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

    如尘微微一叹，说道：“姑娘身份尊贵之极，老衲不敢妄言泄露天机，你以后贵不可言，只是…”，老僧说到此处犹豫起来。

    月牙儿心中不耐，见他总是说半句，要不就半天不说话，气道：“只是什么，你这个老师傅，怎么说话如此吞吞吐吐，…”，明灭听了，一把搂在怀里，捂住她的嘴巴，回头对如尘大师赔礼道：“大师莫怪，她还小”。

    如尘摆摆手，示意无妨，月牙儿把叔叔的手拿开，气呼呼的瞪着他，如尘看着司幽叹道：“你若是执意与他一起，怕是后果难料，还望施主三思”。

    司幽一愣，媚儿却是脑了，眼光陡然变得冷厉，司幽断然说道：“不必大师挂怀，此生只想与灭儿一起，别无他求”。

    如尘黯然点点头，心想到那时是否还能如此果断，就难说了，他见司幽神情有些紧张，不禁摇头笑道：“姑娘何必如此担心，难道姑娘还看不出来，明灭小施主根本不在乎你担心的那些，你看看周围这些人，有哪个不是和你一样”。

    司幽心思机敏，立时明白过来，又转头看看媚儿和无怨、无悔她们，心中一喜，一直萦绕心间的一块心病瞬时消失，说不出的舒畅，倒是明灭看得莫名其妙，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看着她，恨得司幽白了他一眼。

    “姑娘蕙质兰心，既然一颗痴心尽在这位施主身上，自然是他生，你生；他乐，你乐，他悲，你悲，他的果，也就是你的果了”。

    司幽见老僧不知羞耻，竟把话说得如此露骨，不禁羞怯，待偷眼瞄向明灭，见呆子正在盯着自己，脸上升起一朵红霞，心里却是异常甜蜜。明灭眼睛是盯着司幽，心中却盼着如尘大师继续说下去，哪知道，如尘竟闭口不言了。

    “大师傅，你还是给我哥哥看看吧？”，无悔央求道。

    “是啊，你们都看他，围着他，却也不想想，我一个和尚，却要做这些道士做的事情，也不觉着好笑”，说着如尘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大师，你说笑了，我真的想知道灭儿的前程，祖母每日尽挂念着他”，寒芳婆婆渴望的看着如尘。

    “哎，你不问，我还想知道呢，只是此子习得凤凰真经，只怕这世间再也无人知道他的前程了”，说着，见众人都是疑惑的样子，只好继续说道：“凤凰真经乃是炼身为器，丫头，这你总该知道吧”，寒芳点点头。

    “他的神魂已然和身体凝为一体，不归地府魂殿所管，即使天庭也管不到他了，你让我如何算，既无归处，只有来处，我哪里知道他会到哪里，既然不知道他要前往何方，我又怎知他会遇到什么”，老僧无奈的摇摇头。

    他见明灭在那里只知道憨笑，心中觉着好笑，叹道：“连他自己都不关心，可见，他的心思也在这几个丫头身上，她们的归处，即是他的归处”。

    寒芳婆婆听到此处恍然大悟，是啊，灭儿那放荡不羁随遇而安的性子，可不正是如此吗，以后可要看好这几个丫头了，特别是无怨和无悔两个。

    “大师傅，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前程的”，月牙儿好奇的问道。

    如尘看着月牙，笑着道：“这是当年我在江湖上偶遇一位奇人所授，你心灵开窍的时候，自会知道，不必问我”。

    月牙儿疑惑的看着他，心想肯定是刚才自己出言不逊得罪了他，靠到叔叔背上，老气横秋的说道：“只怕等我开窍的时候，也不必知道了”。

    明灭听了一愣，回头看着月牙儿，一阵无语。这话倒满是禅机。连如尘听了都是一愣。

    “不愧是‘魂殿’跑出来的”，如尘随口说道，跟着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口出妄言，泄露了天机，心里陡然一惊，心灵惊颤对修真之人是大忌。

    明灭随口道：“有意无意，天机使然”。

    如尘听了此话，不禁愣住，瞪着明灭，见他一副无心的样子，更是惊奇，但心里却豁然开朗，又笑了起来，恢复了往日洒脱的个性。

    “今天看了你们几个，我此生即可封印了，只是这项本事失传倒是可惜了”，说完感慨的摇摇头。

    月牙听了，马上来了精神，扒着叔叔的肩膀，嚷着要如尘教自己，如尘却道她不必学，以后自然会，反而看向灵运，笑道：“丫头，你想不想学”。

    灵运兴奋的点点头，如尘笑道：“好，就传与你吧”，灵运听了高兴的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