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绝处逢生
天全黑了,对面的人没有再出现过,那个窗户的帘子也被拉上了,好象从来没有人出现过. 夜晚的寒风吹得四个人的头发脱离了地心引力,像旗帜似的飘了起来,冷风透过衣服吹进身体各处,好像放进了冰箱冻柜里面的猪rou,冻透了。脚下的铁皮很快就把白天吸收的那点热量吐了出来,急剧变冷,成了冰块,坐在上面感觉屁股上的热气就这么慢慢地消失,下半身冷得木掉。 四个难民只好围成一圈蹲着缩在一起,跟南极雪地里孵蛋的帝王企鹅似的,轮流站在风口和背风口的地方,免得被冻死。半夜里,挡着风口的宝贝模模糊糊地睡过去,双腿没有蹲住,屁股落在铁皮子上,快速地冻得睁开了眼睛。 铁皮屋顶上积了一层白霜,气温起码到了零度以下,宝贝揉了揉卷曲久了的双腿,蹲久了,全身僵硬麻木。 因为曹老大在,小陶不敢太粘宝贝,蹲在一边缩成团待着,免的被他判定成没有用的累赘一类。宝贝伸手把摇摇欲坠的小陶拖到自己怀里抱着,他把头脸都偎依到了她的怀里,放松地长舒了一口气,口气化成白雾还没有消散,他已经正式睡着了。这个小孩子混身冷得象块冰,半天都捂不出点热气,宝贝抬头看天,忍耐着没有推开他。 夜空寥廓深邃,乳白色的银河,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那东南大地。上一次仰望天空的时候还是去年夏天的事情,在老家别墅的顶楼,跟李裕在一起的时候,当时她嚷着要吃葡萄,李裕叫人从新疆空运来了新鲜的葡萄,每个品种二斤,一千多斤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满满地铺满了整个顶楼,各种颜色,各种大小,各种甜度,任他们挑选品尝。当时的星空璀璨明亮,扑在葡萄堆里的宝贝连吃带玩,只觉得没有最甜的葡萄,只有更甜的葡萄。 一转眼的功夫,夏天的美好时光就过去了。冬天的银河系比夏天的银河系暗淡很多,那样的夏夜,以后都不可能再有。 临风的背部即使有背包挡着,还是被冷风吹得没了感觉,轮到小娇蹲到风口了,宝贝看了看缩着双手蹲在中间打盹的小娇,她闭紧眼睛皱着眉头忍受寒冷和恐惧,年轻的额头生生挤出了一个川字,长长的眼睫毛上泛起了一层白霜。 宝贝没有动弹,“小娇”,一般来说,名字凝聚了父母对子女的爱意,小娇这个名字就能感觉到他的父母希望她能被娇贵一生,跟自己的父母最初给她取名宝贝,希望自己被宝贝一生相同,她们都是在亲人的期待中出生的孩子,在母亲肚子里面的时候就被精心呵护。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生化危机,她的人生遇到的最大的事情最多不会超过失恋的打击,怎么会像现在,穿得跟农村大婶子似的,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在冬天的夜晚蹲在屋顶上睡觉呢? 现实无法改变,要避开这些丧尸,恐怕只有这颗星球以外的地方才会没有它们的存在吧。 宝贝把小陶放到打盹中的曹老大怀里,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麻木的双腿。 “干什么去?”曹老大接过被捂暖了的小陶,半眯着眼睛轻声问。 “去那边方便”宝贝轻声回答,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走到屋顶另外那边的烟筒后面。 解决了生理问题,身体里因为大姨妈到访而爆裂的微细血管,带出来的新鲜的血腥气更加刺激得丧尸朝她所站的地方走来。宝贝若有所思的看着丧尸群,寒冷使得它们的行动比平时缓慢很多。抓起换下来的污秽卫生棉朝远处奋力扔出一个十几米的抛物线,丧尸群嚎叫着蜂涌而去。 院子中心空出一片地面,宝贝盯着地面上无意中发现的那张下水道的井盖子,生锈的生铁井盖子下面肯定是下水道,连接了整个城市的下水道。回想起派出所的人打的手势,难到他们说的是下水道可以逃生? 朱宝贝走回大伙身边,仍旧坐回风口。曹老大看了小娇一眼,用眼神询问宝贝,怎么不躲到背风处?宝贝摇了摇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把背包当成垫子坐在上面,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感受周围的情况。
周围的环境就像电脑里面的三维图象似的出现在脑海里,房屋,地面,然后是井盖子,再往下是一片黑色中的垂直井型通道,然后四通八达的下水道出现在面前,下水道空间非常大,完全不像我国中小城市普遍使用的全封闭式的管道系统,里面高大宽阔,是国外沟槽式的下水道系统,估计是镇上那个发了财的牛人请了国外的设计师设计出来后建筑的。 宝贝凝聚精神仔细感受下水道里面的空间,不一会,嘴角微微翘起,里面非常安静,在她的感觉范围里没有丧尸的踪迹。 小陶在睡梦中被摇醒,他揉揉眼睛,发现天还没有亮,到处宝贝姐,曹老大还有小娇姐都很高兴的样子在讨论着什么。 “反正我们蹲在这个铁片屋顶上迟早要被冷死,饿死,还不如冒险躲到下水道里面去!”大家在听了宝贝说明的情况后,全部都同意冒险下去,不管下水道里面有多肮脏,至少比这个上面要暖和很多。 除了宝贝之外的三个人都没有在夜间透视的能力,只能等到黎明的时候再进行这个计划,几个小时后,天空就会有了亮光,而丧尸还是处于被冷得走不大动的情况,他们先用血腥气引开丧尸群,然后跟着曹老大下去地面用尖嘴榔头把井盖撬开跳下去逃走! 大概计划好了之后,大家跟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为了不在屋顶上面被冻死,几个人轮流蹲在屋檐边借着星光砸丧尸脑袋,现在有了宝贝引怪,都不用发出声音就能有丧尸脑袋自动出现,砸出来的丧尸死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不但能减少丧尸的数量,还能给丧尸群的行动造成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