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流产阴谋
素容忙说:“这么好的天,正适合烧烤呢。不如素容给哥哥jiejie烤鱼吃,如何?” “烧烤?”谢瑜与丹华都是一怔。 二十一世纪的他们,最喜欢上山烧烤了。丹华不免又想起了林握瑜。 谢瑜说:“那我去找树枝,搭烤架去。管弦,你去找几条鲜鱼过来。” 管弦应了一声便去了。 素容说:“丹华姐这里的菜园子正好可用于烧烤呢。” 丹华笑笑:“可不能烧太旺了,菜地里长着很多苜蓿,容易起火。” 于是一道儿分工去筹备了。 火烧好后,素容将酱鱼用树枝一条条串起来,分给谢瑜与丹华。 丹华闻了闻,说:“这鱼酱得可真好,又油又亮的,可是用了什么酱?” 素容说:“这都是些平常的酱料,只是meimei我是从胡商那里买的。胡商似乎有着不同的调料,好像是叫什么‘胡椒’生生搅拌而成,所以,吃起来就特别香。” “胡椒?”谢瑜一怔,仔细闻了闻,说:“瞧我这个人,鼻子可没有丹华meimei那样灵,可是听你这么一说,也的确是像抹了胡椒粉。” 丹华很奇怪,说:“胡椒粉?莫非哥哥曾见过胡椒粉不成?” 谢瑜恍然,忙用言语支开话题,说:“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鱼了,可多谢素容meimei了。” 丹华不觉对谢瑜与素容二人都很奇怪,这两个人,一提胡椒就慌里慌张的,前句不对后句,难道真好她所猜的,他们二人,也都是穿越而来的? 三人吃得正香,只见紫桃匆匆跑进来,慌张地说道:“二郎,小姐,不好了,薛姨娘她——她——她被二姑娘一推,流产了!” 什么? 二姑娘谢蓉可是谢瑜的亲meimei,谢瑜第一个奔了出去。 丹华与素容也连忙赶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薛姨娘的房内,大大小小的奴婢挤成一堆,有的端着水盆子,有的拿着毛巾。 琉璃帐密密垂下,从帐子内伸出一只娇柔的手,不必说,是薛姨娘年轻的手。 她的手被郎中握着把脉,一边坐着的谢修焦急地问个不停:“哎呀,郎中呀,你倒是说话呀,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保得住否?” 郎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老爷呀,不是老夫不愿意开口,只是老夫不才,薛夫人腹中骨rou,已是毒气攻身,只怕老夫是华佗在世,也是保不住呀!如今只盼着薛夫人贵体安康,便是谢天谢地的了!” 谢修气得顿足,看到站在一边发呆的谢蓉,骂道:“你这个臭丫头,都是你干的好事!” 谢容早已吓得面皮惨白,用手绢子擦拭着眼睛哽咽道:“爹爹,这不关女儿的事呀!女儿只是轻轻一推,并未将薛姨娘给推倒,是薛姨娘自个儿倒下的,立马就喊痛了呀!” 一边的李姨娘也护着自己的女儿:“老爷,容儿的确方才与薛meimei生了口角,可是不至于就……” 谢修气得不行,指着李姨娘骂道:“都怪本官太宠溺你们母女二人,以至于有今日这般痛失其子的下场!早就有今日,本官就不应该对你们这样好!你们竟无法无天,对本官的孩子也敢痛下毒手!” 这边李姨娘与谢容早吓得哭了起来,谢修一直在骂,而躺在床上的薛姨娘因为痛失腹中孩子,也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丹华站着静静观看,她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谢容性格骄横,并且因为李姨娘的关系,素来与薛姨娘不合,今日一定是口角了几句,推了薛姨娘一下,可是没想到,薛姨娘就在这个时候,肚子剧痛了起来,连孩子都保不住了。 这究竟是不是谢容害的,丹华不知道,可是丹华看到坐在床边安慰薛姨娘的陈氏,陈氏脸上那隐隐的得意微笑,凭着她素来对陈氏的观察,便知此事与陈氏一定有关。 可是真相是什么呢? 这时,谢瑜帮他meimei说话了:“父亲,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详细调查。据孩子所知,孕期不到半年的女子,即便是就地摔了一跤,只要不是从高处摔下来,并不一定会引起流产。何况,方才郎中明言,腹中胎儿毒气攻身,极有可能,腹中胎儿在蓉儿推姨娘之前,就已毒发身亡,而蓉儿这一推,则让事态加剧。”
谢修听谢瑜说的头头是道,便问郎中:“先生查的这个胎儿,是如何夭折的?” 郎中抚须说道:“回老爷,胎儿必定早就胎死腹中,因为,胎儿全身毒气发散,怕是食入了过多的滑石粉的缘故。” 谢修说:“滑石粉?这可是坠胎剧毒之物呀,何人这样狠心,要害我胎儿?” 李姨娘听了,连忙说:“老爷,我早说了嘛,不关我家容儿的事。这滑石粉嘛,一定是有人加入薛meimei日用饮食之中,来加害薛meimei的!” 这时,床上一直哭个不停的薛姨娘自己掀开帐帘说道:“妾身日用所食,皆以银针试过无毒才敢入口,岂会吃进什么滑石粉?这分明就是谢容这贱丫头要害我!老爷可要为妾身作主呀!” 又哭了起来。 谢修被哭得心烦意乱,可是他毕竟对李姨娘还是最爱的,在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谢容害了薛姨娘坠胎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处罚这对他深爱的母女。 陈氏默默看在眼里,走到房子正中,说:“老爷,不如问问房子里的奴婢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meimei遭此变故,这一屋的奴婢都脱不了干系。” 谢修知道陈氏能干,便说:“就依你说的做吧。”一面安抚着薛姨娘。 这时,陈氏忽然走近丹华,迅速而轻声地于丹华耳边低言道:“你告诉他们,是那熏香油里藏了滑石粉。” 丹华大惊,看向陈氏,陈氏早就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丹华在陈氏身边呆了两年了,深知陈氏的复杂,陈氏这样,必定是陈氏干的了。只是陈氏想在众人面前充当好人,只好让她出头去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