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章 大结局
聂耳只听到倾城的叫声,接着背上一疼被人扑倒在地,聂耳的脸碰到地上,鼻子被磕地生疼,背上有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衣服汩汩流出,他费力的想要翻过身去。 易敏之死死的压住了聂耳,把他护在身下: “别动!” 灼热的呼吸吹在聂耳的耳朵上,一滴液体顺着易敏之的嘴角滴到了聂耳的脸上,他费力的抽出手来摸了一把,猩红的颜色让他惊了一跳: “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别动!” 周围的厮杀还在继续,那些人还在找机会来杀聂耳,景乐带着护卫守在两人周围,易敏之本可以起来,只是外面一直有人端着弓弩对准了她们二人,她便一动也不敢动,更何况,她也动不了了。 易敏之只觉得胸腹之间的伤口又裂开了,疼?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是越发觉得头晕起来,这次是不是真的就死了呢?这次应该可以去地府报道了吧? 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人给占了呢。 易敏之苦笑起来,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子越来越轻,似乎,真的飘起来了…… *** 好吵…… 一声又一声的钟声敲响,持续而又稳定。 就在觉得它不会再响的时候,它偏偏又响了起来。 “当……” “当……” “当……” 悠扬而又漫长。 易敏之蹙了下眉头,想要拉起被子蒙上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只觉得动一根手指都要费尽了全身的力气。 “来人……” 易敏之张口叫人,却只觉得口里干涩。这两个字在喉咙里打着璇儿就是出不去。 “小姐醒了!” 不知是谁欢呼了一声,这声音有些耳熟。 易敏之倏然睁开了双眼,明亮的光线让她有片刻的不适应,她又闭上了眼,然后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如此数次之后。终于适应了光线。 阳光是从床的东面照进来的,整面的玻璃窗让阳光毫无保留的在屋子里留下自己的印记,透亮的玻璃上闪烁着耀目的七彩流光,外面似是刚刚下过雨,窗外回廊下,人高的美人儿蕉上数滴雨珠儿迎着阳光闪着美丽的彩虹,雨珠儿里。一名俊逸清朗的男子疾步走来。 易敏之眨了眨眼,将视线从美人儿蕉上移开。 “砰!” 门被人大力推开,上好的梨木门晃荡了几下又是一声“砰”,在阳光里荡起微尘躺倒了地上寿终正寝。 聂祁宏得到易敏之苏醒的消息急吼吼的赶了过来,看着床上形容消瘦憔悴的易敏之却又手足无措起来。 好半天,他才挤出来一句: “你。还好吗?” 易敏之扯出一抹笑来,很想反问他一句,自己此刻看起来很好吗?只是她口里干的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当……” 远处又是一声钟响,易敏之厌烦的皱了下眉头,聂祁宏赶忙上前去低声问道: “怎么了?” 悠长的钟声终于过去,易敏之费力从嘴里挤出来一个字: “水……” “当……” 钟声再度响起,瞬间淹没了易敏之的声音,聂祁宏的脸色变了变。到底还是起身去倒了茶水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易敏之喂她喝水。 “王爷!” 聂深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门板赶紧叫人把门抬出去。见易敏之已经醒了,他点了点头,也没进来。而是在门口道: “王爷,圣上殡天了。您还是赶紧进宫吧。” 皇帝死了?! 难怪刚才聂深那种脸色,喝了水。易敏之好受多了,她抬头对聂祁宏说道: “你先去忙,回头再说。” 聂祁宏不放心的看着易敏之,她轻笑一声,道: “我这不是醒了吗?” “敏敏jiejie!敏敏jiejie!” 清姐儿小跑着一路叫着一路跑进了屋子,她后面紧紧跟着颜姐儿,在之后,是聂耳,聂风,聂云等几个孩子。 易敏之看向了聂祁宏,道: “你看,她们都来了,你还是进宫吧。” 聂祁宏扶着易敏之躺下,看着跑到门口却又不敢进的清姐儿,道: “你们安静一些,不要吵到敏敏休息。” “是!”清姐儿见父亲跟自己说话了,欢快的应了,见聂祁宏没对自己摆脸色,便得寸进尺的跑进了屋子里爬到了易敏之的床边:“敏敏jiejie。” “乖。” 易敏之费力的抬起手来想要摸清姐儿的头,却只抬到一半就无力的垂了下去,聂祁宏见了帮她掖了掖被子,低声道: “我先走了。” “嗯。” 易敏之点了头,聂祁宏大步出去,在门口又叮嘱了几个孩子几句这才出了门。 眼见着聂祁宏走的远了,聂耳这才进了屋子,走到易敏之床前之后,后者才发现聂耳这段日子竟然消瘦了许多:
“你怎么瘦了?” “对不起……” 聂耳突然就哭了起来…… 与孩子们的隔阂就在这一声哭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易敏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看看站在外间往里张望的聂清婉聂凌兄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饿了……” *** 再次跟聂祁宏见面已是一个多月以后了。 这一个月来聂祁宏很是忙碌,先帝丧礼,新帝登基,前太子要出去云游要安排人手保护,二皇子叛乱逼宫被处死,三皇子刚刚登基根基未稳要拉拢各方势力。 而皇后。 家丑不可外扬,所以皇后在皇帝殡天后跟着殉情自杀了。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易敏之的父亲也得以顺利翻案,新帝发还了易家大宅,连以前的旧仆人能找的也都找回来了,只是易夫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作为易大人丢官罢爵在边关受尽苦难和丧妻之痛的补偿,新帝在先帝之时选秀的秀女中挑选了一位才貌俱佳的女子指给易大人为填房,国丧一年后完婚。 而易敏之也重新接了旨意要在三年后守孝期满嫁与聂祁宏为妻。 那贝姐儿呢? 她永远不知道,二皇子其实是她的哥哥,堂哥。 二皇子死后,贝姐儿便一人独自离了京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程胜睿,也跟着贝姐儿走了。 反正静安王府的人都长寿,现在的王爷还有几年好活,尽管,静安王妃因为儿子程辉礼的牵累自裁与家中让王爷受了些刺激。 程辉礼? 理所当然的被五马分尸了。 *** 国丧过后,东城区原盛世赌坊的地址上一家包子铺悄无声息的开张了。 那么大的包子铺,每日里只买一千笼包子。 别看一千笼很多,可是那笼子是小小的一个,里面只有五个幼儿拳头大的包子,每日里卯时,包子铺开始蒸包子,卯时末,包子出锅。 在卯时正或者更早,包子铺还没开门的时候,包子铺门口就排起了长龙,一个身着包子铺制服的翩翩俊俏小公子拿着一只金算盘在包子铺门口开始收银子。 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最后还忍不住仰天长啸: “租金一月五两,猪rou十文一斤……算来算去还是赔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