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莫干合一
蓦然回首，林间惊鸿，暗夜倩影，尽是那熟悉的一颦一笑 “你先起来吧。”柳玄温柔的看着此时正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欧然，微笑着说道。同时，眼神瞥向一旁不远处的柳嫣儿。四目相交之下，柳嫣儿不觉一阵脸红。笑靥如花似的低下头去。这一瞬间，除了背对的欧然之外，范昭等人都看的真切，微笑着看着柳嫣儿害羞的模样，心中各自有一番计较。对于柳玄来说，知女莫若父，昨夜发生的一切，让柳玄意识到，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 “你记住，当莫干剑再度一分为二的时候，要好好珍惜。”柳玄拍了拍有些懵懂的欧然的肩膀，颇有深意的说道。而后，便转身回房间调息去了。一夜的消耗，早已让他颇感疲惫。不过，让剑坯状态下的干将莫邪剑重新焕发生机并最终双剑合璧，他这一夜的辛苦，也总算是没有白费。这一番苦心，欧然不完全明白，柳嫣儿不完全明白，其他人更加不完全明白。 这时的欧然，全部的精力早已经放在了手中的这柄莫干剑的身上，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只见他挥剑成诀，在几位师兄的注视之下完整的演练了一套风雷剑诀。阵阵剑气在他此时先天九重内力的牵动下蓬勃而出，纵横上下。引的落叶纷纷起舞，却并没有划破哪怕是一片树叶。看起来，欧然此刻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剑气的收发，完全领悟到了人剑合一的第九重境界了。如此之大的进步，让范昭等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好！”当欧然收剑归鞘之后，性格最为直率的风武大声叫好道。欧然心中自是十分欢喜。这时，他原本兴奋异常的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下来。这时，才注意到了同在一旁注视自己练剑的柳嫣儿。这才想起来昨天夜中柳嫣儿对自己说过的话： “明天再说！”柳嫣儿那娇嗔恼羞的样子再度浮现在欧然的脑海之中。 “师姐！”欧然不觉叫出声来，与其之间多了一抹柔情。范昭和李臣观早已看出他二人之间的一丝暧昧。便假装各自有事，将一干人带离了剑庐试剑台。这时，偌大的试剑台附近，便只有欧然和柳嫣儿两个人了。望着微微低下头去的柳嫣儿，欧然不自觉的靠了过去。 “师姐，我有话对你说。”欧然收起配剑，来到了柳嫣儿身前，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还叫我师姐么？”柳嫣儿微微抬头，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嗔怒着说道。欧然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柳嫣儿的意思。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只见他将长剑靠在试剑台之上，双手轻轻扶住柳嫣儿略显瘦削的肩膀，温柔的对她说道：“嫣儿，我会一直保护你的。”闻听此话，柳嫣儿的身体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微红的脸颊，害羞的说道：“笨蛋，本小姐需要你保护吗？”说完，便开始挣扎起欧然轻轻置于自己双肩之上的双手。 欧然见状，下意思的将看似不停挣扎的柳嫣儿使劲往怀中一拉，顿时，柳嫣儿整个人便已经贴到了他的身上。由于他比柳嫣儿高出了半个脑袋，此时的柳嫣儿的长发便自然而然的划过他的鼻尖。顿时，熟悉的香味涌进了他的鼻尖。而这时，原本挣扎不已的柳嫣儿，此刻却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一般，静静的倚靠在他的怀抱之中。 “你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半晌，柳嫣儿从他的怀抱中探出头来，坏笑着说道。而这时，藏在不远处偷看的范昭等人，除了独孤邪之外，所有的人都在那里捂着嘴偷笑。独孤邪颇为无奈的看着众人，居然也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哈哈！老三笑了！你们俩可欠我两壶上好的花雕！”风武见独孤邪会心的一笑，顿时大声嚷道。这一下，便将他们所有人偷看的事实暴露在了欧然和柳嫣儿的面前了。柳嫣儿捂着熟透的笑脸，飞也似的逃开了，只剩下欧然一人尴尬不已。 “师兄你们······！”欧然有些欲哭无泪。于是这般，欧然和柳嫣儿二人在几位师兄的笑声之中，愉快的度过了几天轻松的时光。可是很快，剑庐之中宁静温馨的气氛便被一份匿名而来的书信所打破。同上一会铜匦的消息一样，有是“那个人”给他们传来的。这次只有简单的几行字：五天之后，洛水之畔，祥瑞现世。一见这个消息，欧然知道，他们等待多时的事情，终于就要发生了。 他们得启程前往洛阳了。而这一次，除了明面上的范昭、风武、欧然和柳嫣儿四人外，李臣观和徐兮悦二人同独孤邪一起潜伏在暗中。如此一明一暗的安排，即是汲取了前几次与越王八剑交手的教训，又不会引起朝廷方面在江湖上的势力对于他们的过分关注。于是，在他们收到消息的当天夜里，七个人便分为两队，各自踏着夜色，向洛阳疾驰而去。而柳玄则再次拿起那封熟悉的书信，望着弟子们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大师兄，你说武承嗣会让真刚他们将这祥瑞献上朝廷么？”欧然思索良久，开口问道。 “据我对于真刚的观察，他应该不会参与。即便是武承嗣希望让他来干这件事情，真刚也不会同意。原因很简单，他们要暗中行事，若是让自己同这祥瑞一般被弄成天下皆知的模样，只怕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毕竟他们江湖草莽和异族遗民的身份太过显眼。”范昭想了想，对几人说道。虽然他们此时还并不知道真刚的另一重身份，但还是准确的猜到了真刚的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四人昼夜兼程，四天之后，终于来到了上蔡附近。这时，柳嫣儿提议道：“要不我们顺道去瞧瞧小寒吧。”不过，这个提议却马上被范昭给否决掉了。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讲小寒和她的部族在牵连到任何不利的事情之中。毕竟，他们才刚刚过上安稳的日子。于是四人继续向北，终于在这一天天黑之前赶到了洛阳城中。 “他们在看什么呢？”柳嫣儿好奇的发现，城中的百姓总是不时地望着天空，好像在查看什么一般。而欧然则盯着告示栏上的黄色榜文，微微点着头，然后回过头来对她说道：“嫣儿，你抬头看看东北方向的天空，过一会就全明白了。”有些疑惑不解的柳嫣儿便顺着其他人打量的方向看去，发现这即将暗下来的天空之上，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辰。 “太白星！”柳嫣儿这才想起当日三师兄风武说过的话。这时，风武同样紧紧地盯着当空的太白，神情凝重的说道：“帝星晦暗不明，太白星却如此光芒四射。看来真的是越来越明显了。”几人说完，便找了间客店住下。静待后天出现的洛河祥瑞。 第二天，四人早早的便已起身，准备在城中先打探一番。而风武高大魁梧的身形太过引人注目，不得不留在客店之中。于是，欧然三人便分头探查城中的风吹草动。而这也是欧然得到莫干剑以来的第一次行动。虽然为了不引人注意而用布将长剑细细的包裹好才负于背上，却还是忍不住背过收去抚摸一番。这时，欧然突然在人群之中被一道金色的反光闪到了眼睛。顿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这是······七星刀的光芒？”欧然心中一凛，为何七星刀的光芒会出现在大街之上？于是，便细细的在人群之中不露声色的寻找起来。突然，一个略显苍老的人映入了他的眼帘。只见他全身穿着华丽，腰间正插着一柄金黄色的短刀，这时欧然手中被武承嗣用诡计夺走的七星刀！ “此人为何会携带七星刀在大街之上招摇过市？”欧然细思之下还是不得结果。为了不打草惊蛇，欧然并不敢动手直接前去抢夺。于是便悄悄地跟着那人的脚步，来到了洛河岸边附近的靠近码头的一个院落的门外。默默记下了此处的位之后，便匆匆返回到了客栈之内。而这时，柳嫣儿与范昭二人早已回到了房中。 “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柳嫣儿好奇的问道。见几人都在客店之中，欧然略一沉吟，便将自己方才的发现告诉了他们。听完欧然的话，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风武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千真万确！”欧然十分肯定的说道。的确，这样一把跟在自己身边数年的刀，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反光，欧然没有理由怀疑自己的双眼。那么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个人与武承嗣甚至陨铁祥瑞之间，一定能有着莫大的关系。于是，几人商定后，决定这一天晚上由柳嫣儿和欧然二人一同再去那人的家中探查一番。于是，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欧然和柳嫣儿二人变换上了夜行的黑衣，裹上黑色的头巾和面纱，悄然消失在了客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