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因祸得福
时间在指缝中流泻，幼儿园也迎来了期末考，不过幼儿园的期末考很简单，也不算正规，就是把老师教的那些个ABC之类的二十六个字母默写出来，顾晨不费吹灰之力，洋洋洒洒写完，一看坐在旁边的哥哥，倒也默出了，顾晨不住的点头赞赏。不过挺好奇，平时也没见他哥复习或者写过那些个字母，怎的默的这么顺溜…… 于是，四处瞧看，也没见着他哥带小抄啊！ 正在这时，老师一声暴呵，把顾晨吓了个哆嗦。 “顾晨，你干嘛？”声音中带着严厉。顾晨暗觉不妙，第一感觉便是老师把她当成偷看的了，于是陪着笑脸讪讪的转过头。 “老师……” “给我出来。”王老师面色不善。 众学生抬头好奇地看向顾晨和王老师，虽然还不知道具体何事，但是心中都是有些怀疑的，她是不是……定然是望不好的方向怀疑的。 顾晨觉着很囧，也觉着丢人丢大了，相比于这里的小娃子，自己好歹算是“满腹经纶”，竟然被怀疑偷看，真是悲催了。 顾晨被王老师叫到了办公室，无它，便是问她为何偷看。 “我没偷看啊，王老师。”顾晨满脸诚恳的说着，尽力的为自己辩护着，根本没有的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的。 王老师不信，还把顾晨批评了顿，只道她是在狡辩，做了事还不肯承认，打算叫家长来瞧瞧自己孩子不像话的德行。 当顾晨欲再次为自己辩护的时候，她哥顾建文闯进了办公室，手中还拿着顾晨的卷子，面无表情着道：“老师，晨晨的试卷。” 王老师很生气，道了句：“偷看完了，当然答的好了。” 顾晨现今真是跳黄河里都洗不清了。本以为简简单单的一考试，考完了放假回家过大年，没想着中途出了这岔事，郁闷，简直郁闷之极。 “老师，你过分了，你不讲理。”顾建文的话讲得很平淡，面色也很淡然，无一丝起伏。但也因为这样，把老师气得够呛。 王老师瞧着这小屁孩淡淡的神情，但是那气场，绝对不小，自己竟有些落于下风，心中别提多不爽了。气着欲伸出一小指头戳顾建文的脑袋，可顾建文多机灵，一下子就闪躲开了，气得王老师直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 在这师资力量严重匮乏的年代，老师可是很有威信的哦，不是学生能挑衅得了的。所以，遇着顾建文这样的学生，王老师显然觉着自己受辱了。 而顾晨瞪大着眼睛瞧着她哥，哇塞，她哥太牛X了，敢在这年代挑衅老师的威严，真不是盖的厉害啊！只是，这一搞，在老师心中的形象倒是掉了不少分啊，从长远老看，其实很不妙！ 纠结着思索了好一阵，嘿……脑袋瓜子一转溜，突的有了两全齐美的法子了，只是成功与否的确有些未定。不过，若是成功了，真能因祸得福呢！现今，只看这王老师受不受这激了。 “王老师，你说我偷看那我就偷看了么？你敢找校长来评判这事么？”顾晨眉一挑，一副睥睨的模样，着实的又把王老师给气了一气。 不过王老师也没那么冲动，这种小事去打扰校长，她是做不出来的，所以顾晨心里的小主意也没得逞。 顾晨看了眼站在身旁处的哥哥，耳语了一阵，贼溜溜的一笑，然后顾建文斜了一眼王老师，回了教室。 此刻，下课铃声也响了起来，顾晨对着王老师道：“王老师，我不服气，我去找校长理论。” 说完，嗖的一溜烟便没了影。 王老师看着小娃子胆大的模样，气恼极了，敢不听她这老师的话，赤裸裸的进行挑衅，于是跟着她的背影也来到了校长室，哼，看她怎么整治这小丫头一番。 来了校长室，便看着校长四平八稳的躺在一靠椅上，哼着黄梅戏调调，别提多惬意了。顾晨心里罪恶一下，校长啊，我又自私的来打扰你了。 校长最终是被捣鼓起来了，顾晨和王老师在那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死不承认自己有作弊嫌疑，一个一定说另一个是作弊。校长最终也无法下决策，于是在顾晨的一个提议下，欣然接受。 王老师觉着这提议也不错，便也和不这小娃子争，哼，等着回去好好整治这小娃子一番，现在让你在校长面前嚣张着，没办法，咱两在校长面前是一个等级，都没人家级别高。 顾晨的提议便是由王老师出题考核她幼儿园的知识，于是王老师很不客气的尽显自己肚中墨水，可惜，没能难住她，不由得嘴巴有些抽动。 顾晨又提议，王老师可以考核她小学一年级的内容，她也能顶着。 王老师不信邪，丫的，明明看见这小娃子看顾建文试卷的，不是偷看，那是啥？在她的观念中，顾晨就是作弊，即使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在校长面前，她也是不愿承认的。 于是挑了挑眉，嘿，小丫头，一年级知识你也行？ 又很是不客气的出了几道一年级的语文、数学题，发现顾晨回答的几乎不带思索。眉头皱的更紧了，觉着是邪门了。 而校长，显然是看不下去了，为人师表，和一个孩子较真，还这么丢人……简直…… “咳，王老师，是你误会了自己的学生。”校长最终“审判”。 “校长叔叔，我已经有一年级的水平了。”顾晨说完对着校长甜甜一笑，话中有话。 校长也是聪明人，一听便也听出了个意思，小丫头想跳级？还想直接跳到一年级？一年级是这么容易就给跳的？嘿，我装作没听出那意思来。 “嗯，有了，有了，不错的，继续好好学习啊。” 狐狸！看着校长的模样，顾晨就有这种感觉，老狐狸！ 不过她早料到校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家伙，所以还有后招，嘿，校长，您就继续接着。 那天，从校长室回去，虽然没遭王老师一顿骂，但王老师那脸色忒是不好看，这幼儿园班，她是待不下去了。 等到下午第二节下课的时候，听着身旁小孩的问话，顾晨笑着望了望她哥，事情办得不错哈！她哥没吭声，只是很好奇的瞧着她，有些不解。 待下午第三节课的时候，顾晨和顾建文又被叫到校长室去了，顾晨贼溜一笑，顾建文也不好奇。 校长室中，小姨陆英一脸愁容。 顾晨在即将踏入校长室的时候，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猛的抬起头，倒把这两大人吓了一跳。哎哟，这娃这次可真受委屈了，小姨心疼的拉过她，校长也有些歉意。 “校长叔叔啊，我这幼儿园班是待不下去了，同学每天都绕在我身边问我是不是作弊所以被老师逮出去的，我否认，她们还都不信，这严重影响了我对上学的热情啊。哇……”说着又是哗啦啦的一阵暴雨下来。 顾建文瞧着顾晨那模样，心中暗暗佩服，真行啊！可比他演技高。不过能不能如他妹子的意倒还未知。 校长听着，也纠结，心里郁闷着，口中直念着：“谁家孩子咋这么富有想象力呢，谁说考试的时候被老师揪出去就是那作弊了呢！” 其实这都是顾晨指使顾建文在幼儿园中传播的谣言，而顾建文又指使邻居佳佳具体行使传播，内容是：顾晨和顾建文在考试时被老师逮出去了，要么是作弊被逮，要么就是答的太好，老师都惊呼，于是直接跳级上一年级去。 因着传言中有涉及到顾建文，所以顾建文自己不好行动，是指使佳佳具体贯彻执行的。 “小姨啊，我是待不下去了啊！”顾晨见机又是一阵嚎，惹得她小姨那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娃在学校受了委屈，这爹妈不管，她可得管，而且这小女娃现在深得她心啊！ “校长啊，我们家娃在这幼儿园上学，也是交了钱的，怎么能受这委屈呢！您这幼儿园的老师，很让我们家长心寒，也让我们家长不放心啊。” 校长一听这话，朝着门口一喝，“叫王老师过来。 顾晨明白，校长是想把压力承给王老师受着。 “校长叔叔，现在找王老师也没用。”顾晨说着，推了推她小姨。 她小姨那聪明劲儿，当然心领神悟。 “对啊，晨晨说的对，如果就得想法子解决这事儿。” “小姨，我听说，同学们也都有另一猜想，觉着我和哥哥是不是因为答的太好，老师看中了，让直接跳级上一年级，所以才去的办公室。咱们也许，可以把这个猜忌坐实，倒可洗去同学们心中的另一个猜忌。”顾晨说的很轻，好似很不经意的提到。 陆英听着很惊，再加偶然间瞥见的丫低头的贼笑，更是诧异不已，好会顺势而行的娃啊，只是陆英不知道的是，这整场戏，除了初始意外被老师揪住意外，都是顾晨自导自演的，而她则担任的女配一号。 于是小姨也顺着这般讲下去，如果能让娃跳级，那是很不错的事，据说幼儿园只是个上一年级的跳板，实际上是学不到什么的，那还不如让娃别浪费这些时间。 王校长被陆英侃的直晕，顾晨又在那不断抹眼泪，顾建文又一副你把我伤害了的眼神盯视着校长，当然这是顾晨交代过的，不然以顾建文的个性，一副桀骜样，定会惹得别人误以为他把校长伤害了，于是，校长投降了。 “那就开年让上幼儿园大班吧！” 陆英见着校长松了口，喜笑颜开，只是这幼儿园大班，她听着不甚满意啊，看着顾晨那小脸儿，依旧乌云密布，尚未晴朗，于是再接再厉，将麻袋里的十来瓶酒挪到校长椅下，嘿，做人情呗，这事儿她爸妈不行，小姨陆英可地道的商人，熟手的很呢！ 其实陆英也是顾晨让顾建文寻了个未上学的小弟在第二节课时去叫的，只说娃两在学校被冤了，现在校长室，当然，未了，是交代了下，他们校长爱喝酒，嘿。 以陆英那领悟力，最后当然会提着自己酒厂批发部的一些酒过来了。 最终，这天，顾晨胜利了，她和她哥成功晋级。 小姨陆英也灿烂的笑了，只是她越看这小娃子，觉得越难懂了。只知道，这小娃子鬼灵精的厉害，一般大人怕都整不过她。 “小丫头挺聪明啊，没找你那死板的爹来，也没找你那不会做人情的娘来，哈哈……” 顾晨讪讪笑笑，挠挠后脑勺，“嘿，小姨，那我不是觉着您厉害么！” 小姨显然很受用，哈哈大笑。 放假前的几天，顾晨因和王老师结怨，虽然没得着大红花，可她心情别提有多欢喜了。大红花，她可不热衷，那是哄小孩用的。只是问了问她哥顾建文是不是喜欢那玩意，她哥鄙夷的瞧了她一眼，“我和那些摸鼻涕的小孩追求是不一样的。” 顾晨囧，她哥果然比一般小娃子成熟。 过年的前几天，顾晨都是在家待着的，心中捣鼓着赚钱的法子，算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岁钱。猛然间回想起他哥答那卷子如飞的速度，便问了她哥有啥好路子，她哥也没理她。顾晨便问了她哥平时没看书，怎么会写二十六字母，她哥把她彻底鄙视了，“上课看着老师写都看厌了。” 顾晨瀑布汗，貌似是她低估了她哥的智力了。 不过最终，他哥还是给她随便出了个主意，“想赚钱，咱家有几颗土豆，你去卖了吧。” 顾晨初始也不经心，回头一想，嘿，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