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王后 027 金钱与爵位

    新年后的第二个星期，财政总监泰雷就来向国王和王后汇报，那几位国家的大债主、有名的银行家们，又找上门来了。

    他们是来答复在去年底关于减免债务的谈判的，这些犹太人，大概在圣诞期间给了教堂不少布施----上帝于是出面为他们指点迷津了，他们愿意让步，可以按照最初商量的那样，减免一半的债务，但前提是，国王封给他们一人一个能够世袭的爵位。

    “那就给他们一人一个爵位好了，”在泰雷说要拒绝这个要求之后，国王立刻表示反对，“我始终认为，这样强制他们减免我们的债务并不妥当，传出去，对国家和王室的名声也没什么好处，而且，用爵位换取减免债务，这本来就是我们计划之中的。”

    玛丽自然不会反对，财政总监也只是提醒国王，如果要封爵的话，最好召开一个御前会议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否则，冒然行事很可能会招来贵族们的不满。

    玛丽也有同样的担心，这个国家相当多的贵族们，都把祖先传下来的爵位当成是人生最大的而且是唯一的骄傲，现在，国王要让某些唯利是图的犹太人，不费吹灰之力----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获得与他们相同的爵位，这无疑是在打他们的脸面。

    于是，等到财政总监离开了之后，玛丽才皱着眉对国王说，“陛下，我觉得。如果召开御前会议的话。必定会有贵族不满的。”

    “是地，”国王没有反对，但也同样满面愁容，“但召开御前会议确实是必要程序。”

    “那陛下打算如何去说服那些持反对意见地贵族们呢？”玛丽觉得自己必须把这个问题提出来。

    “让我想想……”国王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玛丽也就只能坐到一旁。同样思考着这个问题。

    好一会儿，才听到国王有些犹豫的声音，“玛丽，你看这样说行么？就说那些银行家，减免了国家的债务，事实上。也是对国家做了贡献，因此理应受到嘉奖。”

    “陛下说得很对，”玛丽点点头，“但是仅此而已，大概还不足以说服这些人。”

    “玛丽。”国王又想了很久。才叹息道。“等会议开始了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让那些反对们拿出钱来偿还外债。否则。他们始终不知道。国家地财政状况有多么糟糕。”

    玛丽没有去参加那场御前会议。但她还是很快听诺阿伊伯爵夫人描述了那吵成一锅粥地混乱场面。就像玛丽所预见地那样。大多数贵族拒绝接受这件事。但也有为数不少地明智支持国王。而国王本人。虽然仍显得犹豫不决。但他已明确表示。除非反对想出办法去偿还那一千五百万利弗尔地外债。否则。他就只能答应银行家们提出地条件。

    一个上午地会议。就在吵吵嚷嚷中结束了。玛丽在午餐后见到了疲惫不堪地国王。一见面。国王就叹息道。“玛丽。你想必听说上午地事了。如果再叫我坚持一个下午。我想还不如去借钱呢。”

    “陛下一定要坚持。”玛丽鼓励地握住了她丈夫地双手。“陛下今天不是在争取减少一千五百万利弗尔地债务。如果今天陛下不能取胜地话。我们那四十亿利弗尔地外债。将会真地无法解决了。”

    玛丽一上午所想到地。还有另一个重要问题。她问国王。“陛下。您有没有考虑过。给这些银行家们什么样地爵位呢？”

    “他们能够期望地。应该也只是最低等地男爵了。”国王想了想。“但具体封在哪里。我还没有考虑过。”

    “陛下，”玛丽笑了笑，“在大臣们吵嚷不休的时候，您不如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我想，那些人到最后，大概也无法得出什么结果来，陛下应该及早给他们设下一个时间底线，到这个时候，如果再无法得出决议，就按照陛下您地办法来办。”

    国王点头称是。玛丽回到自己房间睡了个午觉，醒来之后耐心的等到下午六点钟，才等到了关于御前会议地最新消息。

    国王果然给出了三天的底线，这显然更加激化了会场内人们的绪，反对派开始咒骂国王背弃祖制，推行**的**，而支持们则回骂反对派们祸国殃民，国家政事就是坏在他们的手上。

    “玛丽，我想，就把那几个犹太银行家都封成王储领地上的男爵吧，”国王累的，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了，“如果封到别的地方去，不仅不利于我们控制他们，那些可怜的人，一定也会受别的贵族们欺负。”

    玛丽无话可说，只能劝她的丈夫尽早休息，她不能用自己的疑问再来给国王增加烦恼，但回到房间里，她立刻召见了以财政总监为的那一批支持国王的大臣。

    “先生们，请原谅我这么晚打扰你们，我非常感谢你们今天对于国王的鼎力支持，但问题是，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一些别的措施，以期得到更多的支持呢？”

    玛丽其实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她所希望的，只是提醒这些大臣们要想办法说服更多的人支持国王，若是能群策群力的想出什么办法，就更好了。但某些人，比如莫普和泰雷，仿佛已经习惯了王后那种种新奇而有效的办法，两个老头子对望了一眼，立刻用某种期望的眼神看着玛丽，“陛下有什么好办法呢？”

    既然如此，玛丽只能硬着头皮笑了笑，“各位，我想了一下。这些极力反对的贵族们。是不是并不知道我们面临的外债问题，是如此巨大地吧，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实际数字，或能让他们有更加理地认识呢？”

    “事实上，陛下，”财政总监回答道。“除了实际的数字，我想，任何贵族，只要稍稍动动脑筋，关注下国事，就应该能明白外债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

    几位大臣又商量了一下。还是表示明早会把这个建议向国王提出的，如果国王同意的话，他们不介意让贵族们都知道这庞大地国债数字。

    这时候，站在后排的一个大臣开口了，“陛下，您大概不认识我。我是海军大臣安.罗伯特.雅克.杜尔哥。我觉得。如果国王陛下不是完全为了这几位犹太银行家的爵位而召开这场御前会议，或效果会更好一些。”

    “先生此话怎讲？”此人用词太过隐晦。玛丽没有听明白。

    所有人都看着海军大臣，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各位先生。我今天听国王陛下的讲话，把这几位银行家减免债务的行为，看成是对于王国地贡献，因此能够得到爵位。那么，我想，国王陛下完全可以颁布一项法令，对于那些对减少国家对外债务有功的行为，都给予爵位的封赏，那么，某些贵族们，由于他们也希望通过这种途径而获得爵位，也许就会转而支持这个意见。”

    听众们都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财政总监先表态，“陛下，我认为如果有这样的一项法令，或会有更多的银行家愿意减少我们的欠债。”

    玛丽想了想，她地目地已经达到，现在有不止一个办法了，但无论怎么办，也都必须由国王决定，而劳累了一天的国王，在她地劝说下已经提前就寝了，因此，只能等明天了。

    “我也支持杜尔哥先生的建议，”玛丽笑了笑，“但所有地一切，都必须由国王陛下来决定，所以先生们，请你们今天晚上在多多想想这件事，明天一早，请你们在八点之前赶到国王寝宫，我会让德.莱歇先生早点儿叫醒国王，这样，你们就能在十点钟开会之前，同国王商议一下这些建议了。”

    大臣们都告退了，而等到玛丽招来德.莱歇先生交代完整个事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她那怀孕的体也很疲惫，简单洗漱一下，倒在上就睡着了。

    事实上，玛丽自怀孕以来，除非有重要地事让人叫醒她之外，为了保证睡眠，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而前一天晚上，她恰恰忘记安排第二天早上的叫醒，因此，当她十点过一刻的时候醒来时，就明白自己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不过，午餐之前，诺阿伊伯爵夫人就送来了最新的会议消息，玛丽现，昨天晚上提出的两个建议，国王都采纳了，于是便赶过去见国王。

    “谢谢你，玛丽，”国王比前一天精神好多了，“多亏了你的办法，泰雷一宣布那四十亿利弗尔的国债数字之后，许多先前持反对意见的人，虽然谈不上支持，但都乖乖闭上了他们的嘴

    “那么，海军大臣先生的那个建议呢？”玛丽更关心的是这一个。

    “杜尔哥在上午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当众提出了那个建议，下午人们将主要讨论它。”

    “陛下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玛丽觉，她的丈夫对这个建议的兴趣，似乎并不高，而她确实认为，这个建议比自己的那个好多了。

    “如果下午的会议能通过这个建议，”国王打了个哈欠，“那么，我没什么意见。”

    自此之后，整个事开始向好的方向展了，但过程及其缓慢，远远超出了国王定下的三天期限。杜尔哥的建议在经过一天的激烈讨论都没有得出结果之后，被迫搁置一旁，而反对派，也乘机提出了一项折中意见，将授予的这几位银行家的爵位，设为荣誉爵位，虽然享受政治权利，但并不赐予他们领地，支持国王的一派，也同意这一建议，因为这些富有的银行家们，大概不会在乎小小的男爵领地那一点儿微薄收入吧。

    最后，善良的国王为了补偿这几位未来的男爵银行家，决定在封爵的同时，授予他们圣路易十字勋章，这勋章虽然珍贵，却只是一种完完全全的荣誉，因而并没有遭到太多的反对。

    终于，到了一月底，所有的事，包括那几位男爵的名号，封爵和授勋仪式的时间，都定了下来，整个宫廷，包括国王和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很快又将有一项大事将要来临了呢。

    PS：今天很郁闷，作六月份的考试未能通过，可怜的金钱和时间啊，都被浪费了……大家鼓励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