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难隐
求收藏,求推荐票,求粉红。//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 等到苏夫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苏岑回自己小院之后的事了。又气又恨,又是心疼,免不了拿苏大人撒气。 可恨的是苏岑不在跟前,想要耳提面命也没个对象,苏夫人哭闹过后,气恨的道:“这个死丫头,主意这么大,竟敢瞒着你我做这么大的事,连声都不吱一声……哼,真是气死我了。 苏大人只然的问了一句:“你究竟是气她做的事情太大逆不道,有碍视听呢,还是气她事先没同你透个声气没跟你禀报?” 苏夫人一时语塞,直瞪瞪的瞅着苏大人,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竟默许了这丫头的行径不成?这何止是大逆不道,这简直是惊世骇俗啊……你有没有想过,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还有苏茉和苏毓,以后怎么做人?有这样的jiejie,会被世人诟病家教,到时候······苏茉还好说,毕竟已经许了亲事,可苏毓呢?有这样的例,谁还敢把姑娘嫁进苏家? 苏大人浓眉紧皱,却只是不甚赞同的看一眼苏夫人,道:“该你cao心的,你就多费些精神,不该你费心的,你也就不必多问了。” 苏夫人被噎的一哽,从不曾被这么噎过,又气又急,反倒忘了反驳。怒视着苏大人瞪了半晌,才道:“你倒是说说·哪些是我该cao心的,哪些是我不该cao心的。” 苏大人并不解释,只道:“多关心关心儿女,这是你该cao心的。” “可,可是······苏······”苏夫人一时沉吟,许许多多的话都齐聚心头,争先恐后的要往外涌,一时纷乱嘈杂,反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待要把苏毓的亲事拿出来做为最锋利的矛·却又想到苏大人越是对儿越是严厉,说不定弄巧成拙,当下也只得含而不发。 苏夫人心里警觉,便留意起来,等苏大人出去公务,便把他身边的随从借故找过来问话。那随从道:“老爷和秦小将军在书房里谈了半天,大都是大小姐这一路上所经所见……后来老爷便有些生气,送走秦小将军,就直接去见大小姐……” 一定是秦纵意和苏大人说了些什么。 苏夫人想也不想的就把事情归结到了秦纵意那里,问:“究竟秦小将军和老爷都说了些什么?” 那随从知道的并不详细·就算是详细,他也不敢随意的泄露,当下便挠头惭愧的道:“小的虽在外间候着,可到底也没能听清。大概就是说大小姐在旅途中又是病又是孤苦之类的吧······” 苏夫人哦了一声,挥手叫他下去,坐在椅上支颐想了半天。定然是这样了。苏岑在路上病了,老爷回来,本是满腹的怒火就都化成了心疼。 想想也是,阿岑的身体一向很好,从小就是个省心懂事的·她除了照顾生病的苏茉、苏毓,好像就从没见过苏岑头疼脑热。从她出生到现在,几乎就没请过大夫。 也不怪老爷心疼·一定是把她的病情归结为心情烦郁,都是和孟家这场亲事闹的。苏夫人懊悔不迭,可是当年,眼看着孟君文也是人中龙凤,与女儿很是相配,谁会想到两人竟是夙世的冤家,怎么也不能和睦相处呢? 事已既此,悔也无用。做人要往前看······ 苏岑的日可是又轻闲又闲·整日除了拈花弄草·就是摆弄新鲜的糕点,偶尔也动动针线·替自己和身边的人做几件衣服。 深秋已浓,眼瞧着冬日即将来临。闲着也是闲着·也该做几件冬衣了。 苏悦和朱意明相携求见。 苏岑也就换了衣服,在前厅相见。时隔数月,两人似乎都不同于从前。待苏岑仔细打量,只除了有点忧心忡忡,倒也没别的,朱意明似乎还胖了些。 苏岑半开玩笑的道:“两位掌柜怎么这么得闲来我这喝茶?” 苏悦不曾开言,朱意明苦恼的道:“当然得闲,我把掌柜一职辞了,谁愿意做谁做。” 苏岑微微有些惊讶,问:“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 朱意明满嘴抱怨之词:“什么叫做的好好的?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个臭老头,拿着契约,说这制衣店已经是他家的了,对我指手划脚,满脸满眼的不屑······我打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阿岑,我就不明白了,这店经营的好好的,你干吗要把它盘给别人?那可是你这一生的衣食来源,你不为别的想,也要替你自己想。家有万金,不如一技在身,这道理你总比我懂得。” 苏岑不答他的话,看向苏悦,问:“堂兄呢?” 苏悦惭愧的道:“我也辞了,不过,比朱兄还要狼狈,我是被辞的他更冤枉,从来都是按照苏岑的吩咐谨慎行事,从来不敢有差池,可是新接手的这位主家就能鸡蛋里挑骨头,勒令他放弃从前的种种,另僻蹊径。 一等失了主顾,流水下滑,便以此做为他的过失,将他辞了。 苏岑示意他二人稍安勿躁,解释道:“辞也就辞了,以后再找谋生之路。” “你说的倒轻松。”朱意愤愤不平:“这分明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你不心疼,我都要心疼了,这个店,从小变大,从冷清到繁华,可都是我的心血。你倒好,说送人就送人,还要毁在别人手里,你怎么就忍心?” 苏悦虽没诉诸于口,可看他的神情,所思所想与朱意明也相去无几。 苏岑只得解释道:“当日有求于人,所以把这两家店铺拱手送出去,倒从没想过他会逼得你们待不下去。莫急,大不了我们再另起炉灶便罢。” 朱意明眼睛一亮,道:“此话当真?你可别骗我们。” 苏岑苦笑道:“我骗你们做什么。只要二位兄长不嫌,还肯替苏岑效力,苏岑就感激不尽了。” 朱意明一拍大腿,道:“哈哈,什么嫌不嫌的,效力也是应当的。” 苏悦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出声,待送走朱意明,苏岑留下苏悦,问:“堂兄可是有话要说?” 苏悦颇有凄容,道:“阿岑,你最近,可还过的如意么?” 苏岑不解,道:“还好,堂兄何出此言?” 苏悦道:“从我知道你把店转给别人之时,我就猜测你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关,只恨我势单力薄,帮不上忙,惭愧的很。”
苏岑笑道:“没什么,已经没事了,倒是让堂兄如此牵挂,是苏岑之过也。” 苏悦勉强笑笑,避开了苏岑的视线,道:“孟家大爷,三番五次的到店里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不肯信。后来就索性叫人搜店,还打碎了许多名贵首饰。京城传言又甚嚣尘上,我怕对你不利······” 苏岑道:“那也无妨,我并不特别在意。” “依我想,盘出去也就盘出去了,你也说不如我们另起炉灶,依我之见,不如我们离开京城算了……” 苏岑一直没言语。她不是没想过。横竖是从头再来,在哪里开始都无所谓。在她与秦纵意做交换,把两个铺拱手送给他的时候,就没打算再收回来,也没打算关注这两个铺的兴亡。 只是他这样肆意的败坏,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明明是到手就能下金鸡蛋的金母鸡,他怎么就这么肆意的挥霍呢? 不过那是他的事。苏悦这么说,定然有他的看法。苏岑点点头道:“为什么要离开京城?我们从前的人脉关系都在京城······况且,哪里也不如京城繁华富庶,白手起家也不必要太一穷二白了吧。” 她们又不是逃难,不至于这么惨淡吧? 苏悦只是默然的沉了脸色,道:“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具体怎么定,还要看你……再者还有朱兄呢……” 苏岑不禁有些关切的问:“堂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不如说出来,我但凡能援手,绝不会袖手旁观。” 苏悦堆起一张勉强的笑脸,道:“没,没事。”他的目光有点虚,就像是喝多了的人,宿醉醒来,看见了刺目的阳光,有些畏光一般的躲闪。 苏岑想来定是他家中有事,不便多问,便道:“好,我考虑考虑,回头再着人给你送信儿。成与不成,总得有个了局,你也好另谋高就不是?” 苏悦哭笑不得,道:“是是是,你这里不留我,我只好再去另谋生路。高就谈不上,不过胡乱混一口饭吃,也不知道能不能······”话只说了半句,就又沉寂下去。 苏岑等苏悦走了,把玫瑰叫进来,问:“堂兄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玫瑰笑道:“姑娘,您从前,现在,都是不问世事的,自然不知道苏家那点事。这苏悦苏公的爹苏伯是个落魄秀才,久考不中,又不知变通,家徒四壁,穷的揭不开锅,要不是老爷宅心仁厚,肯给苏掌柜一个差事,只怕苏家就要以乞讨为生了。这位苏伯才过上没几天的安生日,就看中了邻村的一位姑娘……说来也是挺让人气恨的,原本是打量着要给苏掌柜说亲,谁成想说来说去,不知怎么说成了苏伯的小妾……这事传得风风雨雨,只怕苏掌柜自觉无颜见人,所以才想索性一走了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