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狠人赵山河(3)

    韩凌云带着骑兵穿透东厂番子的防守，直奔马永成而去。他双眼冒火地死死盯着马永成，今天东厂攻打大营的事情就是因为马永成得到了他在军中外痛斥阉党的话语而引起的。他见到马永成的时候早已经万念俱灰，都是提督赵山河扛下来所有的问题，而且为了保他还不惜与东厂刀兵相向。

    韩凌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也不是傻子。他清楚的知道马永成在皇帝朱厚照身边多年，是朱厚照最亲近的太监之一。这一次提督赵山河带着神机营将东厂打的人仰马翻，马永成一定会去皇帝那里告状。所以他准备斩杀马永成，然后自杀谢罪，不把提督赵山河牵扯到杀死马永成这件事情之中。

    韩凌云一上来就打着这样的打算，目标自然非常明确，就是要杀死马永成。一百骑重骑兵组成的锋矢阵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正中央冲突了东厂番子的防守，直扑马永成所在的地方。

    马永成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天外，一边拨转马头一边惊慌失措的叫着：“挡住，挡住，一定要挡住这支骑兵。八卫士给杂家上，挡住他们。”

    八卫士就是马永成收的八个义子，也是马永成的东厂的核心人物。老大马乾死在范奎箭矢之下；老二马坤被赵山河斩首在辕门之前；老三马震，老四马艮，老五马离，老六马坎，老七马兑，老八马巽都跟随在马永成身边贴身保护。

    马永成剩下的这六个义子，看到韩凌云骑兵势大，纷纷命令手下抵挡，他们六个护送马永成顺着山道向昌平县城逃窜。

    东厂的番子也想逃跑，奈何一想起东厂对叛徒设置的酷刑，所有的人都只能硬着头皮迎着韩凌云的骑兵队伍冲上去，用生命阻挡韩凌云的铁骑。

    韩凌云被东厂的番子硬生生挡了下来，看着渐渐远去的马永成的背影，韩凌云恨得咬碎口中牙，将怒火倾泻在东厂抵抗的番子身上。

    “韩凌云，老子我让你杀马永成，没让你打这些虾兵蟹将。给老子追，就算追进紫禁城，也得给老子把马永成干死。”赵山河也带着队伍冲了下来，看到韩凌云放弃追赶马永成开始清理东厂的番子，破口大骂着。

    “将军，马永成他们是轻骑，咱们的骑兵都是重骑兵，追不上啦。”刘栓赶紧给赵山河解释着。

    “追不上？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韩凌云给老子追。追到东直门东厂衙门也得给老子追。”赵山河一边说着一边抽打胯下战马，带头追了下去。这半个多月的时间，赵山河每天学习骑马，骑术虽然不及神机营骑兵，但是也已经初窥门道，比起之前强了太多太多。

    刘栓、范奎看到赵山河骑着马冲了出去，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赶紧也催促战马追赶着赵山河。

    兵败如山倒，东厂番子看到马永成已经逃得看不到背影，一个个放弃了抵抗，开始往山里四下逃窜，偌大的山道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赵山河跟他的神机营军士。

    逃窜的东厂番子自然有步兵追杀，赵山河骑马赶上韩凌云，亲自带着一百骑兵顺着山路直扑昌平城。

    聂守信收到探马回报的时候，被探马汇报的战况吓了一跳：赵山河带着神机营血战东厂，战局一面倒，神机营肆意屠杀东厂厂卫，东厂督公马永成仓皇而逃。

    “滋”聂守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倒吸一口冷气，口中说道：“靖远伯赵山河真狠啊，这是准备对东厂大开杀戒。这事情闹得有点太大了，估计天都要让他捅个窟窿。吩咐下去，撤军，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聂守信是想教训东厂，这个毫无疑问。但是他还没有敢把东厂斩尽杀绝的想法，最多就是暴打一顿，杀死几个小喽啰，将东厂势力赶出天寿山完事。可眼下这局面似乎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赵山河根本就是准备往死里弄马永成，马永成赫赫八虎之一，那绝对是皇帝亲信中的亲信，别说弄死，就算是弄伤了也要遭受皇帝的雷霆之怒。

    明哲保身，聂守信准备远离是非之地，不参与进赵山河与马永成之间的争斗。

    聂守信准备带兵离去，远离天寿山南麓这个是非之地，一切等尘埃落定了再说。聂守信一声令下：“后队变前队，全军回营。”他带着守陵军转身往天寿山北皇陵所在地开拔。

    马永成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惊慌失措的打马狂奔，连回头观看的勇气都没有。自从他掌权一来，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蛮横得将军，也没有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军队。这一次的遭遇完全出乎他的想象，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赶紧跑，跑的越快越好，最好能一溜烟跑进北京城，钻进东厂衙门。

    马永成夺路而逃，跑着跑着看到前方一支军队，打着大大的“聂”字军旗，心中大定，口中连连呼唤：“聂将军，聂将军，救救杂家！”

    聂守信听到马永成的喊叫，回头看看自己队伍前面的步兵，知道无法摆脱马永成的追赶，想装聋作哑也不行，干脆停下马匹，对着马永成一抱拳：“马公公，这深更半夜的没想到能在天寿山看到您。您这是干啥去了？”

    马永成看到聂守信带着的军队，估计了一下至少上千人，心中大定，口中说道：“杂家前往赵山河的军营，准备抓叛贼回东厂审查。谁知道赵山河这个匪首竟然带兵哗变，想要杀害杂家，杂家带来的六百健儿拼命掩护，杂家这才侥幸逃脱。聂将军，请帮忙拦截一下赵山河的追兵，杂家再次谢过，日后定有厚报。”

    聂守信看着马永成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一阵鄙视。明明是你越界进入天寿山找靖远伯赵山河的麻烦，现在成了靖远伯赵山河带兵哗变。不过马永成到底是权倾朝野的人物，也不好得罪，聂守信说道：“公公放心里去，如果靖远伯赵山河带兵追赶，末将自然将他拦截，确保公公无忧。”

    马永成口中连连称谢，带着六个义子准备向聂守信请辞。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起，回头观看，赵山河亲自带着神机营骑兵追赶过来。马永成吓得声音都变了，叮嘱着聂守信：“聂将军，一定要讲此逆贼拦住，杂家先走一步，明日再来拜谢将军。”

    “马永成，你个阴阳人，你不是嚣张吗，怎么逃跑了。”赵山河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大声骂着：“马永成，小爷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你，上天追到你凌霄殿，下地追到你鬼门关。今日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