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相思亭畔相思断;镇南王爷镇命难
洞翠湖湖亭里,一片风光旖旎。湖风轻拂,纱帘时时外泄春光。却不知胖子带着一伙人在旁边小山包上看得津津有味。看到风起云涌的好景致时,一伙人还嗤嗤笑出声来。“好你个王猴子。”胖子擦着鼻子贼笑道。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弟,往往年少便已婚配,即使未婚配,身边自然也有耳鬓厮磨的丫鬟。 风光之后,玲儿并不穿衣裳,只将那纱衣裹上,道:“你说怎么办?” rou已经被你吃进了肚里,看你怎么办。 玲儿打量王五郎,王韵致长相清俊,比一般青楼中所见男子不知好了多少,而且家世显赫。玲儿不由越看越觉得此人也不错。 她却不知王韵致“药劲”过后,此时脑中已经十分清醒。他再看她,早已不是什么天仙美人,心中更觉刚才之事跟吃了苍蝇般恶心。更不解自己为何会在神志不清中将此女当成苏陌,更肆意欺凌。 “难道你想不认账?”玲儿道。倒真有些不快。她不快的是这少年痛快过后,看自己的眼神就冰冷淡漠甚至还有些嫌弃。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长得清俊的男人还是男人。 王五郎一摊手道:“那你倒是要我怎么办?”王五郎心想,你是要银子?看你也不缺银子花的样子。不过五郎此时还真巴不得她要银子,而不要惹出别的什么事来。 “你可曾婚配?”玲儿按着计划好的台词问道。她自然知道王五郎没有婚配。 “与你何干?”五郎道。 玲儿一口气憋了起来,一甩那轻纱罩衫,竟赤条条地走到王五郎面前,指着王五郎的鼻子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是谁!” 王五郎心中想,管你是谁呢。 玲儿见王五郎一幅爱理不理地鬼样子,冷哼一声,击掌三下——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一群“婢女”早就在不远处等得不耐烦,终于听到信号,刷刷刷地冲进亭子。当然,虽然她们早就知道今天是来做什么勾当的,但是当她们看见一丝不挂走来走去的玲儿时还是稍微咋舌了一下。 按照计划好的内容,婢女们冲进亭子,跪下,口呼:“郡主有何吩咐!” 这下,轮到王五郎咋舌了。他只觉得一道霹雳凌空劈下,老天,他竟然非礼了一个郡主! “我便是秦王之女玲儿。限你俩天之内,速到曹风大人府中迎娶我,否则,要你好看!”玲儿把这番话说得气势十足。言毕,将五郎的衣裤一把丢给五郎。玲儿心中暗爽:五郎显然已经被她震住,说出曹风的名头后估计他更是对我的身份深信不疑。再加上他有错在先,这件事恐怕不成也难。 事实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王成康一定会急急地带着王韵致上曹风府中迎娶“郡主”;曹风已经算过,就算王韵致玩什么宁死不从,他爹也会急忙跑来“商议”,到时候必然是自己想开什么条件都行。至于王成康信不信郡主是一回事,他儿子的名誉可是握在他手里,王成康再怎么滑,也会保护自己儿子。 王五郎半晌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这女孩,虽然长得丑点,但是用的东西倒不是一般人家所用的,光那古琴,恐怕就得一千多两银子。至于气质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王五郎哪里还会管这么多。他只觉得自己被坑了。心中更怪自己把持不住。可是想到那旖旎风光中自己虚想的“苏陌”,那粉嫩可人含羞带娇的样子他一想就一阵意动神摇。老天爷,他是怎么了?他是不是有病? 这个郡主怎么办?难道真娶她? 娶了她也比有病好吧。 五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天边富有诗意的火烧云都没再能引起他赋诗的雅兴。他甚至没注意到一路上还在冒着青烟的商铺和奔走的人群。 等他回到自己府邸前时,他终于注意到了不同——他家附近全是人。这里是外事馆和大小使馆所在的地方,普通老百姓是不会闲着没事到这来的,海寇都对这不感兴趣。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有家丁发现了失魂落魄的五少爷,“麻烦大家让让,让让,我家五少爷回来了!”家丁忙着将老百姓分开一条路,好让五少爷进屋。 附近的人一听,有人开始让路。五少爷木木地走进大门。游魂似的往前走。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等着发钱啊。”进了门后,王韵致的书童忍不住悄声跟家丁们发牢sao。
“不是吧,这么大的事你们不知道?秦苏陌中箭了,一帮子洋大夫正琢磨着给他开膛破肚呢。”家丁说。 “可不是,老爷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神经,不让夫人治,非让那些红毛佬治。秦少爷可是我们的英雄,我们做下人的现在都在说不公平!”另一家丁插嘴。 “秦少爷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真可惜了,据说他其实是秦王的孩子。” 五少爷震了一下,木木地转过头来。他们说的可是秦苏陌?秦苏陌怎么了? “开刀?怎么开?”镇南王不解。 “这箭是钢箭,无法截断。所以我们觉得最好是马上进行手术,将钢箭取出。”一个西洋医生说。 “你的意思是说再往小友的胸脯上来上一刀?把心肝儿给割开了让你们完整拿出箭?”镇南王问。语气中已有几分不满。 “不完全是这样的,尊敬的先生。我们的多克特曾经为我们的皇帝陛下取出过贯穿手臂的羽箭,请您相信他的医术。”外使有点冒冷汗。他说请相信,其实自己也没底。可是这是难得的一次让这个国家接受西方医术的机会。医生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争取道这个契机。 “扯蛋!你们皇帝伤的是手,不是心肺!”镇南王没那么好糊弄。 “主要是因为钢箭上有倒钩,否则会容易……。”另一位外使解释。 “哇!”小苏陌开始大口大口吐血泡,肺部受伤让她呼吸困难,这样下去她随时可能会窒息。可她的手还是抓着镇南王的衣服,好像要淹死的人死死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镇南王弯腰,反过来握住小苏陌的手,苏陌的手小小软软,前不久还在往他脸上撒花瓣。“不就是多了几根倒刺吗?本王见得多了,把他扶起来!”镇南王下了狠心。 堂中的人不知道镇南王要做什么。鬼琰快步走向镇南王。他的帽子仍是压得极低。镇南王要干嘛?他总不会是见惯了沙场的猛将,想一意孤行将箭拔出吧? “若是镇南王弄死了秦苏陌,我没看见,我没看见。”老狐狸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