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西院秘事
“几日一别,甚是想念,若有烧鸡便是更好。 西院此处虽偏远,但极是清净静谧,在此修身养性,事半功倍。南征之事,是否已然成定论?需知未至之事,一日三变,明日尚不可知,况明岁之事?若已定下……嘿嘿。 期待冬至见面。” 她原本想把昨日之事写下来告诉察罕,却再三搁笔,最终将开头几个字涂抹而去,不再提及。 时到如今,她的北燕语只是说得挺溜,若是写在纸上,便没那样熟练了,她识的不多,更遑论写出来,因此只用的大宣语写出,反正察罕也是认得的。 她将纸条儿卷好,又极小心地塞进那只鸟腿上的信筒,对着这个比自己脑袋整个儿大一倍的巨鹰,道:“有劳了,多谢!” 吉雅一双尖锐的瞳子盯了她一会,跳起身,鹰翅一张,便扑出屋子,冲上九霄。 阮小幺跑出屋,仰头望着那硕大的身形在空中盘旋了一回,似身披阴云;后渐飞渐高,化为了一个黑点,渐而消失不见。 “你可以本色出演神雕侠侣了……”她喟叹道。 察罕的回信很快便到了。小半个时辰后,吉雅再次飞了过来,如之前一般,似乎总是担心她取不出那信筒,便直挺挺躺倒,一双鹰眼在阮小幺身上直转溜,神气无比。 信条儿里无甚要紧事,想察罕也是闲来无事,逗逗乐子而已。阮小幺认认真真回了,又添了句,“不知慧持慧书现下如何?一切可还安好?是否会来盛乐?” 她将吉雅放飞,托着腮想着那两个小丫头的情况,不知郡主走后,她们是否会受到礼遇? 一两月来,音讯不通,总是放心不下。 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察罕的回复,纸上写道:“一切安好,原计一月便回,因沧州事务繁多,尚需时日方可清理,约莫再一月后,便可回返。届时先来盛乐,与汝团聚,再回扈尔扈,盛乐非久留之地。” 阮小幺终于一颗心落了地。 就这样,她一来一回与察罕玩起了古代**。吉雅最后一次飞走时,天已将黑了。 厨房已开,阮小幺心情愉悦,去用了晚膳。 路上遇了几个熟人,各打过招呼,厨房里已是人来人去,来得早的此刻已吃过,便要回了。她盛好饭,找了桌人不太多的地儿坐了,旁边正巧挨着呼冬,便与她说起话来。 呼冬今日戴了副墨绿色蝶样耳坠,一动一止间,那耳坠如将飞的绿蝶,扑朔摇曳,小巧精致。阮小幺见了,笑着夸了句,“jiejie这坠子可真好看。” 呼冬笑得有些赧然,眼中却是得意,道:“这是前两日侧妃赏的,自然做工精巧。” “jiejie想必得了侧妃欢心?”阮小幺道。 她这是顺着搭话,呼冬那样喜意,不问一句,倒让人将话头憋在心里,可要闷到了。 果然,呼冬抿着嘴笑了笑,轻声道:“因前日琢磨出了一道别样的小食,侧妃吃了,很是喜欢,便将小食也要了碟送去了殿下那处,殿下也是满意,侧妃心悦,便将这耳坠赏我了!” 阮小幺点点头,又问道:“小曲儿与你同值,想必她这两日心情也是不错的。” “她呀,”呼冬面上笑意又平了平,敛了下来,“她去回话时,没说好,侧妃不大喜欢的样子,因此没得赏赐。” 小曲儿人虽和善,却不是个能上得了台面的,进了主子的屋儿,便面色羞红,支支吾吾,很是紧张的模样,侧妃心情好,也不恼怒了,只是着她退了下去,这才唤了呼冬来,也使她得了这么个主子青眼的机缘。 呼冬说着,忽又想起前几日阮小幺刚被调往那偏院,想必风霜劳苦,便立马敛下了微炫耀的心思,低低道:“meimei也莫要心伤,你被调去偏院,只因让主子恼了,想来meimei生性伶俐,定然在那处呆不久的,过不了多长时日,兴许就要被调回来了。” 阮小幺心想,可别,她那地儿刚开垦完,千万别调回去。 只是瞧呼冬说得那样圆滑,不辨真假,也领了她的好意,道:“那处也只冷清了些,余下都还好的。” 呼冬摇头叹了一声,左右瞧瞧,见众人走了一半,因厨房也无贵人到来,便有些拥嚷,正盖过了两人的话声,便向她道:“你是不知,那院儿可不止是清冷!听说……不大好呢!” “jiejie这话何意?”阮小幺不解。 “我说了,你往后可别把我供出来!”呼冬凑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那屋不吉利,听说死过人!” 阮小幺忽想到夜间见着的那人影,心头一跳,忙道:“求jiejie告诉我个来龙去脉吧!” 大抵嚼舌根是女人们的最爱,越是看着对方一脸不明求解的模样,说话的人心中也越是有些隐隐的得意,好似这事我知你不知,此刻告知与你,便是什么天大了不得的高人一等般。 呼冬自然逃不过这个心态,卖了一会关子,便道:“我虽年岁不大,却也算个府中的老人了,我阿姆先前在宫中便是伺候殿下起居的,殿下出宫建府,带了身边常用的下人过来,自然也将我阿姆带了去,那是我便也进了府,年岁尚小。”
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那处偏院以往是有个名儿的,叫‘见喜园’,正合一味药名儿,便做一处药庐用,那会子还有个荷塘呢!也派了几个婢子小厮过去打理。没成想,未过一月,两个得了失心疯,一个发了高热,被潜回去了,那两个失心疯的,口中还喊着什么‘阎王爷来抓我了’、‘小鬼索命’的,殿下仁心,找大夫来治了,时好时不好的,便被放出了府。后又派了两个健壮的下人守着,一个在夏夜之时,踩进了荷塘里,没声没响地便死了;一个还没出秋,自己将栽种的草药调配成了一味毒,把自个儿给药死了。天晓得,那小厮连字儿也认不全,那懂得什么药理,当时拿着那毒去问大夫,好些个大夫都说不出是怎样调配的,都是些寻常草药…… “这事儿过后,便传出来说那处闹鬼,被摊派到那处的下人们,宁愿被杖责出府,也不愿去那儿了。久而久之,见喜园便荒废了下来,府中别处都热热闹闹的,单这处空着,殿下也没让人拆,后来将院门口那匾摘了,便也没了名儿,只叫偏院。” 呼冬一口气说了好些个,听得阮小幺一愣一愣的,哪还有这么玄乎的事儿?这分明是人作为的! “可殿下就没派人查一查或是别的怎样?任它放着,万一脏东西跑出来可怎么办?”她问道。 呼冬忙捂住了她的嘴,皱眉道:“休要乱讲!殿下龙子之身,天潢贵胄,如此千金之体护佑,哪个小鬼敢来作乱!” 阮小幺眨眨眼,方才还与她说了那许多闹鬼之事呢! 她想了想,又问道:“jiejie,这些个事儿想来是不许人谈的,你怎晓得这许多?” “傻样,先前不是与你说了么,建府之时我便进了府,虽年岁小,也有十来岁了,事儿记得清楚着呢!”呼冬道:“况且,有些个不是听人说的,是我亲眼所见,那得了失心疯的,嘴堵不住,一路被拖回来时,还嚷嚷着呢!” ------------------ 求推荐~~~~~我发现我的推荐票少的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