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分道扬镳
对于离开，李阿姨是不赞成的，她认为食物省着吃可以支撑四五天，如果期间有救援他们就可以安全的离开，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想冒险再失去儿子。 李小刚并不觉得现在离开是个好办法，毕竟他们连外面的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走出安全的房子无疑是找死，他认为再观察个三两天做决定比较好。 杨淑芳对于江玥离开的举动不赞成，“芝兰你劝劝玥玥，你们现在出去会没命的，没看到怪物又出来了吗？” 看女儿从房间里拿出她们一早就收拾好的背包，杨芝兰知道女儿是铁了心今天就要离开的，虽然她不理解女儿为什么急着今天就离开，可是无论女儿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淑芳你别说了，玥儿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你们跟不跟我们一起走，食物和水都快没有了，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不走，救援一定会来的。”杨淑芳坚定的坐在沙发上，她今天一定不会走。“小刚赞成mama的决定吗？” “mama在哪里，我也会在哪里，我们不走。”食物和谁虽然不多了，但是他们母子俩省省还是可以坚持很多天的。“江阿姨你劝劝玥玥姐，留下来要比出去安全得多，不要意气用事。” 江玥背上了包，围巾、口罩、手套一一装配齐全，“妈把包背在身上，这样不会掉。小刚，李阿姨，我和mama今天是一定要走的，而且我觉得你们和我们一起离开比较好，等那些怪物适应了再离开就来不及了。”还有一点她没说，食物会越来越少，救援又遥遥无期，到时候怎么办？人都是自私的，她说不定会为了给mama和自己争取点口粮做出些什么，他们始终是两家人，到时候为了活下去，二十多年的情分那也是虚的。 “你想的太多了，那些怪物就出来一会会，就算是它们全出来了，我们在屋子里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出去了可就不是这样了，它们随时随地会出来，而且到了晚上你们躲哪里？这一点，玥玥你有没有想过？” “怪物我们不了解，可是我们现在的情况却是每个人都清楚地，我们的吃的不够了，不出去会饿死的，李阿姨你不用说了，我们是不会留下的。”与其饿死在屋里，她宁愿选择和mama出去，到外面或许能够看到别人，那也是一线生机。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 江玥从小听话懂事，从来没有用这么强硬的语气与周围的长辈说过话，李阿姨大小也是个干部，不论是手底下的员工还是家里的丈夫孩子都没有这样不给她面子。 “好了，玥玥你少说两句。”杨芝兰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还发生什么不愉快，这一走说不定以后再也见不着面了，还是留个好印象比较好。“淑芳你也不用再劝我们了，既然玥玥做了决定，我们就不会留在这里的，你和小刚要照顾好自己。” 以前的江玥总是逆来顺受，从没有强硬的做过什么决定，这回坚持要离开家门，就一定有她的原因。 李阿姨腾的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指着站在门边的母女二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边是他的mama，一边是相处了而二十来年的阿姨、jiejie，李小刚无论帮谁都不好，如果在以前他一定在房间里躲清静。“妈你别气了，玥玥姐她们要走就让她们走吧，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母女俩合力推开了挡在铁门前的柜子，关了近一个一星期的铁门被打开了，发出一声长长的吱嘎声，在安静的楼道里传的很远。 江玥现在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她根本就不知道在楼下有着多少怪物等着她们，她和mama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知子莫如母，杨芝兰看女儿停在那里就知道孩子犹豫了，“玥玥我们走吧！” “嗯！”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冷的空气一下子灌满了身体，头脑冷静了很多。 都出来了，那就没有退路。 把门带上，随着咔哒声，江玥和mama正式踏上了末世逃亡的路。屋里的和屋外的同样心情复杂，反而把离别的愁绪冲淡，他们都明白自此后就真的没有什么交集了。屋里的李家母子没有出来送行，没有说“你们走了，带些食物一起走吧”之类的客套话；屋外的江家母女又何尝没有做二手准备，她们身上的行囊里有着食物和水，拿出来四人可以支撑更久。末世的灾难，撕去了往日的繁华，又何尝没有让人性变得寡淡。 自私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活的更好。 地上还留有干涸的血迹，六天前的早晨那些怪物顺着楼梯来到了这里，现在江玥和她mama也沿着同样的轨迹想要离开。 401的门开着，冰冷的空气混着血腥味，经久不散。门口凌乱的散落着些骨头，带着血rou，黑红的血迹从门口一路蔓延到深处。 杨芝兰用身子挡着女儿的视线，这是母亲下意识的动作，她们总是不想儿女面对恐惧。 “妈我们快下去吧。” “好，你跟着mama走。”拉着女儿的手往下走，杨芝兰是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乖乖的跟在mama后面往下走，走到拐角处江玥转头往后看，门内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想，不在家里继续待着也许是个正确的选择，四楼离得太近了…… 离一楼越是近，母女二人就越是紧张，把武器紧紧的抓在手中，努力放缓呼吸平稳自己的心跳声，因为害怕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声会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站在三楼和二楼中间的平台上，江玥拉住mama，用眼神示意等一会儿。 江玥探出头看向二楼，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呼，江玥长吁一口气，这证明她们不用提前面对怪物。 朝mama摇摇头，告诉mama那里没有什么东西，她们可以在这里休整下。稍微放松下来的母女俩顿时感觉全身肌rou酸疼，相视苦笑，还没有见到怪物她们就这样了，那真正与它们交手怎么办？ “mama等会儿我先走。”将声音压到最低，江玥对mama说。 压下女儿抬起的手，杨芝兰摇了摇头，同样用叹息般的声音说道：“你在后面跟着我走。” “不。”江玥摇头，不等mama回答便率先往下走。感觉mama没有跟来上，江玥停下脚步往后看。 眼睛看着mama，默默的问怎么了？ 江mama眼睛有些湿润，看到女儿看着自己，忙稳定心神，加快步子走到女儿身边。 “走吧。” 点点头，江玥紧紧的握着西瓜刀，手没有了手套的保护直接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让她的心也砰砰的直跳。 “呼—mama准备好了吗？” 江mama点点头，铁棒子也举了起来。 “那——”江玥顿了顿，“我们出发。” 话音刚落，江玥和mama便冲了出去，带着杀伐的果敢。 江玥和mama都不敢相信她们就这样出来了，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到头来只是为了拼命的狂奔，真是一件神奇的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母女二人做好了与怪物殊死搏斗的心理准备一路往前冲，出口处只有一个怪物在那里蹲着，二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了出去，那个怪物只是抬头看了她们一眼，有那么一瞬间江玥看到它挣扎的要站起来，可是僵硬的肢体让它动不了。 她们不知道，在楼道的阴影处躲藏着更多的怪物，那些东西一个挨着一个蹲在那里，太阳和过低的温度让它们僵硬的肢体更加僵硬，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今天它们的情况已经好多了，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假以时日，它们能站起来追上它们可爱的食物。在它们简单的思维中，食物才是生命的意义，所以它们要竭尽全力的适应阳光和低温。 刚出生时它们有无穷的力量，能追着食物一路狂奔，能享受食物垂死挣扎的乐趣。可是阳光让它们虚弱，低温让它们僵硬，它们不得已要慢慢的适应生存。适应能力真是强悍，如果有人大着胆子观察，就会发现，第一天时它们都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如同死了一般，第二天它们能睁开眼转动眼球，在室内的同伴甚至能够灵活移动，之后它们越来越能够支配身体，到了晚上就是它们的世界，今天是它们出生的第六天，它们已经能够适应早晨微弱的阳光，低温也不是能阻碍它们进食的原因。 蔚蓝色的天空偶尔有白云飘过，太阳高悬灿烂的光却让人感觉不到温度。这不是隔着玻璃感觉到的，真真切切的站在阳光底下让她们真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哦哦，mama我们出来了。”张大双手，江玥畅快的呼吸着口气。 “声音小点，它们还看着我们呢！”虽然嘴上说着劝说，杨芝兰一点要阻止女儿的心思都没有。 双手合十，江玥可怜兮兮的看着mama，“不要这样子吗，人家只是太高兴了，而且那些怪物一点都不可怕，白天是我们滴~” 江mama点点女儿的头，“小讨厌，我们快点出去说不定可以遇到别人。” “嗯。” 沉默了六天的城市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许多紧闭的门打开了，它们的主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了同一天离开，也是这一天，怪物和人类开始了正式的交锋。 他们的选择也许是正确的，没有救援他们只能自己救自己。 某小区某住户家中，沉睡了多日的主人睁开了双眼，他懵懂的看着世界，一种进食的欲望催促他动起来，可是阳光让他虚弱，他不得不耐心等待让自己适应着槽糕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