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章 搅乱了心思
132章搅乱了心思 “你好,我是乔先生家的保姆。乔先生体不太舒服,没法接电话,不知道安小姐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低沉沙哑的女声再次响起, “……”思绪停驻在女声开头的那两句话上,她就是乔然的保姆啊?我误会人家了……误会?我摇摇自己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头,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安然啊,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过是他的下属,纯粹是为了关心上司才打的电话! 心里还在为自己突然窜出的想法震惊,嘴里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这头又是沉默,那头于是又多喂了几声。 甩甩头,我赶紧回神,“嗷嗷嗷,你、你好。那个、那个,乔先生他没事吧?”乔先生,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感觉还真是别扭。但这不是重点,她刚有提到乔然没法接电话,难道说病又加重啦?昨天不过是发而已,难道今天已经发展到其他况了? 脑子里不知怎么得就浮现出乔然一脸惨白,躺在上,一手有气无力的指挥着头的保姆接听电话的样子。忍不住抖抖子。一个晚上,不会成这样了吧? “乔先生……”电话那头,保姆言又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的我以为自己的手机没有电了,但拿离耳朵看看,明明还是亮着的,显示屏上也显示着正在通话中,对方怎么就没声音了呢?这保姆是怎么回事,说个话也说不清楚,真是让人干着急。 复又将电话搁回耳边,我试探的出声“喂”了一声。 “喂。” 这一回,回应我的不是保姆那低低的声音。虽然也是低低的声音,但这声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呃,乔副总,晚、晚上好。”电话转接给乔然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吓了我一跳。 “晚上好,安小姐。” 听乔然的声音,低沉无力,慵懒的像是刚睡醒似的,无法明确他的现状到底如何。 “晚上好,晚上好……”下意识地附和了几声,而后沉默。 我这一边沉默,那一边也跟着沉默。 苦恼的抓抓头,怎么和他单独说话老是冷场呢?虽说平时被他的气场压着,有些害怕,但现在是讲电话啊,怎么那冷空气还是传了过来呢? 我这样安慰本来还想绕着弯问问他现在的体况的。但这冷场的效果,我当下决定还是不绕什么弯子,还不如直截了当的问,也好早早结束这让人尴尬的感觉。 打定主意,我轻咳了一下算是化解一下这沉默的气氛,而后才支吾着问:“那个,副总,你今天体还、还好吧?”这问个体况而已,怎么自觉像是要和人家告白似的,那么让人觉得难以启齿呢? 额,安然,你真被你妈给荼毒了吗?怎么会想到这告白上去了,一个问候电话而已。 体还好吗?昂,还好啊。或者体还好吧?谢谢,还不错,已经好多了。在我问问题的时候,脑子里想他的回答无非就是这样,可事实是,电话那端又像之前那样沉默了。 要不是听到乔然轻轻的呼吸声,我差些又要以为电话是不是又出问题了,或是他把电话又转回给保姆去了。 这一回的沉默时间算不久。乔然沉稳而绵长的呼吸吐纳了七八次后,才听得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幽幽地说:“一天都没有等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并不在意我。” “什么?”我习惯的反问。 “我说……从你昨晚离开到你打电话来之前,我以为你并不在意我,所以连一通电话也吝啬打给我。”他重复了之前的话,这一回更真真切切的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震慑的无以复杂,他说第一遍的时候我就明明白白的听清楚了,只是被他这样的说话方式,这样暧昧的话语给吓到了,所以才习惯的反问了他一句什么,但听他再重复一遍同样的话,我除了瞪大眼,脑子里无法再思考什么,接下来只能呆怔着,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安小姐?”乔然张口轻轻地以一股蛊惑人心的声音喊着我,“安小姐……安然……” 如果他还一直叫安小姐,那恐怕我还能发呆上一阵,不知为何,虽说公司里他一直这么叫我,可我总觉得并不是在叫我。所以当他一喊我的名字,我整个人就回了神了,就如同是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很自然的就回了声,“到!” “呵呵……”乔然笑了起来,是那种很愉悦的笑,不带一丝一毫的嘲讽。 我恍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阵流涌上头顶,脸瞬间布满了绯色。真是太难堪了。“副总,要是你没事的话,那我就挂了。”听他的笑声,估计他也没事了,刚刚他的话也许只是在开玩笑吧,还是早早挂了线,省得明儿见面的时候尴尬。 “是要玩游戏去吗?” 正想着挂电话,乔然的话却硬生生止住了我手里的动作。他说我要去玩游戏也就算了,我的确是想去玩游戏了来着,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一种很是可怜的语气对我说,叫他这么一说,我就算想去玩游戏,我也不敢说是了,不对,应该是不忍心。 “不能陪我聊会天吗?”乔然又道,还是那种可怜兮兮的语气。 我的心脏微微颤了颤,用手压了压心脏,心中默念,刚刚他说的那些在意不在意的话,肯定是开玩笑的,深吸了口气,小心问道:“副总。你想聊什么?”他都那么说了,我能不满足吗? 电话那头传来乔然的笑声,虽然很轻很短,但我听的很清楚。 “私下的时候,不用再叫我副总了,很生疏。” 不知为何本已经被我强行平静的心,这会儿又狂跳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生疏?我们本来就不太熟啊,除了平时上班说公事,就是那一次相亲偶遇,并没有其他交集吧。“呃,那副总的意思……” 他“嗯——”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而后说:“叫我的名字吧!” 名字!?“乔然?” “安然。” “……” 感觉怎么那么奇怪呢?乔然、安然。乔然!安然!两个然……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名和我的名一样,可是都没有怎么细想过,现下从他口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口中又喊着他的名字,这才意识到这份感觉是多么多么的奇怪。 “额,呵呵,一直想说,其实我和副总还是有缘分的,名字都差不多,都是单名,都叫然。呵呵……”话才说完,我忙以手掌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吃饱了撑着提这个做什么?缘分,就算有缘分也不过是上司和下属的缘分吧! “我说了,私下就不用再喊我的职位名称了,喊我的名字就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嗯是……“我喊‘副总’比较习惯。”叫名字通常私下里头喊喊还不觉得怎样,但喊到嘴上,就觉得好奇怪。 电话那头的乔然忽然叹了口气,幽幽地带着淡淡地委屈,“难道你喊自己的男友也是喊职位的吗?” 我一听,忙回:“我没男友!”关我男朋友什么事? “我知道。”那头接答的很快。 想,又不对,他怎么会知道?“你怎么知道?” 乔然又笑,笑得好似很愉快,“是你告诉我的。” 想,更不对,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方面的事了?“我……” “你刚刚告诉我的。”像是拥有未卜先知能力的神人,我还张口反问他我什么时候和他说过有没有男朋友这样的话题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截断了我的话,将我问题的答案给了我。 听过他的答案,我真的没有了任何疑问,只是心里小有不满,副总今天是怎么了? “安然。”也许是我的沉默让他不高兴了,我的名字再次从他口中叫了出来。 “到!” 笑,“游戏要适度。不要太沉迷游戏。” “啊?”我眨眨眼,“我、我、我没有沉迷游戏啊。”沉迷游戏,好大一顶帽子啊!还是一顶不好的帽子!由你的上司口中说出来,直觉接下来的话便是,“不要影响了工作!” “安然……”他又喊我的名字,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他的声音继续响起,“你觉得我怎么样?” 安然,你觉得我怎么样?这是什么问题?心里还被他上一句“沉迷游戏”搅的七上八下的,结果他又忽然来个转折,我的思维再快,也跟不上如此的跳跃啊。 是发烧的人思维都死如此跳脱呢?还是乔然就是这么一个思维活跃的人?
“嗯?”他以他那好听的声音轻轻蛊惑着人。 “副、副总很好啊,很厉害,工作态度严谨,很公正、公平,嗯……嗯……”还有什么优点吗?很厉害,基本上商务谈判都是他出马的,据说没有败绩。工作态度严谨,就是对工作有些苛刻。公正、公平,这是我随便扯来充数的。 静静的听我说完,他自嘲似的哼笑了一下,“安然,你不了解我,对吗?” 这话说的……我越来越琢磨不透他跟我说这些到底是想干嘛了,但还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嗯。不了解。”的确不了解。 “不想了解吗?”他问话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我才答完,他的问题就接了上来。 我:“啊?”除了这个啊字,我一时还真反应不出别的词了。 “不想了解吗?”他再问。“想?不想?” 自觉面上两条眉毛都已经扭曲成毛毛虫了。忽然有种鸭子上架的错觉,想或不想,了解或不了解,好纠结……脑袋疼……绪也莫名浮躁起来…… “咚咚咚”,门板被捶得发出剧烈的声响。 “小安子!小安子!你这个死丫头,把房门锁上做什么?”左右无错的脑袋都疼了,幸而这时候老娘在门外猛捶着门板。 听着老娘骂我“死丫头”,叫我“小安子”,我还是第一回这么喜欢她对我冠的这些称谓。 “死丫头,速度给我开门!”老娘还在门外呼喝着,声音一句高过一句。 门板似乎都要被拆了,“对不起,副总,我妈喊我,我先挂了。拜拜。”几句话说的一气呵成,完全不等乔然再说什么,直接就将电话挂断。 “开门——”老娘依然呼喝着。 “来了,来啦!”随意将电话丢弃,我忙冲去给老娘开门。开玩笑,我可不想我的房门被老娘敲坏了。 才将门打开,老娘顺势就扑了进来,中年老化的材压在我上,我顿觉吃不消的倒退了几步,但扶着老娘的手是不敢随意放开,就怕摔了她。 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老娘也站稳了,忙推开了我的搀扶,站成了一副茶壶样,气鼓鼓的说:“你个死丫头,一眨眼功夫就又溜进房间里了,又要玩游戏呀你!” “哎嘿嘿,老娘……mama……”看来我的计算有误,老娘还没有骂过瘾。 “别对我嬉皮笑脸的!”怒目一瞪,我不收笑意,反而笑得更甜。“天天就知道玩游戏,瞧瞧你,瞧瞧你,人都玩傻了。” 呃……想了想,我还是收了笑意。估计是我笑的有点傻吧! 但其实不管我笑还是我不笑,对于老娘来说都是没有差别的,因为她说教的上了瘾的时候,是不会看我的脸色的,相反,只有我看她脸色的份。 就比如现在…… “告诉你,今晚不许玩游戏,给我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的!” 不、不、不许玩游戏……我脸上登时一变,“娘啊——” “少嚎!都几点了?给我洗澡去。洗完立马睡觉!” “啊呀,娘啊……” “洗澡!”老娘葱嫩似的手指往外一指,容不得我再说什么。 大多时候……不,不是大多时候,而是一直,一直以来,老娘就是家里的慈禧太后。老爸都对她言听计从,更何况势单力孤的我呢?无论我同她哭求也好,抗争也好,失败的那方必定是我。 就如同过去的千万次一样,这次我依然是败北的一方。洗完澡后,就趴上了。 本就一觉睡到大晚上的,也会儿还要从晚睡到早,难道我是猪了不成啊? 哀叹着翻了个,睡不着,思绪从单纯的空白乱转起来,而后就转到了和乔然的那通电话上,想不明白他突然的态度和突变的言语,记起当时的无错,我忙蹭着枕头,不愿意多想,只当他是发烧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