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发簪
众人拳打脚踢,高声喊道:“打啊打!用力打!”。外围的人不知发生啥事往街心广场挤,旺牯被拉着磕磕碰碰离开街心广场。 “旺牯,你胆子腻大,竟敢与潘头叫板。”广子跟在后面喊。 “他们平时不是作恶太多,触犯众怒我又怎能打过他们那现在趴在那儿是我了。” “潘头一伙不会甘心今天被殴,会伺机报复,既然放假了旺牯你们还是早些回岭上。”德叔担心地说。 有时,温顺的人一旦被激怒,其暴发的力量是无穷的,就像沉睡的狮子被惊醒。一个失衡的社会就像个大药桶,空气中都是火药末子,碰到火星就会引爆。旺牯高呼一喊只不过点燃了被欺凌不敢言不敢怒小商小贩的情绪,那情绪蓄势待发只需一个时机。潘绣是个拳师,一对一可能没有对手,可面对潮水般心里充满愤怒的众人纵然有百般能耐双拳难敌众手。 治保队长潘绣被众人围殴的消息一下子就在城里传开,越传越悬乎,有人说是共匪在扇动闹事,有人说有个高手抢打不平,有人说潘绣一伙太过份逼着小贩反抗,众说纷紛。旺牯他们路上碰到大批警察治保员全副武装正往街心广场,路过井边,洗涮的主妇们正兴高彩列地议论街心广场发生的事。突发消息传播的速度真是神速,远比一般人行进的速度快。 旺牯他们回到蓝家祠,秋秀正来找他,看到旺牯三人匆匆忙忙回来,便奇怪连炮子似的问:“德叔你啥时来的你们三个怎么在一块那么急急忙忙有啥事么” “我和广子上街遇到了德叔,便一起回来的。” “上衔也不叫我一起去,听说街心广场小贩闹事把治保队长潘头打了,我正想来叫你们一起去看看热闹呢!”秋秀有点生气地问。 “还是不要去为好,大批警察治保员荷枪实弹正往街心广场处置,子弹可没长眼睛不识人的,不要被流弹打了。”德叔见多识广晓得警察马上会来,急着拉旺牯离开免招麻烦。治保队长被群殴与旺牯脱不了关心,担心旺牯自投罗网忙劝道说。 “警察不敢乱开枪,哪来流弹,旺牯哥我们上街去看看吗!”秋秀不晓得情况拉着旺牯的手撤娇着说。 旺牯被秋秀这么一撤娇,就把德叔的警告当作耳边风,对德叔说:“德叔,广子在这儿招呼你,先喝点水,我陪秋秀上街逛一逛。” “确实要上街,旺牯你还是另换套衣服穿,戴上凉帽!”德叔谨慎地劝道说。 旺牯觉得德叔说的有理,便换了衣服和秋秀走了。德叔望着旺牯秋秀俩走远后问广子:“他们俩看上去都蛮喜欢对方的,他们是在谈恋爱吗” 广子摇摇头,又点点头似是而非地答:“可能吧。” 秋秀蹦跳着走在前面,快乐地亨着小调,不时停下回头招呼旺牯。秋秀的心情就像蓝蓝的天,明亮又清爽。 旺牯心里一直想着饰品摊上那个漂亮的发簪。刚才正想买下,碰上德叔拉起家常,随后潘绣带着手下就来收钱,饰品摊主弱弱问了一句,就遭治保员潘顺枪托的打。旺牯抱打不平质问一句,潘顺马上用枪托打他。旺牯机灵抓住枪托顺势一拉潘顺摔了个狗吃屎,振臂一呼“该打!”引起围观者共鸣点爆了围观者的火药末子,纷紛加入殴打潘绣一伙。街心广场一片混乱,德叔见情形不对赶紧拉着旺牯离开。 围观者的火药末子容易引爆,也容易灭了。围观者的群殴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行为,是平时怨气积累后的一个泄气口。大批警察治保员荷枪实弹一路整齐划一地跑来,高声喇叭扩喊着:“突发事件处置,无关人员马上回避!”群殴者马上鸟雀云散,潘绣一伙形态各异抱头自保,饰品摊主来不及走,躺在一旁。
街心广场一片狼籍,冷清了很多。商贩们正在整理摊位,少了吆喝声。旺牯回到饰品摊,摊位还在哪儿,那个银色的发簪在哪闪闪发光,摊主却不见了。问旁边的商贩饰品摊主怎么不在了,旺牯才知道摊主被警察带走了。 “噢,不知道啥时才能回来。”旺牯有点失望地自言自语。 “先生,你是否看中啥我可以代卖!”一旁的商贩问。 旺牯一听心里大喜,弯腰取了发簪,正要付款,此时秋秀已折身返回夺过旺牯手中的发簪对商贩说:“老板,这发簪很漂亮多少钱我买了。” “小姐,发簪这位先生先要了,问一问他肯不肯让给你。”商贩答道。 “先生,你一个男人要发簪干吗你就让给我好不”秋秀装着哀求的样子对旺牯说。 “不行!”旺牯夺过发簪干脆利落地说。旺牯心里的秘密好象被秋秀看透似的,弄得怪尴尬。 女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秋秀刚刚还是像晴朗的天满高兴的,突然变成阴天下起雨,堵着气。 “秋秀别生气了,这个发簪是别人托我买的,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旺牯撒谎哄着秋秀说,“你看一看有没有其他款式喜欢的我买个送给你!” “我就喜欢这一款的,你干吗不给所托之人买个别的款式呢”秋秀故意质问道。秋秀知道旺牯撒谎,明知旺牯是给他的恋人买的,明知自己沒有一点胜算还是不甘心逼着旺牯要在二个女人之间作出一个选择。 傻女人就是这样常常会陷入幻想,期待着旺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