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祈释之回来的悄无声息,郁采看着面前已经长成个男人模样的祈释之,露出几个月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阿释,要不要来个拥抱?” 祈释之嘴角起了个微不可见的弧度,伸臂紧紧抱住苍白瘦弱的郁采,“谢谢你”。 郁采勉强控制住泪意,拍拍他的后背,“走吧”。 拉风的红色跑车中,郁采指了指黑色小礼服的陶其华,“就是她”。 祈释之静静看着,脸上比郁采那副还大几分的墨镜遮住了唯一可泄露几分其心情的明眸。 “走吧”。 郁采担忧的捏了捏他的手,“阿释,你准备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只不过是听说她回来了就迫切的想要回来看看她,想如何,他却茫然无头绪。 “阿释,”郁采勉强笑了笑,“带你去个好地方”。 郁采所谓的好地方乃是石尉送给她的房产之一,话说郁某人财大气粗了,也就不想着那么一点半点的房租,很是慷慨的给自己和郁撷留了一套,现在正好。 “这是我救了石小妹后,石叔叔送我的谢礼,我觉得没必要拒绝显示我所谓的骨气,就收下了,阿释,你等着,只要两年,这房子肯定会再涨两倍,到时候你不愿意让祈书凡养,我养你!” 祈释之点头,好吧,被人养的滋味的确挺不错的。 “稍等一会,我给你下面条吃”。 一刻钟后,祈释之看着面前的西红柿鸡蛋面,恍惚想起很久之前也有一个笑的温柔甜蜜的女子满是怜爱的端给他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跟他说,“阿释,别的不说,这西红柿鸡蛋面我还是很拿手的”。 祈释之摇摇头,好吧。那个女子是不会说这样丢脸的话,记忆中她不管做什么都很好吃,特别是在他再也吃不到后,那种美味就一直放大。放大…… “阿释,先凑合一下,一会郁撷就该下班了,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 祈释之点头,看了看她放在门口的旅行包,“你,晚上不回去?” “嗯,我跟祈书凡说了要到郁撷这住几天”。 祈释之不再说话,埋头吃了起来。 祈释之看着窗外出神,郁采看着他的侧脸出神时。敲车窗的声音传来,郁采示意祈释之低头,摇开车窗,“什么事?” “陶小姐要我跟你说一声,别再跟着她了。否则她就不客气了”。 郁采郁闷了,她怕引人耳目,特意去租车行租的一辆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黑色车子,为毛还是被认出来了? “让她来见我”。 男人不耐,“陶小姐没空”。 祈释之冷然,“她会有空见我,你要做的就是告诉她来见我”。 男人似被他气势所镇。愤愤走了,郁采崇拜,“阿释,你好有气势哦!” 祈释之没理她,郁采再接再厉,“阿释。埃及有没有黑手党,你有没有秘密加入?” 好吧,他祈释之能怎么说? 不一会那男人又回来了,这次态度稍微恭敬了一点,“二位。陶小姐请你们里面坐”。 “让她去花雨708,晚上七点”。 “你可以回避”。 郁采止住了两头转圈的行为,傻笑,“阿释,请原谅我对一个资深情敌的惧意和厌恶”。 “过来”。 郁采乖乖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酒一口喝干,“阿释,等这件事过去,我带阿撷一起去埃及看你,好吗?” 祈释之点头,郁采立即小心眼的加了一句,“夏韵韵又娇气又缺德,比不上石小妹一半,昨天还假惺惺问我好不好,我看她更想问的是我的月子坐完了没有”。 祈释之无奈,“一会你帮我说话”。 “啊?” “我不想跟她说”。 郁采点头如捣蒜,“要不要我顺便帮你揍她一顿?” 祈释之严肃点头,“对着脸打”。 郁采黑线了,祈大少果然长进了啊啊啊!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郁采上前开了门,微微一笑,“陶小姐”。 陶其华讶,又看向祈释之,“我认识你们吗?” 郁采郁闷了,好吧,她果然是容易被忽视的人群,当下退到祈释之身后,“陶小姐,这是祈释之”。 陶其华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反手关上门,施施然坐了下来,“释之?你不是在埃及?” 祈释之没反应,郁采开口,“我们少爷说,他原本是在埃及的,但是听说陶小姐您回来了,特意回来看看您”。 陶其华看了看祈释之,又看向郁采,“你是什么人?” “我是祈释之的学姐”。 陶其华听出味儿来了,懒懒倚上沙发,“释之这是怎么了?事事要你开口?” “祈释之患有阶段性失语症,还请陶小姐见谅”。 陶其华笑笑,“释之,听说你这几年做的很不错,你爸很是欣慰,我也很代你高兴”。 郁采看了看祈释之,“陶小姐,祈释之说,假惺惺的话就不要说了,咱直奔主题,您这次是为什么回来的?” “释之认为呢?” 郁采再度看了看祈释之,“陶小姐,祈释之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您是为他风流倜傥的父亲回来的,如果他猜错了的话,您是为年轻英俊的省长大人回来的”。 陶其华笑了起来,“释之,你这学姐找的不错”。 “承蒙您夸奖了,会看祈释之的脸色是我唯一可嘉奖的地方,也是我至今未饿死的根本原因,”郁采一本正经,“那么,请问,您到底是为谁回来的?” “你们都那么肯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陶小姐,您要明白,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您如果是为祈释之的父亲来的,免不了就要做他的后妈,相反,您要是为祈省长来的,大约也只能做做他的情人,后妈跟父亲的地下情人,区别,不用祈释之教给您了吧?” “好一张伶俐的嘴,”陶其华似笑非笑,“释之,你的面子我也给了,告辞”。 郁采上前一步,“陶小姐,您还没回答祈释之的问题,这是很无礼的行为”。 “哦,比得上你们无礼吗?我看你们是小辈让着你们,可不代表我怕了你们”。
“陶小姐,请您分清你和你们的区别,我只负责翻译祈释之的面部表情,完全是局外人,与此事无关”。 陶其华忍怒,“我没功夫跟你们缠杂不清,让开”。 郁采冷笑,“虽然我不知道祈释之想做什么,但是您作为当年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是不是该给已经长大成人的他一个解释,以及一个歉意?” 陶其华何时受过这种气,原本几分歉意早丢到爪哇国去了,“害死他母亲?他母亲没有自知之明抓着书凡不放,后来更是要毒死书凡,结果书凡命大活了下来,她自己短命死了,关我什么事?那安眠药是我塞进她喉咙的?” 郁采看向祈释之,“阿释,如果我揍她,你会不会嫌我多管闲事?” “我不打女人”。 潜台词是,女人,就你帮我打吧,郁采一向很能理解祈释之一切想说以及不想说的,挥手一巴掌甩了过去,不想陶其华竟然动作利落的躲过去了,飞快打开门跑了出去,郁采尴尬看向祈释之,后者面无表情开口,“你的红带是怎么拿到的?” 郁采更加尴尬,“其实,其实,我是蓝带,骗骗你们”。 “她会去叫保安”。 “没事,高竞的是vip卡,那些人最多也就客客气气请我们出去,阿释,她下次大概不会再出来了,我们怎么办?” “我已经确定祈书凡看上的是个下贱无耻的女人,够了”。 “释之!” 看着一脸怒色的祈书凡,郁采下意识躲到了祈释之身后,房间里灯光暗淡,气头上的祈书凡并没有发现她,“释之,向陶阿姨道歉!” 祈释之哼了一声,郁采立即翻译,“祈释之说,您说可能吗?” “小采?”祈书凡讶了讶,气势立即没那么足了,“你怎么也来了?有话好好说,快给陶阿姨道个歉”。 郁采态度良好,“陶阿姨,对不起,我不该想打你,更不该想打你,却因学艺不精,没打到,还让您逃了出去,搬了救兵”。 “小采!”祈书凡毕竟心虚,转头看向陶其华,“其华,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陶其华笑的雍容大方,“怎么会?当年我们也有不对,他们有意见是正常的”。 祈书凡缓了缓语气,“释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郁采看了看祈释之,“祈释之说,他什么时候回来跟您没关系,更没义务跟您说,当然鉴于飞机票是您报销的,他也许会在走后通知您他其实是回来了一趟,不过没时间见您而已”。 祈书凡皱眉,“小采,你闹够了没有?” “亲爱的表叔,您说我闹够了没有?” “小采,陶阿姨是你的长辈!” “我的长辈太多,表叔您不也是我的长辈吗?” 祈书凡深吸一口气,“其华,让你见笑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释之,小采,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