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自然是拒绝了呗!
孟程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有被人俘虏的一天。 被一个小兵推搡着进了牢中,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一圈圈的湿牛皮绳,孟程的脑子里还是稀里糊涂的。他暗想,半个时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耸着肩头在侧脸上擦了一下,碰到脸上的伤口,之前惊险的幕幕顿时在脑中重现出来。道道冷箭自山间射出,杀得他们措手不及之时从旁侧又冲出些举刀的步兵,那些步兵专砍马腿,转眼的工夫便让他与千来号骑兵是死伤无数,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俘虏。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低声骂道:“他娘的,真是大意了!” “你也有承认自己大意的时候?”有个让孟程觉得熟悉的声音从对面的牢栏内传来,声音里带着揶揄,有着些许幸灾乐祸之意。 孟程愕了一下顺着声音瞧去,顿时眉头便拧得紧了。 在对面铁制的牢栏内,同样五花大绑了一个身体精壮的男子。那男子除了身上被绑得结实之外,整个人的精神看来好像不错,一看就知虽是关在了这里却没受什么苦。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战国的锋火将军凤火连。 说这凤火连被关七峡关中也有些日子了,不过确实是没受什么苦,毕竟席嫣与席天这二位都不喜欢虐待战俘,加上金武对凤火连有些佩服,时不时的还在游说他脱离天战加入极夜,自然更不会对他做什么。当然,如果把席嫣隔三差五变着花样的捉弄凤火连的事抛一边,那他在此地真就像度假般的惬意。 “凤、火、连!”孟程朝前跨了两步,身体紧紧的贴在牢栏上,冲着两三丈宽的走道对面的牢栏喊道:“你也在?” 凤火连看了眼身形狼狈的孟程,一翻白眼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叫我也在呀?”说罢再扬声问道:“你怎么被抓的?又是那丫头干的?” 孟程听明白凤火连嘴里的“丫头”是指谁,脸色一变骂道:“那女子使诈,放火烧林不说,更是伏在山上放冷箭!她要敢与我真刀真枪,我必定杀她个屁滚尿流!” “哈,好个屁滚尿流!”席嫣懒懒的声音响起,其中带了点点让人可气的得意。话音落下不久,她便大摇大摆的进了牢房。 凤火连看席嫣进来,早就被席嫣邪门的手段给治得没脾气的他,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而孟程却是气愤地嚷道:“臭丫头……”他才喊出三个字,便被席嫣一个抢白,问道:“哪里臭?” 孟程被问得不知要怎么回答,不过愣了半秒便听席嫣问道:“我是香是臭,你闻过?嘁,没闻过就说我臭,我告诉你,这是诽谤!” 常年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的人,哪里有席嫣肚子里的歪理多,加上她的脸皮厚得是无人能及,一般女子说不出口的话,放她这里都能很自然的出口,当然会将孟程说得无言以对。 孟程张着的嘴无声的动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心里却在暗想,他要说的好像不是这种事,怎么正事还没开始说,他在气势上就输了这女子了? 孟程哪里知道,席嫣插班打浑的手段可是一流的,想要和她正经八百的说话,必须在她想认真说话的时候才能顺利的进行。 凤火连是早就见识过席嫣的无赖,所以不觉得诧异,只是在心里暗笑孟程也拿席嫣没办法。 席嫣看孟程发愣,知道自己把他问住了,却不再这问题上继续纠缠,换了话题,说道:“我说,你很不服气?” 问到服不服气,孟程就回过神了。他紧了紧眉头,哼哼道:“废话,就你那身手,敢和我一比高下么?” 席嫣好像听到了笑话般,乐得嘿嘿发笑,在孟程瞪着她的目光里边笑边说道:“我凭什么要和你一比高下?你都在牢里关着了,我干嘛还傻兮兮的放你出来?” “你!”孟程气不打一处来,继续瞪着席嫣问道:“臭……啧,那你来这里干嘛?专程来羞辱我么?”他倒是不敢再喊席嫣是“臭丫头”了。 席嫣止住笑,先斜了凤火连一眼,再转头看向憋气的孟程,幽幽地说道:“我才没那闲工夫。”说着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我是来劝降的。”
孟程想都没想,重哼了一声,说道:“不降,要杀就杀,别来说这种废话!” 坚决的回答一出口,席嫣的表情好像翻书一样,从严肃瞬间转到了漫不经心,同时还一耸肩,低声喃了句“我就知道。”说着再转头看着凤火连,好像例行公事般的对他问道:“那你呢?” 凤火连早明白席嫣有很多恶劣的兴趣。比如看人家生气,她定会在一旁看热闹,如果心情好时,说不定还会煽个风点个火,似乎把别人的脾气撩得越旺她就越是有戏可看般。所以她转头来问他时,他并没像孟程一样生气,只是很淡定地摇了个头,连回答都省了。 席嫣完全没指望他二人能点头,于是在凤火连摇头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迈出了牢门。 走出几步,席嫣正寻思着是现在回五夷谷,还是在七峡关内住一夜再走,突然觉得眼前的光线暗了几分。抬头一瞧,是金武挡在了身前。 “嘿嘿,金将军!”席嫣抬手招了招,同时嘴里还算礼貌的喊了一句却故意不问他突然出现是为何事,并且脚上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前走着。 其实金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席嫣不用猜都知道他想干嘛。 想她这么懒的一个人,会在孟程被押入牢后就跑去劝降,不管劝降的效果如何,就说这一举动自然都不可能是席嫣本人自愿的。说简单点,她会去劝降,其实是席天的意思,而席天则是因为金武的游说,说这二位都是少有的猛将,如果能劝其降,定能有所用。 于是,她明知金武是什么原因来找她,她当然不会问事得事的多话。 席嫣埋着脑袋走着,还在继续纠结要住一夜再走,还是马上动身这个问题,却听耳中传来金武的声音,“丫头,问得如何?” 席嫣一抬头,看金武还在跟前,不由拧了下眉,嘀咕了句,“劝降这么容易,只怕是诈降,还问如何,自然是拒绝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