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原则的人

    思考片刻，易风准备去借钱，向凌飞借钱。

    凌飞在南市的牡丹坊。风青青也在，还有那四个实习捕快。她们在调查梦梦。

    然而，当易风赶到牡丹坊时，却发现凌飞他们正与卞立新一伙人对峙。

    本来，卞立新被孟义智安排看守苟府，继续搜查线索。然而，他这次输给了凌飞，心里憋着一股气，就想着如何扳回局面。梦梦之死如此诡秘，傻子都知晓她藏着惊人秘密，从她入手，肯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那调查她的娘家“牡丹坊”就是理所当然。于是，忍耐不住，他就带人奔到牡丹坊。

    凌飞正在盘问相关人员，见到他，就没好气地嘲讽几句。卞立新理亏，就沉默不语，但莫雪的暴脾气立时发作，当即抽出大斧动手。然后，双方便都拎出兵刃，僵持在那里。

    易风对他们视若无睹，只是凑到凌飞面前借钱。

    “班头儿，给些银子。”他的口气相当淡然。

    凌飞瞟他一眼，别人借钱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神情，这哥们儿竟然是一副大爷做派。于是，她就没好气地答言：“大哥，有点儿眼色好吗？妹子在干吗？杀人！见过吗？杀人？！此时此刻，你知道应该干吗？”

    “应该干吗？”易风似乎不懂。

    “一致对敌！”凌飞恶言恶语，似乎很是不满这大哥不懂人情世故，就解释道，“哪怕就是咋呼几句，帮帮腔儿也行！”

    “我有要事，亟需银子买线索。”易风荡开话题。

    既然为了案情，还很急，凌飞也算识大体，就长吁一口气，语气尽量平缓，表情尽量和蔼，问：“需要多少？”

    “一百两！”易风如实答言。

    呃——凌飞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噎死。她气急败坏道：“大哥，不，大爷，祖宗，你当妹子我是土豪啊！一百两？你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就你这泼妇模样，比东施还丑，卖？白送都没人要！”卞立新插言。

    他的嘲讽，引得围观人哄然大笑。

    “大扁头，白给你，当你娘，要不要？”凌飞嘴上不饶人。

    “当你奶奶！”莫雪的暴脾气再次上来了，挥起大斧就劈。

    见状，风青青舞起双刀迎上去噼里啪啦大战。

    这是导火索，随之，凌飞攻向卞立新。凌飞的是一条长鞭，卞立新的是双锏，一长一短，一柔一刚，也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

    其他的人，也捉对儿厮杀。

    而易风，则撇撇嘴，耸耸肩，一副很无奈的神情，然后自个儿退到一旁，拎起一壶酒，一边自斟自饮，一边与身旁的歌姬们聊天，顺带询问梦梦的情况。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收获，歌姬们要么信誓旦旦证明她的清白，要么顾左右而言他。无奈，他就只好目视双方大战。

    凌飞已渐渐不敌。卞立新远在她之上，起初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付，时间一长，渐渐不耐烦，就下了狠手，逼的凌飞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而风青青则比莫雪高出几筹。虽然莫雪使用的是百斤重大斧，看起来很彪悍，但这玩意儿最耗力。时间一长，风青青就占了上风。再加上她的刀法极其精妙，莫雪就被逼的连连后退，除了气的嗷嗷嘶吼，无可奈何。

    至于那些实习捕快，本身水平差不多。但凌飞这一边，因为易风没上场，就只有四人。四对五，很快就不支。

    总体而言，凌飞他们落入下风。

    “老易，大家都在苦逼的卖力，你却在逍遥自在的喝酒，还要脸不？”凌飞似乎很生气，就呵斥易风。

    易风毫不在意，灌了一口酒，淡然答言：“哥做事是有原则的。只对jian恶之人下手。”

    “什么狗屁原则！快，帮忙！”凌飞命令他。

    “不！原则就是原则！”易风不为所动。

    “我是你的头儿，竟敢不听话？”凌飞气急败坏。

    “莫说你，就是总捕头都不行！”易风一副谁都不鸟的口气。

    面对这个生蛋子，这个讲原则的生蛋子，凌飞气的直翻白眼。她并不知易风的实力如何。虽然他在大牢内惩戒过徐良才，但那不作数，那不是对敌厮杀，那手段，谁都能做到。但现在的情况，多个人，就多个帮手，即便输，也不至于输的很惨。所以，她才让易风动手。可是，他竟然如此死板教条。

    “你个叛徒，内jian……”凌飞用话激他。

    “郑重向你声明，我老易不是叛徒，更不是内jian，我是有原则的人，只对jian恶之人动手。”易风有些生气了。

    见他生气，凌飞反而有些窃喜，就继续逼他，“你就是叛徒，内jian，你肯定是大扁头的人，是他的狗腿子，否则，你为啥不敢与他动手？”

    “别与他废话了。一个窝囊废！”风青青插言。

    “你们——”易风欲言又止。还没人敢当面如此辱骂自己，但面对这两个女孩儿，他又不能动手。他也知晓，她们是故意激他。可他真不能动手，否则就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于是，就喃喃自语，“我是有原则的人，我是有原则的人……”

    “原则个屁！”风青青干脆利落，“不帮手，就滚蛋！”

    “不能滚！”易风回答，“我是来借钱的。”

    “向你的主子借。你这个狗腿子！”凌飞似乎不激他动了手不罢休。

    这次，易风没答言，只是沉默。他是有原则的人，只对jian恶之徒动手。但现在，他需要银子。有了银子，才能探知线索。得到线索，才可能破案。破了案，自己才能由实习捕快转为正役捕快，之后，一步一步，由狼捕晋升为豹捕，虎捕，然后，再由顺天府到刑部，再成为刑部的“神捕”。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为家人洗刷冤屈。

    在京师，他实在没地方借钱。最熟悉的人，就是宁一川。而现在，正是他向自己讨要一百两银子，那就必须排除他。

    次熟悉的人，也就是凌飞他们了。并且，是破案所用，借钱的理由也正当。可现在这境况，如果自己不出手，别说借钱，恐怕在她手下都难混了。眼下，凌飞他们完全处于下风，被逼到角落了。

    “班头儿，谈个条件。”易风对凌飞言。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凌飞气喘吁吁回答。

    “我出手，”易风讨价还价，“你给我一个大扁头作jian犯科的罪证，再借银子给我。”

    “老易，你——”凌飞气急败坏，但用人之际，无可奈何，就随口言道，“大扁头昨日光天化日下调戏了一个大姑娘，该杀！但银子我真没有！”

    “我有！”风青青插言。

    既然如此，易风就不再废话。他淡淡一笑，身形一闪，扑向卞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