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章 留下?
204章留下? “那就留下吧……”一句话想是山谷回声,无线在心里扩大扩大再扩大,重复重复再重复。整个人被这句话干扰,磁场都错乱了。不会思考,不会说话,就连端碗的手都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好半晌之后,我才终于稍稍懂得思考是何物。忍不住暗恨:乔然,你真是所向披靡啊! 现下我是怎么回答都显得奇怪,只能沉默以对。 然而就算我沉默了,乔然脸上那一脸意寓不明的笑,依然让我觉得手足无措。 沉默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乔然忽然放下了还没有吃完的饭碗。我忍不住抬头看看他。 他也正望着我,满面的认真模样。 被他忽来的认真劲吓到,我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抱歉!”他的眼里透着真诚。 我反而不明白。 他扬笑,“是我轻佻了。” 轻佻?我还在犯迷糊。看着他眼里那股子的真诚劲,忽然有点儿反应过来了。他该不会是在为刚才的话而道歉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我也冲他笑笑,低下头,依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说不生气,说没事?那会不会给人一种其实我很乐意,其实我很想的感觉?唉,说话也是一门技术呀! “生气了?”然而得不到我的回答,乔然似乎有些不安。 磨蹭着说出“没有啊”三个字,我低头迅速扒饭。 吃的有点儿快,不免就被饭米粒呛了一下,咳嗽不止。 “慢点儿吃,不要急。等下我送你回去。”背上被轻拍了几下,随之而来的是乔然心疼的温言。 只是温言没能止住我的咳嗽,反而咳嗽的越发厉害了。“没事、咳咳咳咳咳……没事……”其实比起不停拍我的背,我宁愿他给我递一杯水。 干咳了好一阵,终于缓过劲来。等乔然再问没事的时候,我再不敢轻易回答了。 再吃几口,一碗饭就这么吃完了。 说好了,晚饭吃完就该回家的。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再看看乔然,接着看看时间,脱口而出就说:“算了,既然饭菜都是我弄的了,干脆帮你洗完了碗再回去好了。”说完,我就开始收拾碗盘。 虽然只是三菜一汤,但我们俩竟然每样菜都吃剩一半,丢了觉得浪费,商量了乔然一下,不然就搁在冰箱里,明早吃早饭也是可以的。 将碗筷丢进了水池里,又将吃剩的几盘菜用保鲜纸包好,放入冰箱里。 乔然忽然出现在我旁,皱了皱眉头,“我不会熬粥。” 我愣了愣,看他面上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他不会熬粥,所以有了菜也是浪费,或许就是搁在冰箱里,一直到不能食用,最后丢弃到垃圾桶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皱眉看了看手上的白瓷盘子,略有些迟疑的问他,“要不,现在就丢了吧?都是剩菜了,丢了也不可惜。” 这回反而轮到乔然摇头了。“不要丢了,可惜。” “可惜”这样的事,一般都是从我老娘的口里吐出来的,这样东西丢了可惜,没吃完的菜肴丢了会可惜,听在耳里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轮到乔然来说,怎么听着都觉得别扭十分。 乔然既不像我家那样,更不像是这样样样都宝贝珍惜的个,现在他这么说,我唯一能联系起来的就是这菜是我做的。 心里小小的漾起涟漪,是不是因为这菜是我做的,所以他才舍不得丢?涟漪一圈圈dàng)漾开来,虽然不肯定,也不好意思去确认,光这样YY着,却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一会儿皱皱左眉,一会儿又皱皱右眉,有个想法在心里成形,呼之出。可是又有些怯怯,怯懦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手端着盘子半刻,我继续之前的动作,将它们都放入冰箱里,关上冰箱门,走向水池,“你知道你家的洗洁精放哪了吗?” “嗯……应该是下边的储物柜里吧?”他说的也不是很肯定。 我“哦”了声,自己去寻找。不该问他,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放在哪呢?
水池下面就是储物柜,打开柜子的门,柜子里基本没有什么东西,就放了橡胶手,洗碗的抹布和清洁球,当然,还有洗洁精。我忍不住取出东西冲着他扬扬,并忍不住表扬他,“好聪明啊!” 他笑意不停,“需要帮忙吗?” 又是这个问题。做饭的时候也问过,可是让我却让我反而比之前更加忙碌,希望这一回,他可不要再给我帮倒忙了。 “需要!”我点点头,指指碗筷,“等下我洗好了,你负责擦干吧!”说完,想了想,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没问题吧?” 他一脸认真的保证,“没有问题。” 吧,姑且再相信他一回吧! 先用清水冲洗了一遍碗筷,在过了水的洗碗的抹布上倒了些洗洁精,揉搓一下开始擦拭碗筷。在家洗碗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一般都只有心好的时候才会自动请缨洗碗的重活。现在乔然在一旁看着,我不由得心也泛好。 一边细心擦拭碗缘,我忍不住装作自然地对乔然说:“要不然我明天早上煮点粥给你喝啊?这样子,冰箱里的菜也不会浪费了。” 专心再专心,其实是我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 旁的半晌没有发出声音,之后,才幽幽来了一句,“你早上赶过来?” 我们俩住的距离,他也是非常清楚明白的。 我抿抿唇,慢悠悠噙出笑,“不,太远了。明天要上班的。” 没有声音了。 我忍不住想要笑场,可是对方没有声音,又让我心里忐忑,难道不会顺着我的话说嘛?还非得我自己来说? 咬唇的幅度越来越大,见他始终没有话说,手里的意见擦拭了三遍,再擦也不出什么光亮来,我拧开水龙头,就着自来水咕咕往下流的声响,小小声的问他,“你家还有空房的吧?要不我借宿一晚?”才说完,一股子气从脖子那儿窜上来,急速窜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