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约定
放学后,芷安和郑洁一起来到校门口,远远地便看到叶莘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斜靠在一边。 “叶莘!”芷安走过去,虽说大了两岁,但前世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所以现在即使当着大人的面也是这样叫他,谢mama倒是训过她几次,后来无果也就随着去了。芷安指向郑洁介绍:“她是郑洁,我同桌。” “Hi!叶莘表哥,久仰大名,嘻嘻,我是安安的朋友郑洁!”她是个自来熟,马上很是熟稔的打招呼。倒是叶莘一脸的错愕:“表哥?” “不是吗?”说着,郑洁看向芷安,“安安,他不是你的表哥吗?” 叶莘就这么看着芷安,一直以来风清云淡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失望:“是的,你好,我就是安安的表哥。”说到表哥的时候还稍稍的停顿了一下。 你不就是她的表哥吗?芷安表示不解。 突然叶莘猛的把芷安抱进怀里,就见一辆红色的山地车从她的身边擦过,又是劳立斯。 芷安有些后怕,很难想象,如果不是叶莘刚刚眼疾手快拉了自己一把,以他那要去赛车的速度,那结果真的是不可想象。接着是一辆深蓝色的山地车从她身边缓缓骑过,是章凌盛。只见在不远处突然停了下来,看了她和叶莘一眼,随后转过头追上劳立斯,一起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速度之快让芷安咂舌。 “安安,你还好吧!”郑洁紧张的问道。 “我还好!” “他们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们是谁?”芷安这才发现叶莘的声线冷的可怕,平时柔和的目光都变得冷峻起来。这样的叶莘让她很陌生。 “他们……”显然这样的叶莘把郑洁给吓着了,平时伶俐的口齿,竟然结巴起来! 芷安忙扯了扯叶莘的衣角,劝道:“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是吗?”他问,语气里透露着少有的质疑。 “是的。”见芷安十分坚定,他才放心的点点头。 后来芷安三个人一起逛了逛街,郑洁兴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竟突然沉默了不少,五点多一点就各自回家。 “安安……”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对芷安欲言又止。 “怎么了?”刚刚逛街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没什么,走吧!” 芷安一脸疑惑地走着,没什么才怪。不会是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叶莘,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自己一个人担着好不好,开心的不开心的我都愿意和你分享!”快上楼时芷安对他说。 以前的自己和他就是这样,彷徨不开心的时候,得到病人和领导的夸奖喜悦的时候,她都会和他说;他也会把他遇到的事一一说给她听,两个人就像多年老友一样聚在一起可以促膝长谈一整夜。芷安真心的希望现在的她和叶莘还是能够像以前一样。 叶莘怔怔的看着芷安,良久才轻轻地点头,但神情是百分百的认真。芷安高兴地和他说了声“拜拜”便跑上楼。 一上楼芷安便看到自家的门怎么是没锁的,她轻轻一推就开了。因为前阵子小区里很多住户都遭了贼,所以小区内各家的防范意识普遍提高,就算人在屋里也会上锁。芷安心里狐疑,但是迎面看到大姨特别和蔼的笑意时,她的心立马咯噔了一下,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安安回来啦!”看到大姨明显过分的热情,芷安心里瑟缩了下,心中那个不好的感觉更甚。她想起前世看到过的一个新闻,说的是一个农民中了大奖,却不得不隐姓埋名到外地生活,目的就是躲开亲戚所谓的帮助,虽然有些人会说他太没人情味,但从客观上而言,芷安还是比较赞同他的做法的。原因无他,就是她的这个大姨在她的记忆力就是那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典型,来自己家除了借钱还是借钱。
“大姨,外婆!”芷安走进家里,这才发现原来外婆也在,心下诧异。 两母女,确切的说是母女三人都坐在客厅,只是刚刚站在门口芷安并没有注意到。三人面容各异,谢mama是眉头微皱,大姨则笑得恨不得连头发也笑起来,而谢外婆则是正襟危坐,见芷安进来这才微微点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芷安能明显的感觉到客厅里的空气不一般,似乎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从各人的表情不难看出,大姨应该是那个赢家。 “妈,老爸呢?”芷安也不想问什么,以前是她不懂,现在她就算用头发丝想想也知道是因为大姨又风闻自己家有钱了,来借钱了。她故意问起谢爸爸的行踪。 谢mama此刻的心就像是在寒冬腊月的深夜两点被人狠狠地拖到深海,而她却只能任那刺骨的冰凉肆无忌惮灼伤自己,她无力的看着自己的jiejie还有母亲,她最伤心的不是jiejie的步步紧逼,而是母亲的不理解。良久才像是听到女儿的提问似的,茫然的摇摇头,那双早上还神采飞扬的眼睛里此刻装满了无奈,委屈,还有痛心。 芷安突然很心疼,很心疼。谢mama是那种典型要强的,虽脾气执拗,但是对于家人却是诸多忍让爱护,前世的记忆突然蜂拥而至。前世芷安上大学的时候想去找大姨要回那一万块钱,却被大姨故意躲开了,还暗讽自己考个这么差的大学为什么还要花这冤枉钱。要知道那一万块钱可是九十年代初大姨借走的,近十年未还,却还冷眼相对。所以芷安对于这个大姨是有心结的,前世谢mama也曾劝过她,但是她却始终走不出来。现在看着大姨笑逐颜开还有隐隐的得意,芷安只觉得时光又退回到了那年夏天,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人生重来一次,既已发生的她来不及阻止,但这位发生的她又怎能再甘当一个孩子置之不理,又怎能再让自己的母亲受这般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