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回肠

    一会儿的功夫，掌柜的端着几个酒碗惴惴不安的走了上来，牛rou都是现成的，那个叫栓子的小二陪着他一起端了上来，栓子眼尖，天生就是做探子的，见这些人看明灭的眼神不对，立刻好奇起来，刚要仔细观察一番，掌柜一扯他的衣襟，栓子乖巧的点点头，跟着掌柜的下去了。

    蝶恋轻轻拿起酒坛，那几十斤重的坛子在她芊芊玉手里，轻如鸿毛，她给明灭斟满，然后轻轻放下。

    明灭故作潇洒的笑容瞬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苦涩，他端起酒碗一口干了，美酒入喉，尽是辛辣，还有相同的苦涩，明灭摇头苦笑，索性徒手抓了一把牛rou塞进嘴里，却是味同嚼蜡。

    蝶恋又给他斟满，明灭刚刚举起酒碗，楼下就传来吵杂的声音，片刻之后，三位老者走了上来，打头的一身绿色长袍，眉目间透着一股nongnong的邪气，身后二位俱是一身黄袍，像是其随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他到了楼上，先是看向后明方丈，眉目间露出鄙夷，转而又被蝶恋吸引住，贪婪的看着她，明灭背对着楼梯，尚未转身，就见蝶恋眉头紧蹙，一脸的厌恶，心头怒火爆燃，一口干了烈酒，头都未回，甩手一抹惊鸿乍现，接着推倒酒坛将酒碗斟满，抬手又干了。

    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有很多冲了上来，前面的人刚到楼上，就立时骇立当场，后面的人还在不停的向上挤，见前面的人不动，焦急之下，催促起来。

    两位黄袍老者脸色煞白，看着已被劈成两半的红袍老者，想起刚才的那抹诡异的红霞，目瞪口呆，其中一个震惊之余，骇然问道：“你，你，你是谁？”。

    “青云明灭”，明灭一口干了酒，直到此刻，才喝出点儿味道。

    ‘九曲回肠’，乃是肝肠一日九回，痛苦到了极点之意，这酒辣到极点，却又奇苦无比，此刻才有了一丝回甜，刚要细细体味，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明灭不服气，索性抱起酒坛咕咚咕咚的狂饮起来。

    “青云明灭，青云明灭，你，你不死了吗？”，黄袍老者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慢慢的向后移去，江湖传言，青云明灭身兼凤凰真经和大悲神功，七丈之内就是死亡区域，无人敢进，这酒楼从东到西也不过三丈，二位老者已是慌了，刚刚后退，就撞到了人，才突然反应过来，所为何来。

    二人彼此互视一眼，看看地上的红袍老者，对明灭说道：“你可知你杀的是谁？”。

    大家都看向地上的两半尸体，不明所以，黄袍老者见明灭充耳不闻，凛然道：“他是鬼姥点名请来的帮手，尔等必死无疑”，说着，二人一起跃起，竟直接将房顶撞了个窟窿，跑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跟到二楼的江湖豪客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收场，一时愣在当场，一个老者显然在他们中有点儿威望，他们都未曾看到老者为何被杀，此刻看着地上的尸体，气得七窍生烟，厉声骂道：“大把的金银美女请来了，他连个屁都没放，秃驴，我们的事情没完，走”，他大喝一声，后面的人都骂骂唧唧的离开了客栈。

    掌柜的见他们走干净了，才一头大汗的跑了上来，未等开口，月奴说道：“掌柜的，拿些酒菜上来，今日要痛饮几杯，不醉不归”。

    “是”，掌柜答应一声，转身下去了。

    “说说吧，混小子，还知道过来”，月奴笑骂道。

    明灭稳了稳情绪，将出山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刚刚说完，蛮儿就跑了过来，一顿粉拳，明灭坐在那里任她打着，蛮儿打着打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蝶恋将蛮儿拉到身旁，两个人坐在一条长凳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打不死的男人。

    “祖母，你们来了多久，蔽目山那里怎么样了？”，明灭关心的问道。

    “一言难尽，太虚殿的实力比我等想象的还要可怕，怪不得当年可以一举赶跑其他六派，哎”，月奴叹道。

    明灭看看问天姑姑和藏锋叔叔，心想有他俩在此，难道还拿不下蔽目山，问天说道：“灭儿，上面人已然不是人了”。

    “什么？”，明灭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