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涣衣
胤为了给外面他独宠年妃的假象,已经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与听晗好好亲近了。所以这一夜,那**亲近是绝不可少的。 他们一路痴缠,他解开她的衣,她扯乱他的发;他疯狂的索要,她热情的迎合……黑暗中,她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唤他,“胤!”迷茫中,他轻轻的自言自语的说道:“晗儿,为我生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过后,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尤其是胤,不消片刻便沉沉的睡去了,发出轻微的鼾声----也只有在听晗的身边,他那紧绷的神经才会如此放松。 听晗颇有些心疼的轻抚着他的脸,而后将头深埋了进他的怀中,低喃道:“胤,我也很想拥有属于我们的孩子,真的很想。但我,不能……真的不能……”历史上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有她的孩子?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处理己了,多个孩子还了得?所以,她不能……但如果,如果有那个如果,她衷心的希望是个女儿……不要影响历史,不要改变历史,不要是皇家的儿子,否则更难交待……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她并没有发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睡梦中的他,眉头是紧了又紧。 听晗这一晚睡的很塌实,塌实到即便次日胤很早就起身去早朝了,也没把她给吵醒。当然,那肯定与胤刻意放低声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一直睡到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才闷闷的起身。心想大概是太久没那个啥了,所以都有点吃不消了……思及此,她自嘲的笑了笑。 “今天天气好象没那么冷啊。”用过午膳,听晗站在窗前看向外面发表感慨,“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可不是,今天这样的阳光最是舒服。”茗玉赞同道。 “那还等什么。”听晗回身微一挑眉的笑道:“出去走走!”在茗玉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劲直的往外走了去。趁着不凡被打发去与阿哥们一起上课了没人烦。更没人要么上树捣蛋要么逼人一起堆雪人的闹腾,出去走走也好! 听晗很少这样有兴致,这样的好心情。她素来怕很冬天,很怕冷,所以一到冬天,她是不到万不得已。几乎是除了房间哪都不肯去的典型。所以今日,即便是她自己,对自己先是穿过承乾宫,而后一路小跑到御花园地举动有些惊讶。 “以后是该这样,多出来走走也好。”最后,她笑着总结。 “太好了。格格您总算有所觉悟了。”茗玉忍不住笑话起她。“再在屋里呆下去。天气转暖地时候。您怕是就要成猪了!” “臭丫头。居然敢这样笑话我?”听晗一听。一脸怒不可厄地样子地直冲向茗玉……“呵呵 这种感觉真地很好啊。就像年轻了好几十岁。直接回到那最愉快地小时候一样!那时候。有孝懿。有胤。还有玉茗…… 说起玉茗。听晗只觉得有些遗憾。这个固执地孩子。始终不肯出宫去。固执地不肯婚配。固执地成为宫里地老麽麽。 听晗深知玉茗会有这样地决定。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她。毕竟玉茗从小就没有亲人。一直在听晗地身边长大。与她最为亲近。听晗记得自己曾许诺与她。说是将来定会为她做主指户好人家地。还说要她等着。她当时虽红着脸不敢说话。但眼里那无限向往地神情听晗至今都难以忘怀…… 可玉茗同时是个重情重得有点偏激地孩子。她对听晗地衷心、关心更是……这从之前拜过孝懿之后。德妃就……地那事件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听晗明白,玉茗的不嫁其实是在守与她之间地诺言啊!等着……等着她来为她做主……哪怕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听晗为此心里很是愧疚。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啊,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被套牢了一生!玉茗啊玉茗,你遇到我这个主子,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好在如今这后宫里听晗是个能够做主的主,玉茗不肯离开钟粹宫,不肯侍侯除了莫晗之外的另外主子。听晗有意待她好,她也始终不肯领情甚至始终冷脸相对。听晗却不便与她言明什么,只得随了她的意。此后的日子。听晗没有去打扰过玉茗。就让她活在悼念自己主子的生活里吧,这样的结果对她或许是最好地。但听晗却是让玉茗她在钟粹宫里享有宫里任何奴才都没有的待遇。并且保证无人敢动他。 当然,只除了胤。 这是她对玉茗唯一的补偿方式了!她欠了她整整一生的幸福啊!在这宫里,孤单到老……玉茗啊玉茗,若有来生,你还是不要遇到我这个瘟神的好啊…… 正感慨,前方传来一阵喧闹。直觉的,听晗认为是胤的其他后妃也出来散步谈心之类的活动。但她并无意与其他人照面,这些年来,她越发懒得与那些人一起逢场作戏了。所以,能够避开自然是要避开的。于是,在茗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听晗就一把拉过她,躲进了身后地假山堆里。茗玉自是了解自己家主子的,只一刹那的惊讶,就不再多言了。 透过假山的缝隙往外看去,听晗发现来人原来并不是宫嫔,而是一群衣着单薄的宫女,各个都饱经风霜,受尽摧残的样子。她们的手里都提着一大桶的衣物,走的很是艰辛。 “那是涣衣局地宫女们。前面带头地,是涣衣局的管事张麽麽。”平时,高高在上地主子是见不到这些的人的。主子进了宫后又很少出门,是以茗玉以为她不知道的为她解答。 听晗闻言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恩,知道了。”她在宫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要连这些人出自哪都认不出来,也真白混了。不过,即便不是后妃,她又已经躲在这假山之后了。那就继续躲好了。省得出去了,又是行礼又是拜的累人累己。 听晗想着,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却在一刹那瞪大了眼睛。那是谁?那是----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但此刻的她,若不仔细辨认或者对她很是熟悉。是根本分辨不出她的身份的:散乱的头发,粗糙地手,黯淡无光的皮肤。身上的衣服不仅单薄,还可以看到那上面不少地方破损的厉害,隐约可见那些破了的部位上隐藏的伤口和血渍……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即便……也不至于啊!何况,她,玉茗……胤!!!只有胤了!因为即便是那拉氏,无论发生什么事,也绝不敢这样折腾玉茗这个她曾直言要保护的自己人!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胤要这样对她?即便只是主仆,可玉茗怎么说也是与他们一起长大的呀!他怎么能那么残忍?她,到底…… 不可以。要冷静。无论如何,得把事情搞清楚。她相信胤绝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他…… 正恍神,现实地吵杂声将听晗拉回了现实,“你是怎么回事啊你?”那茗玉口中的张麽麽对着把桶打落在地的玉茗又是打又是骂地,“叫你拿个衣服,你就这样?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钟粹宫的大管事了?告诉你,到了我这,你就……” 玉茗素来倔强的很,遇到这样的事也始终冷着脸。但她同时也没办法做出什么反抗。没办法,宫里就是这样现实,不论你过去的身份,只要被皇帝扁到那个地方,就注定要被人这样欺侮……
“放肆!”听晗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一声呵斥的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涣衣局管事?在那叫嚣什么?” “你……”听晗平时就很少出现在人前,这皇宫边缘地区的涣衣局更是她不可能踏足的地方。是以张麽麽见她地打扮虽知道她定是有身份之人,却不知该行什么礼。何况哪有有身份的人身边只带一个宫女的? “发什么呆?你什么你?”茗玉见状狐假虎威。当然也是很合适到位应该的给了张麽麽一巴掌,而后没好气的对着他们呵道:“还不见过元妃娘娘?”这是别宫妃嫔身边的大宫女遇到这事都会做的事。所谓输人不输阵,加上有样学样,茗玉这样的架势竟并不生疏,却也弄得听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是并没有也不打算阻止什么。 谁不知道宫里最得宠的除了年贵妃,就是元妃?一个没有子嗣地女人,却能拥有这个头衔,怎么可能简单了去?张麽麽闻言也顾不得脸上的疼,赶紧率众人一道跪下。“参见元妃娘娘!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娘娘恕罪!”对于茗玉的举动,她并不敢有怨言。这娘娘她是得罪不起。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她还是得罪不起的! 这厢的张麽麽是这般态度,那厢的玉茗的表情却始终没有改变过,眼里有着满满的不屑。同样是在宫里多年地管事,张麽麽一看就和玉茗不是一个等级地,低档多了。 是在为你家主子抱不平么?听晗见到她这样,很是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而对着张麽麽道:“你给本宫听好了,本宫不管玉茗犯了什么样的事被赶到了你涣衣局,你只要给本宫记住,她是本宫地人就可以了。本宫向来恩怨分明,但责骂本宫的人就是责骂本宫一直是本宫监守的理儿。所以,以后该怎么做,你明白了么?”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当朝宠妃要保的人,即便是身陷涣衣局,也必定有重见天日的一刻。她还有什么理由这样折腾人? 而玉茗的表情直到这一刻终于有了变化,她似乎有些疑惑听晗为什么要这样帮她。 听晗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本宫乏了。茗玉,回承乾宫。”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边的事她暂时理不了,让玉茗暂时得安全的安置是她唯一能做的。因为既然知道这定是胤的主意,她便没理由也没资格擅自拆他的台将人放出。她尊重胤,相信胤也会尊重她。 不过才走开不远,听晗又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吩咐茗玉,“你拿些银子给那张麽麽。”在这皇宫里,只有软硬兼施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则。即便是所谓的宠妃,也必须遵守它。 茗玉虽然是这两年才跟着进宫的,但也隐约能够明白这些,从她刚才对付张麽麽的架势就知道了,且她对听晗的命令是绝对的服从,因而一听得吩咐就二话不说的转身往回走了去。 “茗玉。”听晗却忽然叫住了她,茗玉遂停下可脚步,颇有些不解的看则听晗。只听听晗一字一顿的说道:“呆会办完事你去养心殿找我。” 搬到宫里住有三年的时间了,她几乎从来都没踏足过那个地方,全都窝在自己的承乾宫,固执的守着自己的小天地。 现在,或许,是时候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