出声。 多软弱,多可悲,多无耻。 她常说自己做的选择,她不后悔。这话真是讽刺。 不是不想后悔,是不能后悔。后悔,也只不过是让她自己痛,让仇者快的报复罢了。 苏岑的背绷的像是一根青竹,就是压弯了,也会以极大的力量反弹回来。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弯曲了。 门里,梁诺神彩飞扬,一张有着极美的皮相,却极其欠抽的脸,还在和吴裕常说着什么。 吴裕常却已经惨白了一张脸,顾不得看,顾不得听,只向着门口的苏岑。
苏岑的脸色十分的吓人,眼睛里写着无与伦比的悲苦、绝望和忧伤。她的身单薄瘦弱的像是一枝瘦竹竿,明明一碰就倒,却那么执拗的直立着。 吴裕常噌的站起身,朝着门口走过来,开口想要解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没能堵住梁诺的嘴。 苏岑克制的开口:“梁诺,你刚才说什么?请你,再说一遍。” 她一说话,唇角就有腥红流出来。那张原本因为痛到极致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唇,却因为鲜血的浸yin而艳红如玫,衬着她苍白如雪的脸色,异样的妖娆。 梁诺这才意识到苏岑竟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她到底都听到了什么,又听到了多少。 吴裕常忙打圆场,道:“苏岑,我们,其实,也没说什么。” 苏岑忽然凌厉的喝道:“你闭嘴,我没问你。” 吴裕常竟然乖乖的闭起了嘴。以他的身份,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吼他。 梁诺从震惊中回神,满不在乎的看着苏岑道:“我再说一遍又如何,君文的药里我加了一剂药,用来助益你们夫妻的感情······” 眼前一闪,接着脸颊上一疼,啪的一声脆响之后,梁诺捂住了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哭的伤心欲绝的苏岑道:“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 苏岑气极败坏,指着他道:“你浑蛋,梁诺,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陷害我。” “我怎么陷害你了?给君文解毒,是你的本份,再者也是你自己愿意的,不过是多行几次房,那也是你们小夫妻间的事······” 吴裕常拦住梁诺:“够了。越说越过分。” 是你自己愿意的,是你自己愿意的······ 苏耳边只嗡嗡的响着这一句。她咧了咧嘴,绽出一个极其凄苦的笑。是啊,是她愿意的。心里边有另外一个人,以一种极其凉薄的语调,说着最刻薄的话:是你愿意的,你活该,自取其辱。 苏岑浑身哆嗦,却也知道他说的便是他心中所想,是全天下人们心中所想,也正是她最深以为耻,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她竭尽全力,倾尽所有的力气,也只是气恨的说了一句:“梁诺,你不是人!” 苏岑转身,如同一棵风中萧瑟的白杨,缓慢而坚定的走出两个男人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做了一件最让她痛彻心扉的事。她想,她不能再留在这了,她要走。 走吧,走吧,走到她什么时候能够心平气和的能正视这个事实的时候。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时候会到来。她甚至连奢望这只是一场恶梦都不敢了。眼前的景物和人都那么模糊,模糊中又带着陌生,却又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苏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一直……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