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变化
“都是你们这些应该死去却还活着的巨龙们惹的麻烦！”多玛太郁闷了，尤其还有种被龙巫妖泽西亚莎欺骗了感情的坏情绪在沽沽冒泡翻滚，还有对于明天能不能顺利订婚的骄躁心情累积，临出门冒险前，需要缓解压力的少女忍不住发了脾气。 龙巫妖泽西亚莎和魔宠普鲁塔克都狡猾地不吭声。而那条陌生的雄性龙巫妖既不熟悉黑发少女，也不是受少女契约束缚的魔宠，更因为它在和泽西亚莎一战中被攻击了龙魂灵匣，记忆部分丧失，于是它依照巨龙族的本能高傲的回应了少女的撒气。 “渺小的人类，应该死去的物种，如果神迹的偷盗者没有拯救你们，如果巨龙族一直高傲，你们才是最早灭绝的物种——”它余下的巨龙语言被泽西亚莎的尖啸声打断覆盖，眨眼间，两条龙巫妖又打了起来！ 它的巨龙语太过古老，还有生僻词发音，兽人赠送的波里波植物体翻译，多玛只听懂了个大概。 撇撇嘴，她已经确定泽西亚莎有什么隐瞒，它不知道这样打断更显得它有问题吗？更能证明雄性龙巫妖丧失的记忆事关重大？巨龙大概是被蠢得灭族了吧？如果她是神，也会选择让精明，多变，可塑性更强的人类物种活下去。相比巨龙族，人类的竞争力繁衍力强太多啦。 想得有点远了的多玛瞪了瞪房间里打得乌烟瘴气的龙巫妖们，交代了一句“不准损坏我房间里的物品！”后，就和玖樱出门。 有魔法结界守护，她不用担心房子被拆掉。至于那条失忆的龙巫妖，多玛之所以将它带回了家，很简单，如果光明战神殿外的损失需要她个人赔偿，卖掉一条稀少又麻烦的龙巫妖足够支付全款！ 不止一次遭遇意外金币洗劫的多玛现在对事后处理得心应手。 她现在是绝对不会再让一条龙巫妖白吃白喝白住的。 雄性龙巫妖莫名其妙的话，还有泽西亚莎想隐瞒的秘密，多玛兴趣不大。因为不管巨龙与人类无法查证的历史的真相是什么，至少现在，人类这个物种活得好好的，而巨龙族已经灭亡。真相是什么，多玛不想去探究。那个真相现在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不值得纠结。 好好顺利解决完巨龙号角这个麻烦，开心的订婚，对她才是最重要、最明白、最能现在做到的有关她的美好人生的事呢。 “修刃骑士长？” “诺加？！” 多玛打开家门，门外，佩戴家族徽章的还算熟悉的骑士长，和头戴精灵王王冠的俊美男精灵进入视野。 除此以外，王都的天空还剩一抹金红的余阳，王都的空骑狮鹭队来回盘旋。 “多玛小姐，日安。”九级黄金战士，龙息之地的骑士团领队，家族曾经派来对少女执行二十五苦鞭刑，却亲眼见到少女用黑芒短剑划伤罗恩公爵的修刃骑士长先对少女行了点头礼。 “日安。”多玛马上硬着头皮点头回礼。如果上一秒她还打算冒险去找罗恩公爵，现在已经打消了念头。家族都派出了修刃啊，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房间以外的地方，和六百年开放一次的龙息之地一样级别的危险重重啊！ “诺加，你在这里干什么？”不能出门，多了点沮丧心情的多玛调转视线看定此刻不应该出现在她房子外面的新上任不久的精灵王。 “尊贵的多玛小姐，您应该称呼精灵王诺加。按国王的指示，鉴于外邦条约，在不影响您的生命的情况下，您可以对精灵一族提供他们想要的帮助。”男人声音的来源处在诺加高大的身影背后。音落时，他站了出来。 这次，精灵王诺加的身侧居然没有跟着那个无法沟通的死灵战士侍从耐罗，而是一名貌似吟游诗人装扮的人类男人。 请问这是哪位外交官吗？ “他是你们人类安排在精灵领域的游荡者。”少女忽闪的眼睛困惑感太强，精灵王诺加面色并不好看的出声了。 人类领域已经混乱。他从精灵领域匆匆赶来这里，不是想通过人类的国王才能见到引领精灵族回家的少女。这让他感到精灵族的高贵受到了侮辱！人类国王甚至还扣押了他忠诚的侍从和精灵族的长老们。只允许他一人站在了这里。 如果精灵王诺加知道奥非国国王现在是在风暴圈里冒了多大的风险允许了他的要求，可能会对他统称的人类国王亨利七世的种族观改观一下。 “游荡者？” 没听过。 多玛好奇看向面容有股忧郁之色的土黄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尊贵的多玛小姐，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来自莫尔莫区布拉格家族的吟游诗人，国王的追随者，精灵领域的外交决策提议官布拉格·阿瑟。”他说着忽然上前几步，越过精灵王诺加的身线，躬膝垂首再说，“请允许我亲吻您高洁的脚背，表达我的家族对您的拥护和赞美。” 什，什么？! 多玛听着吓了一跳，急往后退，撞进身后的一脸同样莫名表情的玖樱的怀中。 看见多玛激烈的反应，布拉格·阿瑟有点惊讶，而修刃骑士长则是身形微动，将让少女有压迫感的男人有礼的用盾牌点推，将其隔退一米远距离。 一夜之间，某个少女的地位和身份悄然发生了变化。甚至出现一些小家族愿意拥护和赞美她是一个诸神的宠儿。 “莫尔莫区布拉格家族的布拉格·阿瑟，多玛小姐稍后会接受你的家族的拥护和赞美，现在，请让精灵王诺加尽快阐述他的来意。国王承诺的见面时间并不多了。”修刃骑士长简明扼要地说。 这是还要被人亲吻脚面的意思？！什么情况！多玛瞪住修刃骑士长看，如果他不是一位还算熟悉的家族长辈，多玛觉得她很有必要将她不喜欢这种贵族仪式的意见表达清楚一点！另外，谁可以告诉她，她一个没有头衔没有土地的贵族，接受这样程度的礼仪仪式合适吗？不要想后面又来指责八卦她的教养问题。 她的礼仪教导，艾米夫人可是明确的说过，亲吻脚背这种仪式，是对拥有土地的贵族表达赞美！就像当初在诺克镇，那个曾经的达蒙城主夫人，拥有诺克镇土地权和税收权，所以必要时，她有资格要求她亲吻脚背表达赞美！她没被逼照做，得亏于她背后的家族是四大世袭家族之一，而不是随时会消失在时间流河里的数以万计的其他家族之一。 “人类！米诺拉·多玛！我们可以开始交易了吗？”精灵王诺加被允许见面的时间真的不多。剩余的时间，他没有把握可以让难缠狡诈的少女轻易完成他们之间的交易了。 多玛看向面色真的很难看的精灵王，想到精灵族的世界之树因为她的魔宠普鲁塔克间接提前死透，考虑到精灵王诺加刚经历了残酷的王位之战，急需重振精灵族的迫切心情，多玛恢复淡定表情，从玖樱的怀中站直身体，对陌生热情的吟游诗人和不反对她受礼的骑士长抛了个‘你们高兴就好’的眼神后，对精灵王做了个允许进门的手势。 除了精灵王，其他人也跟了进来。多玛忽然想到她本来要出门的目的。要让修刃骑士长传话给罗恩公爵吗？可是…… 风狄的提醒，和这莫名的情况，关于巨龙号角的事情是不是暂时隐瞒一点比较好呢？ 还有房子外那严阵以待的架势，让她觉得她好像忽略了一点什么。 哎，早知道她就不要答应母亲和两个影骑卫出门了，现在这幢房子里连个能信任的可以商量的人类都没有！ 千金难买早知道。 啊呸！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她完全不想像其他贵族一样，想要早知道，要么去信仰神殿，要么去找纳兹海族的萨满，或者重金购买星空部落的占卜球。然后，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