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路遇景嫣
“怎么了?”袁天温察觉到芸仙的走神,关切地问道。“没什么。”芸仙微笑着摇了摇头,拉着云璨离开了小摊。“啊,前面有成衣店!”芸仙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店面,目光中满是惊喜。穿了五年的布衣,她早就在怀念柔软的丝绢了。袁天温无知者无畏,施施然跟了上去,曾经陪母亲逛过布铺的昆天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着“师傅是不一样的!”,抬脚跟上前去。 事实证明,师傅也是女人。祥云楼是奇门集上最大的成衣店,一楼男装,二三四楼全部都是女装,芸仙有生以来第一次买衣服,终于过足了瘾,不但自己买了一大堆,还为云璨选择了许多套衣服,云璨出色的容貌引来了许多的围观者,每当他试穿一套衣服出来,店里都会发出一阵惊叹声。 “你儿子?挺显大的!”芸仙听到有人在耳边发问,不由侧头望去,只见肖长风正抱着双臂面带疑惑地打量着她。芸仙见他靠的太近,往后退了一步。肖长风紧跟而上,侧着身子深深一闻:“身带处子香……莫非这是你家什么人?” “狂徒!”芸仙眉毛一紧,低声呵道“还不快让开。” 肖长风邪邪一笑:“姑娘莫非不记得在下了,咱们可是有两面之缘的,在下对姑娘思慕已久……”肖长风话未说完,袁天温已经一掌拍出。明明身后挤满了人,不知他是如何闪避的,只是几个动作,竟转到了别人的身后,袁天温正要追上前去,芸仙伸手扯住了他,只见前面挤过来几个人。 “我还道是看错了呢,别想到咱们张家还真有其他活下来的人。”一个清脆如铃的声音传了过来,来者正是张景嫣。多年未见,她又娇艳了几分,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凌厉,破坏了当年雍容贵气。 “jiejie……”芸仙盈盈一礼。 “这位是……”张景嫣像是没有看到芸仙的行礼,侧眼向袁天温看去。芸仙面色无异,倒是袁天温颇为不忿,故作没有听到景嫣的话,将试完衣服的云璨拉了过来。景嫣见状,脸色一沉。 “天温,前几天还去寻你了,扑了个空,这会儿倒是碰上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传过来,身形高大的赤衣男子挤了进来,抱住袁天温重重拍了他的后背。 袁天温大笑着反手抱回去:“晋晖,好久不见!” 芸仙不知为何,脸上突然有些发烫。“晋晖哥哥!”她有些羞涩地小声喊道。 顾晋晖这才注意到袁天温身边的女子,菡萏花开别样娇,当年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成大人了,虽说身量拔高了不少,可那温润清丽的眉眼却如昨日那般。 “芸仙?”顾晋晖眼中满是惊喜:“五年前一别,你就再无音讯,听到……”顾晋晖刚想说起君家别院的事情,但看了看周边围着的人群,便又将后半截咽了回去。“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地方详谈。”顾晋晖对芸仙的亲热劲,令玉昆仑的同门不由向景嫣偷眼看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景嫣脸色阴沉似水。 祥云楼旁边的暗巷里,肖长风松垮垮地靠在墙壁上,看着那一群人中俊杰离去的背影,转动手中的折扇,若有所思。郎樵靠在另一边冷声说道:“不招惹女人,你会死吗?” 肖长风转身将折扇抵住郎樵的下巴,邪气一笑,无比干脆地回答:“会死!” 芸仙一行人找到一个茶馆,要了个雅座纷纷坐定。昆天等人第一次见到芸仙的故人,发现都是些人中龙凤,不由自惭形秽,缩在一边,不敢多说话。芸仙将离开凌云宫之后的事情简略说了些,在场众人唏嘘不已,唯独张景嫣不阴不阳地说道:“君谢仙,张芸仙,竟然是同一个人,你可是将我们张家瞒得好苦。” “为什么要瞒,景嫣jiejie你心知肚明。”芸仙双目直视。 “背靠大树好乘凉,一个改姓君的人如今还能称呼我一声jiejie,我是不是应该喜极而泣。”张景嫣斜眼看着芸仙,面带冷笑。 “jiejie当怎样,自然由不得meimei做主。不过父母留给芸仙的每一样东西,芸仙都视若珍宝,包括名与姓。当年是情非得已,如今既然没了牵制,芸仙依旧是张芸仙。”芸仙看似温和一笑,实则眼神冰冷。。 “你姓张姓君都与我无关,我只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张景嫣环顾屋内众人,大家晓得她们要谈一些私密事,纷纷寻得借口离去,袁天温起身之时还牵着云璨。 门扉刚刚掩上,张景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当年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内情?我父母兄弟都葬身火海,凭什么你那傻弟弟却能毫发无伤,你们三房藏了什么猫腻?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其中一环!” 张景嫣步步紧逼,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贴在芸仙眼前问出。芸仙气得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连我往生的父母你都要恶意揣测吗!我弟弟的性命是我父母拿命换来的,张家灭族,君家别院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我不信你张景嫣什么都没查到,凭什么怀疑与我家相关。” “魔族已经消失了五千多年,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中洲,凭什么单单要灭我张家。你娘对张家抱有怨气,既然能够将先天灵骨的你隐瞒下来,谁知道她还有什么其他手段,景蓉是先天灵骨加之机缘巧合才能从地道中逃生,你娘只是一个伤及本源的下品灵骨,她怎能抱着孩子从魔族手中逃脱,你让我如何不怀疑!”张景嫣步步紧逼。 芸仙冷哼一声:“老夫人亲口答应要将我娘扶正,我娘又怎会勾结魔族毁了自己的好日子。魔族为何单单要灭了张家?我倒是想问你!张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引来这么大的祸事,累及我的父母,你身为张家嫡长女,难道一点风声也没听过。” “景蓉说……”张景嫣刚刚开口,芸仙便打断她的话:“景蓉与我有旧怨,她若是说关于我的话,你觉得有多少是可信的。” 景嫣柳眉高挑:“在景蓉心中,你就是一个死人,她才不会多讲与你相关的话。景蓉发现在我张家逞凶的不止是魔族,还有修仙之人与凡俗之体。这些年来,除了我张家,其他修真世家均安然无恙,我不知道孰清孰浊,你与君家交往过密,我望你好自为之,若有一天碰及大是大非,我不指望你能为张家尽忠,最起码不要扯我的后腿。” “若真有这么一天,不劳jiejie费心,我自会为父母尽孝。”芸仙正色直言。 房间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张景嫣上下打量着芸仙:“离开了张家,你的胆气壮了不少。张芸仙,看着我家灭族,你很开心吧,再也不用做低伏小,再也不用满口谎言,瞒天过海。” “伤害我能让你觉得舒坦些吗,张景嫣,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刺猬,见着谁都刺,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欠你的吗?”芸仙摇头失望,如今的景嫣失却了当年的雍容闲雅,如同失去剑鞘的利剑,旁人触之即伤。 芸仙的神色刺激到了景嫣,她紧紧握住腰侧玉佩,压制自己的怒气:“你当然不会如我这般痛心,我看你离开了张家,自在的很,张芸仙,你这么多年来欺上瞒下,对张家不忠不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张景嫣,我对你毫无亏欠,对张家更是俯仰无愧,我不需要你的原谅。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芸仙冷冷一笑,转身离开。张景嫣望着芸仙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许是受其情绪影响,本应藏在体内的灵剑突然飞了出来,嗡嗡颤动……
走到楼下,芸仙方看见顾晋晖一行坐在大厅内,一边聊近况,一边等待她们姐妹。芸仙坐了过去,拉住云璨的手,神色黯然。 “姐—姐!”云璨担心地看向芸仙,握住jiejie的手呵气,想让她冰凉的手暖和起来。芸仙微微一笑,摸了摸弟弟的手。 “怎么样?”顾晋晖关切地问道。“没事!”芸仙摇了摇头。 “师兄,你赶紧上去看看景嫣师姐啊,不好好哄着,当心你这未婚妻被人抢走,咱们五灵峰上多少人眼馋着呢……”顾晋晖的一个同门师弟在边上用力推搡着,想要推他起身。 “未婚妻!楼上那是你未婚妻,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小子怎么没提过?”袁天温满脸惊喜。 “不是在家定下的亲事吗,你不知道?”那位同门狐疑地望向师兄。顾晋晖朝袁天温使了个眼神,正要起身时,景嫣从楼上走了下来,脸色如常,她看也不看芸仙,对同门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动身去同和记吧,还是早些到场为好。” “你们也要去同和记,赶巧了,正好同行。”袁天温咧着嘴站起身来,自打听到景嫣是顾晋晖的未婚妻时,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笑容,别人当他是见着老友,心中欢喜,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压在心头的巨石一朝得以放下,如今无比的轻松,他看向身边的芸仙,紧紧牵住云璨的另一只手,想象着日后能一直如此,心中狂喜。 袁家在同和记有包房,众人并在一起,看地下的拍卖。第一场是灵药仙丹,芸仙一边看着底下的拍卖,一边对照着草本仙境,估算自己的身家,估算结果令芸仙甚是满意,修仙之路不但要靠天分,还得看身家,如今她两项具备,怎能不笑眼弯弯。云璨捧着灵果在一边吃的不亦乐乎,小孩儿的水果时间,谁也不许打扰。 第二场是法器拍卖,芸仙兴趣了了,云璨吃完了水果,眼巴巴地看向袁天温,想要玩法阵,两人摆开了阵势,斗得比台上拍卖更精彩,连玉昆仑的弟子都凑近了观看。只是云璨如今法阵学得愈发精通,这启蒙法器已经难以满足其需求,云璨一时突发奇想,摆出了威力强大的法阵,这法器难以承受,竟然一阵浓雾之中爆裂了。云璨哭闹不已,芸仙只能拉着弟弟出去晃一圈。 好不容易哄住了弟弟,回到包房,只听到底下的司仪大声说道:“一百七十六号拍卖品,九千六百四十二颗上品灵石,包圆!”芸仙看了看手中的号牌,这不就是自己拍卖的妖丹嘛,竟被人包圆了,好大的手笔。 肖长风翘着脚坐在天字七号房中,悠闲地抛接着手中的乾坤袋:“用人类的灵石,购买我族的妖丹,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分割线11111111111111111111 明日上架了,请朋友们多多订阅哦,夏周会更加努力的,拜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