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王后 031儿子和侄子

    第二天早上，玛丽是被礼炮声吵醒的，为纪念新王子的降生，礼炮需要响一百零一下，这长时间的巨响，足以把凡尔赛每个角落里睡着的生物全部吵醒。>

    和母亲共处一室的可怜的新生儿也被吓着了，又一次的开始展现他那大嗓门，当着王后的面，失去了科尔夫夫人帮助的普瓦特林夫人慌了手脚，怎么也无法哄住这大声哭闹的宝贝，玛丽立刻叫她把孩子报过来，自己亲自哄着。而等礼炮结束之后，玛丽便非常熟练的开始给孩子喂，那正牌的保姆，被她毫不犹豫的闲置了。

    事实上，保姆是不会被闲置太久的，王后还不能下，因而她将抱着孩子，跟随国王去参加孩子的洗礼----这是为王子保姆最大的荣耀了。整个儿上午的时间，玛丽边的夫人们，轮番教育普瓦特林夫人如何在洗礼上照顾好孩子，普瓦特林夫人很想再抱一抱小王子，但玛丽生怕她的不熟练伤到自己的宝贝，像一只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那样，怎么也不愿搭理她。

    最后，到了中午，又让孩子吃了一次母，玛丽才依依不舍的把这孩子交给他那保姆，在若干不信任的目光的注视下，幸好普瓦特林夫人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应她的要求，科尔夫夫人把小王储交给了母，陪着她一起前去。

    玛丽已经没有时间去关注小王子的洗礼了，主要的内容她早已知道，孩子取名叫做路易.约瑟夫，用得自然是他那皇帝教父的名字，这小家伙的封号是贝里公爵，如果他的哥哥能够成为国王并生下继承人的话，这封号将伴随他终。而玛丽现在觉得必须好好考虑一下的，是小路易.约瑟夫的保姆问题了，普瓦特林夫人在照顾初生婴儿方面的不熟练，令孩子地母亲忧心忡忡。

    玛丽告诉内宫总管。她要撤换这个不称职的保姆，但诺阿伊伯爵夫人立刻表示了反对。

    “陛下，在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理应多考虑一下舒瓦泽先生的脸面。事实上，我们还是有多种办法来帮助普瓦特林夫人地。”

    玛丽勉强静下心来，听内宫总管介绍她的办法，一是调派几名有经验又负责的母。二是把王后边养过孩子的夫人，比如拉塞尔夫人，调过去帮助普瓦特林夫人。

    “舒瓦泽先生早晚会知道他地侄女的表现的，”内宫总管最后说，“他知道陛下如此善待他的侄女。也会在朝堂上，多多支持国王陛下的。”

    玛丽也想到了，现在要临时撤换保姆，选上来地。很有可能还不如普瓦特林夫人呢，于是。她只得嘱咐内宫总管按照上述两个办法去安排，特别是在挑选母的事上。要多加小心----最重要的是，要挑选最健康的母。

    事实上。在产后休息地最初一段时间里，玛丽一直让小路易.约瑟夫呆在自己的边。她让夫人们在王后寝宫地一间朝南的小间里安排了婴儿室，晚上普瓦特林夫人就住在那里，而新生儿，则不分白天黑夜，都呆在母亲地边。

    真正被两个儿子弄得手忙脚乱地反到是国王。这幸福地父亲一边感叹着“有两个孩子真是奇妙地事”。一边奔波于王储寝宫和王后寝宫之间。/他看到小儿子。就想起大儿子。必须保证每天都见到两个儿子一遍。似乎才能安心。

    等一周之后玛丽能够下了。在某个太阳很好地下午。她叫人在地上铺了厚垫子。上面盖了上好地里昂丝绸。把两个宝宝都放在上面。希望他们能彼此熟悉。小王储兴致勃勃地频频把小魔爪伸向软绵绵地弟弟。以至于普瓦特林夫人。不得不随时守在旁边。谨防这初生婴儿受到任何损伤。

    国王到是觉得这景非常有趣。他对玛丽说。他小时候似乎并没有这样地记忆。好像路易王太子地每个孩子。都是跟着各自地保姆和侍从们生活地。于是。国王要求玛丽。将来一定要保证所有地孩子们能够多多相处。在一起长大。以求培养出良好地家庭关系。

    人们都明白。国王嘴上不说。但在感上。对他地两个弟弟还是非常关注地。阿特瓦伯爵地婚礼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办中。虽然他本人仍然过着花天酒地地生活。而普罗旺斯伯爵。人们则没有想到。没过上多久。他就闹出了一个大事件。

    事实上。整个事地始终。普罗旺斯伯爵都没有出现。他仍然留在自己地封地上。用一封简简单单地信。就把凡尔赛闹翻了天。

    这封信是写给国王地。普罗旺斯伯爵在信中请求国王。希望他同意。赐给当地一位普通地乡绅、德.科科纳男爵地小女儿最近新生出地一个男孩。一个男爵地封号。这么做地原因。正是因为这个男孩。正是他普罗旺斯伯爵地亲生儿子。亨利四世大王地直系子孙。因此理应享有这个份所应有地待遇。

    这封通过公共渠道送来的信，在经过宫廷书记处的时候，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因此，当收信人----国王，还拿着这不可思议的要求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凡尔赛宫细密的消息传播网络，已经把这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开了。

    所有听到这消息的人都在惊讶，这短短的一封信里，值得惊讶的地方太多了。人们一直认为同样存在生殖系统问题的普罗旺斯伯爵，在不声不响去了封地之后，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儿子都生出来了。

    更值得人们惊讶的是，这位一向行事低调的国王的大弟弟，在这件事上却一反常态的高调起来。人们都知道，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能再次生育的可能正变得越来越低，因而，伯爵本人得到一个婚生的男继承人的可能似乎就更低，此外，在妻子传出同恋绯闻之后，做丈夫的不去找个妇，或更加的不正常吧。

    但问题就是。普罗旺斯伯爵不仅仅以最高的效率生出了私生子，现在却还要给这个私生子弄一个封号。是地，给私生子封号并不算什么稀罕事，伟大的太阳王的私生子们几乎都有封号。欧洲的许多君主也是这么做地，但问题就是，普罗旺斯伯爵，他毕竟现在还不是君主啊。

    正是因为普罗旺斯伯爵并不是国王。因此，他才请求他的国王哥哥，赐给这孩子一个封号，但换个角度看，如果任何一个普通贵族。哪怕是公爵和亲王们，胆敢向国王提出给他们的私生子一个封号，恐怕都会遭到生传统而虔诚的国王地驳斥，但面对自己的亲弟弟时。国王又进入了他一贯的那种犹豫不决的状态。

    “从理上，我到是并不在意给这个孩子一个封号。”国王对玛丽说，“毕竟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的侄子。但问题在于。这样做，假如影响了我们同撒丁王国之间地关系。就太得不偿失了。”

    国王说的一点儿没错，当天下午。得到消息的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就赶到了凡尔赛，国王躲到铁匠铺去了，于是玛丽只好勉为其难的接见她。

    “玛丽，如果你能说服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不要闹腾，我就给斯坦尼斯拉夫地儿子一个封号好了，”在玛丽的一再要求之下，国王终于表明了这样地态度，“虽然是私生子，但也许会是普罗旺斯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儿子，我想，做父亲地总希望孩子能过上好一点儿的生活吧。”

    玛丽无法拒绝她这个善良地丈夫，将心比心这种一个普通人都很难做到的事，被法兰西国王轻易地就完成了，因此，玛丽只能去说服她那不得人心的妯娌，以帮助国王实现这份善意。

    在接见之前，玛丽抓紧时间问了问朗巴尔夫人，根据这位夫人的线报，她的那位侄女，似乎仍跟某些女保持着异样的亲密关系。这样子，玛丽到是放心了。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从衣着到头，都展示着一种看起来非常焦躁的散乱，她一改往的傲慢，一见到王后，便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的控诉她的丈夫如何背叛了上帝赐予他们的这场婚姻。

    玛丽不想听她嗦，有这时间，不如去陪陪她的宝贝儿子们。于是，她打断了这场控诉，淡淡的说道，“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据我所知，而且，我听说您的丈夫也已经知道，是您背叛了这场婚姻在先的。”

    “我没有，”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理直气壮的答道，而且立刻开始另一场长篇大论，幸亏玛丽眼明手快，又及时打断了她。

    “亲的弟妹，这是你们夫妇之间的事，我并不想知道。现在，我只是要告诉您，国王已经决定答应您丈夫的请求……”

    还没等玛丽说完，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就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遗憾的是，玛丽现，夫人们看向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同，更多的是嘲笑和讽刺。

    朗巴尔夫人看不下去了，上前安慰了她的侄女几句，而一等到后平静下来，玛丽立刻把自己准备好的话说完。

    “亲的弟妹，我认为，国王和您的丈夫在处理这件事上，还是对您足够仁慈的，他们仍给您留下了生育普罗旺斯伯爵继承人的机会，所以我认为，您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

    “如果您自己要放弃这个机会，那么，谁都没有办法帮您。”

    玛丽的话说完了，而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在愣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怔怔的看着玛丽，“陛下，我该怎么做？”

    “亲的弟妹，”玛丽笑了起来，“如果您真的想为您丈夫生育一个继承人的话，就到他边去陪伴他吧，留在巴黎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仍是似懂非懂的，玛丽并不想继续陪她说下去，便委托朗巴尔夫人，关照一下她的侄女。过了没几天，她就听说，自己的这位妯娌离开了卢森堡宫，奔赴南方她丈夫的领地了。

    好吧，玛丽很高兴，她丈夫的这个大弟弟，在自己的领地已经足够悠闲了好一段时间了，给他增添点儿麻烦也好，省得他没事就算计，如何如何去构陷他的哥哥和嫂子。

    国王很满意，他为能为这第一个“亲侄子”做些什么而感到高兴，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仅仅是“这孩子要是婚生子就好了，我们就能把他也带到宫里，让他同小路易.费迪南德和小路易.约瑟夫一起长大了，那样该多好”。

    然而，对于玛丽来说，她的侄子的数量，正在以一年数个的速度增加着，而且，很快就有一个，被送到她的眼皮底下来请求她的照顾了。

    事的起因是某一天玛丽收到了一封来自斐迪南的信，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封信并不是通过驿站送来的，而是由一名女士，直接送到凡尔赛宫大门外，由门房转送到王后寝宫的。

    玛丽迅速读了信，信不长，但已然让她惊讶的一塌糊涂了。这封信是匆匆草就的，斐迪南虽然言语混乱，书写潦草，但还是向她说明了一件事，这位作为信使的女士，得到了玛丽这位小哥哥的钟，他在信中称她为“天使”，向玛丽描述他如何为她而倾倒，又如何努力的追求她，最终获得了美人儿的芳心----这显然不能见容于斐迪南的妻家，摩德纳公爵打算用莫须有的罪名除掉这威胁公爵女继承人地位的女，无奈之下，斐迪南只好让他的妇背井离乡，来到凡尔赛投奔他的王后meimei。

    “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你的斐迪南哥哥，安东妮德，就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亲的卡特琳娜，以及你即将降生的侄子，我将用我的生命报答你的，”斐迪南如是说。

    玛丽哭笑不得，斐迪南对她的这种信任使她只得揽下她哥哥的这笔风流债，她立刻接见了送信人，果然是位十分标致的充满意大利风的美人儿，但现在已经富有“生育经验”的玛丽还是一眼就现这美人儿虽然形上还没有太大变化，但确确实实是怀孕了，而且大概也有四五个月了。

    这位卡特琳娜夫人穿着朴素的中产阶级女的荆钗布裙，同凡尔赛宫的环境格格不入，但玛丽还是客客气气的请她坐下，关切的问了问她旅途是否辛苦，体状况如何之类。出于对自己哥哥的关注，玛丽还问了问斐迪南的近况，当她现，每当提起斐迪南大公的时候，这美人儿都会满脸红晕的露出一副羞模样之后，才算对她哥哥的这个妇满意了。

    好吧，但愿他们是彼此相的吧。玛丽便把这美人儿交给朗巴尔夫人，后已经答应，把她送到乡下的庄园去，既有益于静养，又便于藏匿。玛丽还拜托朗巴尔夫人请一位富有经验的产婆来照顾这孕妇，因为她明白，斐迪南对于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还是充满期待的。

    当然，玛丽还是写信告诫斐迪南，不要再惹出更多的风流债了，而且，即便再找几个妇的话，也严把怀孕的妇再送到凡尔赛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