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铩羽而归
生死两忘的一瞬，我仿佛看到了你的笑靥如花 见欧然迟迟未作出反应，惊鲵不由得轻蔑道：“小子，再不说话可就没机会了！”话音未落，便向院落中心的欧然一剑刺去。半个呼吸间，惊鲵剑尖便已经到达了欧然的胸前，眼见便要刺穿他的胸膛了。这时，正在一旁大战掩日与断水二人的范昭和风武自是无法顾及到场内的欧然，却也同时出声道：“小心！” 突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火光闪过，接着，一阵由冰凌组成的剑雨如同齐发的弓矢一般向四周散去。众人一见之下，顿时有些措手不及，纷纷挥动手中的剑格挡这如漫天蝗虫般的冰凌。待到尘埃落定之时，众人这才注意到，场中的欧然缓缓收回双手，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阵阵雾气。而他的胸前，赫然出现一块如同冰雕一般的身影。正是方才还一副傲慢之情的惊鲵。 此刻，他刺出惊鲵剑的右手已经完全被厚厚的冰块冻住，而同样被冰封起来的剑尖停留在欧然胸前一寸之地，始终无法再前进一步。而惊鲵本人，此刻除了被冰封住的右手之外，全身一边焦黑，头上甚至还冒着阵阵青烟。像是被大火燎到了一般。只见他一脸惊愕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欧然，正在努力的试图将被冰封住的右手收回。 “不知现在，我还需要说什么？”在众人惊羡的注视下，欧然嘴角泛起了微笑，对着眼前的惊鲵说道。接着，缓缓举起了右手。 “住手！”这时，已经将徐衣制住的武承嗣眼见情况不妙，连忙出声喝斥道。看来，这惊鲵等人虽然并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不过他眼下却不得不全力保住他们。话音刚落，他握着剑的右手便开始稍稍用力，顿时，徐衣那白皙的脖子上边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小然！”早已来到欧然身边的范昭和风武二人一齐低声道。看来，这武承嗣并不是虚张声势。这时，此前昏迷过去的李臣观缓缓地醒了过来。而柳嫣儿因为吸入的迷雾较少，此刻早已恢复了一些功力。 “武承嗣，你要干什么！”见徐衣被武承嗣所制，李臣观在柳嫣儿的搀扶下，愤怒的吼道。原来，徐衣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直如此重要。 “我要的东西你知道！”武承嗣似乎毫不在意，面对场中李臣观的怒吼，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而这时，惊鲵的右手也终于挣脱了冰封，向后一跃退到了掩日与断水身边，一脸的尴尬。显然，他轻视了欧然眼下的实力，才让自己如此的狼狈。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见惊鲵成功的摆脱了欧然等人的控制，手中握有徐衣这个人质的武承嗣更加有恃无恐的说道。而场内的欧然几人，此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了。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时，因为小竹的死而伤心欲绝的徐衣大声的挣扎道：“你们别管我，快带着刀离开！”说着，便用双手抓住了架在脖子上的利剑，猛地向自己的方向拉去。这一下，不但是吓坏了欧然几人，更是让本已胜券在握的武承嗣毫无准备的。 “不要！”李臣观一见之下，便忍不住的喊道。而武承嗣也算反应迅速，一把按住徐衣的肩头，顺势向外侧一推，这才堪堪将徐衣从剑锋之下推开。然后，站在他身边的掩日便一把将徐衣打昏，重新控制住了她。 “若是你们不在乎她的死活，那我可就要去上蔡城去找那个姓王的小丫头了！”眼见再次控制住了徐衣。武承嗣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对着欧然几人说道。这一下，倒是真的让他们左右为难了。 “卑鄙！”欧然咬了咬牙，愤怒的低声道。看来，武承嗣早已知道了小寒的事情。不过从她将告密信投入铜匦之中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自然是被朝廷的人知晓，武承嗣知道她的底细也并不奇怪。 “如何，再拖下去，我的耐心可就没有了。”说完，武承嗣便向一旁的三人使了个颜色。于是，掩日便将自己的剑直指此刻已经昏迷在地的徐衣咽喉，一脸狞笑着望着李臣观四人。显然，若是欧然还是不肯交出七星刀，掩日这一剑便会直接刺穿此时毫无保护的徐衣的咽喉。 “怎么办，大师兄！”柳嫣儿焦急的低声问道。此刻，她搀扶着此刻已经失去往日淡然的二师兄李臣观，咬着牙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这时，范昭低声说道：“小然，七星刀是你的东西。不管比做出什么决定，大师兄都会支持你！”说罢，便和风武二人同时微微点头。于是，内心同样纠结无比的欧然看着眼前已经完全被情绪左右的二师兄李臣观，以及命悬一线的徐衣，咬着牙缓缓从怀中取出了那把让自己走上江湖之路的七星刀。自从上次它吸收了大量的毒性之后，便早已变得通体金黄，算是彻底恢复了往日的样子。自然，也就失去了再度吸纳毒物药力的功效了。以至于这次让他们几人在这五石迷雾中受制于人。 在武承嗣那贪婪的目光之下，只见欧然最后一次轻轻摩挲着这把刀，然后十分不舍的将它重新包好。正欲扔到武承嗣手中之时，只见风武一把拉住了他，说道：“一手扔刀，一手放人！”说着，便将欧然手中的刀拿了过来。 “别和我们耍什么花样！”掩日阴阳怪气的说道，接着，便将昏迷在地上的徐衣凌空抓起，对着李臣观的方向抛了过去。同时，风武也将七星刀扔到了武承嗣的手中。几乎同时，在李臣观一把抱住此刻昏迷的徐衣时，武承嗣也是一把将他梦寐以求的七星刀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好了，我向来说一不二。今天我就不难为你们了。若是下次再碰到你们，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只见武承嗣将七星刀拿着手中一边仔细的查看，一边得意的说道。接着，让隐藏在府内的侍卫们全部现身，给欧然等人让出了一条路来。于是几人带着昏迷不醒的徐衣，以及小竹的尸体，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尚书府。 “武大人，为何要放过他们？”眼见欧然几人安全的离去，在欧然手中吃了哑巴亏的惊鲵一脸不忿的问道。 “本官这样做自有道理！”武承嗣似乎并不太想搭理此时一脸狼狈状的惊鲵。一面细细的欣赏这手中的七星刀，一边敷衍的答道。惊鲵不由得心中暗骂，然后随着掩日与断水二人，默默地跟在武承嗣身后，沉默不语。而见到惊鲵几人不再追问，武承嗣的心中不由得好笑。 “若是将他们一网打尽，将来谁来做你们的对手！”武承嗣心中得意的说道。原来，即便是真刚几人已经在帮他做事，可武承嗣的心中却依然对他们保持这一种来自最深处的忌惮和防备。于是才会故意放过欧然等人，希望可以留下一直足以制衡越王八剑一行人的力量。显然，这是身处上位者的思考方式。看来，武承嗣此刻早已在考虑接下来自己角色的变化了。 而这一次在尚书府内吃了大亏的欧然等人，此刻正在赶往落脚客栈的路上。就在这时，徐衣在李臣观的怀抱中缓缓醒来，却一言未发。众人也无暇去理会，不久，便已经回到了客栈之中。 “你们又何必救我？”安顿下来之后，徐衣平静的对众人说道。看来，武承嗣的利用和小竹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而李臣观却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这次七星刀的丢失和他们这次行动的铩羽而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才导致的。而现在，他似乎已经清醒了一些。 “你不用在意，徐衣姑娘。原本这件事情便是无法逆转的，天下大势，原本就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即便武承嗣得不到七星刀来完成陨铁玉碑，他一定还会弄出其他的什么祥瑞出来。”范昭叹了口气，对此刻心如死灰的徐衣说道。后者显然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只是失魂落魄的在那里暗自神伤。看起来，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让李臣观来好好安慰她了。 只是，眼下只怕李臣观连自己那一关可能都过不了。 现在，深深自责的李臣观正在努力思考自己变成这般歇斯底里做事情不顾后果的原因。除了自己的那份本该早早消失的执着外，是否自己还在惦念着当日的繁华与喧嚣？那段富贵高粱般的日子。或许，师父当日早已看出自己下山之后会出现这样的状态，所以这才万般叮嘱。可是最后，还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而使得事情愈发的糟糕。 “难道我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自己的身份么？”李臣观缓缓拿起手中的剑，久久不语。细细思量当初为何师父会将这把象征着尊贵的纯钧剑传给自己。除了自己那特殊的身份外，难道还有其他的用意吗？此时的他，还远远无法领会。这时，范昭来到了他的身边，却是为了徐衣的事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