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诸葛丰的请求
诸葛府现在风雨飘摇,明日还知不知道能不能活。这几日诸葛丰也是想明白了,不论自己身在何处,是东府还是西府,或许留给自己的只有一条路而已,那就是个死。 现在留在了西府,不论吴越王与安平王是否开战,自己恐怕也难逃罪责,毕竟现在这混乱的局面是因为自己而起。 找了那么多人,最后也没有搞明白外面的这些官兵是何人派来的,那就只能说明是宫中在高位的人布置下来的,不然不会连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 现在有人能救诸葛府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原本想着是将诸葛流云救出去,至少给诸葛家留下一个血脉,现在看来很困难,再想办法吧! 能将新梅嫁出去也是好的。 只要不是被判处诛灭族人的罪行,外嫁女一般不会受到牵连,现在的吴越王还算是仁慈,从来也没有兴过冤狱,不至于在自己身上就判了一个灭族的罪。 诸葛丰在听到杜少君的来意之后,已经将这些事情都想了一遍,也想明白了。 “新梅当然要嫁,既然令狐府能以德报怨,我们诸葛府还能再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吗。”诸葛丰对陶姨娘说道,“你就放心吧,别说过两日了,要是今日令狐府来人,今日就将新梅抬走。” 陶姨娘泪眼婆娑地说道:“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诸葛丰叹了一口气,道:“你谢我做什么,是我无能,现在令狐府是在救新梅的命,她也是我的女儿,难道有人就她,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能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起去死吗。” 诸葛丰说到动情处也是老泪纵横。 诸葛夫人进来。诸葛丰赶紧逝去眼角的泪水。诸葛夫人看诸葛丰眼眶发红,道:“这是高兴的事,老爷怎么还伤感起来了。” “没有,”诸葛丰道:“只是一时感触。新梅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夫人看?” “都由老爷做主!”诸葛夫人道。 “那就定下来了,”诸葛丰转而对陶姨娘道:“去给新梅收拾东西,随时准备令狐府的轿子到了,便抬出去吧!” “我会多为新梅准备一些嫁妆的,反正这些东西以后还不知道要好活了什么人,还不如送给新梅做嫁妆,让她在令狐府那边也能直起腰来。”诸葛丰道。 “谢老爷!”陶姨娘哽咽着说道。 “去吧,去吧!”诸葛丰摆摆手道。 陶姨娘走后,诸葛夫人眼眶红润起来,道:“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诸葛丰点点头,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诸葛夫人道:“新梅现在有着落了,流云怎么办,难道和我们一起去死吗?” 听到这个死字诸葛丰不禁动容,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轻声说道:“我也正在想办法?” “打点了吗?”诸葛夫人问道。 “打点了,”诸葛丰轻叹一声道:“从刚被迫回到府中就开始打点了,能打点的地方也都打点了,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入手的地方。” “那我们流云该怎么办?”诸葛夫人说着哭了起来。 诸葛流云是诸葛丰的亲儿子,现在这种状况他能不着急吗。 可是在诸葛流云的亲娘面前又不能说别的,只好压下自己的愤懑,安慰道:“我还正在想办法,他是我诸葛府的血脉,我能看着就这么没了吗?我也很着急。” 沉默了片刻,诸葛夫人道:“反正我们都是个死,要不偷偷将流云送出去。” “你说的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府中的下人已经打发出去不少,只留下那么几个,守着的官兵都已经认出来了,根本无从打扮。”诸葛丰道。 “而且,流云现在是个瘸子,走到哪里一眼就能被看出来,”诸葛丰接着道:“虽然这些官兵没有限制进出的东西,可是每日进出的车辆,货物都是要严格检查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诸葛夫人几近于崩溃了,说道:“你说该怎么办?” 诸葛丰无语,此时他也没有好的对策。 “你要是不管,”诸葛夫人咬着牙道:“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流云救出去,不能看着他白白死在这里。” 宫中,太子一直没有出东宫,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要沉住气。 他向来就是可以沉住气的。 他也没有去找王朗,吴越王已经怀疑是有人给他出的这个主意,他担心吴越王会在暗中盯着他,还是小心为妙。 吴越王虽然算不是是喜怒无常,但是作为帝王,总是会有一些脾气的,最不喜欢的或许就是别人耍他了。 显而易见,这一次,也算是太子耍了他一次。 所以,这几日太子便安心地待在自己的太zigong中,闲来无事与太子妃赏赏菊花,喝喝清茶,弹琴,书画,夫妻感情倒是更近一步,房事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或许此时最高兴,最快乐的莫过于太子妃了。 宫中,吴越王将钟怀远调回来之后,询问了他边关的一些情况。 虽然,吴越王已经得到消息,说是后周已经开始对南唐用兵,南唐根本无心南顾。
但是,这关系到国家用兵,还是要询问准确了为好。 “陛下,后周的确是已经在对南唐用兵,我们在前哨的探子和在南唐的探子都已经将这个消息传过来,两方面说的都是一致的,可见这个消息是准确的。”钟怀远信心满满道。 吴越王点点头,道:“那就好!” “陛下可是要用兵?”钟怀远试探性的问道。 既然吴越王已经招他回来,一定就是要用他,不然只是确认后周是否对南唐用兵这件事还用不上他一个将军亲自跑一趟。 吴越王还有就是想看一看钟怀远的身体,是否还能当此大任,虽然是将军,守在边关和带兵打仗毕竟还是两回事。 现在看钟怀远与他前一年见的时候没什么差别,脸庞红润,精神矍铄,身材伟岸,声如洪钟,满意的笑了笑,道:“西府这边的事情,你也都听说了。” 毕竟是亲兄弟之间的事情,这种事情一半是国事,一半是家事,钟怀远小心应付道:“回到西府听到了一些传言,说安平王有所活动!” 吴越王缓缓点点头,“我等了他几日,看看他有没有所行动,能否主动来西府向朕承认个错误,将他的军队裁撤了,我也就安心了,不会太为难他,可是他一点这样的心思也没有。” “现在得到的消息是,我这个弟弟将自己的军队向东府回撤了。”吴越王道。 “安平王的想法是要守。”钟怀远说道。心中却道,这守与战,效果是一样的,都是反了。 吴越王点头道:“他没有主动出兵还算是有点良心!” “安平王现在有多少兵力?”钟怀远问道。 “号称十万,估计能用的有八万之众!”吴越王道。 当下的形势钟怀远马上就明白了,安平王不主动出兵不是有什么良心,而是不敢,西府这里有五万精兵,要攻下西府的城池,安平王至少要出动八万之众。 八万兵力全部出动,东府势必空虚,他连一个退守的地方都没有,如无根的浮萍,这样没把握的事情安平王不会做。 钟怀远很早以前就见过安平王,在先王的时候,他就见过。 安平王是被冠以聪明和灵动,所以先王很喜欢他,甚至几次都动了更换储君的想法。 可是这种备受关注的灵童,备受宠爱的溺儿,聪明或许是聪明却没有大智慧,不知道审时度势,做事情容易一个脑的去做,很少考虑后果,因为屎屁股总会有人给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