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决战之下
“姑娘，你所料不差，果然他们在山里埋了大量炸药，皇上已经派人去处理了。”邢师傅有些后怕的想，真不知他们是怎么将数量如此多的炸药埋在山下，从那情况看定不是一朝一夕所为，应是早有预谋，若让那些炸药炸开不仅他们这些人，怕整个南灵山都将夷为平地，整个京都以南的地区都会受到严重影响，对这附近的百姓来说便是一场巨大的无妄之灾。 有了莫皑跟纳兰暗卫的加入，本就一面倒的战局更是出现了压迫性的胜利，雪殃的人只余几人在苦苦支撑。 如今只剩雪殃与欧阳澈一对一的决斗进入白热化，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不得不说雪殃武功也是极高，竟与欧阳澈不相上下。 眼看着大势已去，莫淑儿缓缓朝晴小沫这边移了过来，莫淑儿不会武功，竟一时无人对她动手、阻拦。 距离晴小沫他们五步之外，莫淑儿停了下来，眼神平静而冷漠的看着晴小沫淡淡开口：“晴小沫，这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忙碌中的晴小沫停下了动作，缓缓站起身，转身面对着莫淑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若不是你向太后提出让欧阳睿娶我，我也不会进宫，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莫淑儿眼中射出怨恨的冷芒。 晴小沫静静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莫淑儿说的是事实，她无从反驳，这身体造的孽，她续了这条命就只能背着。 “晴小沫，来到这里我就不打算着能活着离开，而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莫淑儿恬静美好的容颜上满是怨毒。 莫淑儿张开双臂。仰天大笑：“哈哈哈……”笑声凄绝忧伤而冷厉。 晴小沫不想告诉她，她仰仗的炸药已经被发现，所料不差，欧阳睿的人已经处理完毕，这山不会像她所想那般爆炸。 莫淑儿停止了笑。冷冷的望向晴小沫幽幽问：“怎么？害怕了？为什么不说话？”突然厉声喝道：“晴小沫。” 跟欧阳澈打得热火朝天的雪殃分心朝这边望来，被欧阳澈一剑划中手臂，见莫淑儿无碍。暗暗咬牙，凶残狠厉的望着欧阳澈，专心猛烈反攻。 “莫淑儿，你恨我恨王爷，但，你的路是你自己走的，走到今天这地步。也是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最要怨的人。是你自己。”晴小沫看着莫淑儿淡淡道，虽觉可悲，但她不会可怜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哼哼哼，呵呵！怨我自己！”莫淑儿忧伤而自嘲的笑了起来，神情哀戚而落寞：“是啊，该怨我。呵呵，怨我。”莫淑儿眼中噙满了泪，悠悠看向晴小沫问：“你知道，我为何要选这里吗？”莫淑儿抬头享受的张开双臂，面带淡淡追忆，嘴角噙上淡淡的笑意：“因为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澈，那一天，也如现在已是冬天，但这的枫叶正红，我一直深深记得那个靠坐在枫树下静静闭目养神的身影，那个带着遗世孤寂的恬静而又风华的身影，从那一刻起便深深烙在了我心里，澈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是在那清晨的江面上，孰不知，我早已见过他，并爱上他。” 莫淑儿的泪夺眶而出，陷入回忆，晴小沫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情沉重而堵塞。 “本，我以为我会跟他一起一生一世，但，都是因为你，是你。”莫淑儿满眼怨恨的盯着晴小沫：“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晴小沫，你今日注定要死，而且，我要亲手要了你的命。”莫淑儿说完突然扬手朝护卫撒出粉红色的药粉，一直注意莫淑儿举动的晴小沫暗叫一声不妙，大呼：“小心。”但为时已晚，中了药粉的侍卫摇摇晃晃的陷入了晕晕乎乎的状态。 晴小沫立马捂住自己的口鼻，看着莫淑儿抽出了匕首，朝自己冲过来，可刚跨出两步一支飞箭正中她的心中，莫淑儿顿在原地瞪大了眼，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溢出，不可思议的望向晴小沫的身后。泪从她的眼中更加汹涌的流出，艰难的呢喃出一个字：“爹……” 晴小沫扭头向后看去，看到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带着一队人，面无表情的朝这边走来，手中正握着一把弓，男子的身后跟着的是一身白袍的莫少白，同样的面无表情，只是眼中闪过的哀伤怎么也掩饰不住。 淡淡的与晴小沫对视一眼，默默的别过头去，静静望着莫淑儿。 中年男子在晴小沫身后十步站定，面无表情的盯着莫淑儿厉喝：“我莫易以莫家家主之名，亲手射杀莫家不孝女，以雪我莫家污名，以正我衷国之心。” “呵。”莫淑儿轻笑一声，缓缓向后倒去，雪殃凄绝的厉啸一声，挡开欧阳澈剑朝莫淑儿闪去，在莫淑儿倒地之前一把将她抱住，抬手颤动的拭去莫淑儿嘴角的血迹，哀伤呢喃：“淑儿。”欧阳澈紧随其后，正站在莫淑儿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中箭矢的莫淑儿，正想抬脚离开，被莫淑儿艰难叫住。 欧阳澈顿下脚步，静静望着莫淑儿，莫淑儿望了雪殃一眼，微微一笑：“别哭，殃，谢谢你，对不起。”又转头望向欧阳澈眼神迷蒙的艰难道：“澈，我只想最后跟你说一句话。” 欧阳澈微微蹙了蹙眉，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莫淑儿。 莫淑儿自嘲一笑：“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愿再靠近我一点吗？” 欧阳澈看了晴小沫一眼，站在原地没动。 莫淑儿自嘲的哈哈大笑两声，扯动伤口，痛得猛咳，眼泪直流，突然她扬手朝欧阳澈挥去，粉红色的药粉直朝毫无准备的欧阳澈扑去。 莫淑儿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而决绝，对着雪殃道：“杀了他。” 遂不及防下，欧阳澈吸入毒粉，这毒粉虽无致命的危害，却能让人瞬间的眩晕失去抵抗能力，哪怕是武功再高的人都不能幸免，看到情况不对的晴小沫立马朝欧阳澈扑去，而这时，听了莫淑儿话的雪殃手中的剑已经朝欧阳澈刺去。 “噗……” 雪殃的剑刺进晴小沫的身体。 “嗯。”晴小沫痛得闷哼一声，用内力堪堪压下眩晕感的欧阳澈瞬间瞪大了眼，全力一掌向雪殃打去，雪殃中掌向后倒飞狠狠砸在了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震住，反应过来，一举将雪殃刺杀。 “呵呵。”莫淑儿看着中剑的晴小沫，轻轻笑了，生命迹象越来越薄弱“呵呵”轻笑着朝雪殃爬去，伸长的手想要抓住雪殃的手，终究没能触及，仅差分毫。 “小沫，小沫。”欧阳澈抱着晴小沫，焦急而忧痛的摇晃着怀里将要失去意识的人。 晴小华也立马扑了过来，眼中满是泪水，双手颤动的握住晴小沫的手，声音轻颤：“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你告诉我，你没事，姐……” “呵呵。”晴小沫轻轻一笑，其实她感觉自己并不怎么疼，只是感觉没什么力气，很累，觉得有点冷。 晴小沫看向晴小华，眼神柔和：“小华，我没事。”晴小沫感觉自己是在撒谎，莫淑儿说得或许没错，今天她将死在这里，枫叶本红，还觉不够，需要更多的鲜血染深。 “好冷啊！”晴小沫叹息一声，她还是比较喜欢有空调的现代啊！悠悠望向欧阳澈，晴小沫深情一笑：“澈，原来，我比我我想像的更爱你。” 说完这一句，晴小沫闭上了眼睛，她好累，真的好累，莫淑儿说爱欧阳澈却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他，自己爱欧阳澈却用自己的命救了他，爱，到底怎么样才算爱呢？晴小沫有些想不通。莫淑儿是权利争夺的牺牲品，而她曾经也是同样，到底这一切该怨谁呢？ “小沫，小沫，醒醒，小沫，你不要有事，不要。”欧阳澈哀伤的呼唤让晴小沫想落泪，她也想醒，可是眼皮好重睁不开眼哪：“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 “不要，小沫，你不要睡，小沫。”温热的液体落地脸庞，感觉冰冷的晴小沫得到了一丝丝温暖。 “姐，姐……不要睡，姐……”温热的液体滴落手背，同样让冰冷的晴小沫感觉到一点点的温暖。 可是：“对……不起……我真的好困……” 欧阳澈跟晴小华的声音变得遥远，晴小沫感觉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身下是火红的枫树林，欧阳澈抱着彻底失去意识的自己悲伤痛哭，旁边跪坐着同样哀伤痛哭的晴小华，旁边站了一群人，面上的表情同样忧伤，有闻风，有丧胆，有些不认识的或认识的。 孟先扒开了围观的人群，检查着晴小沫的伤口，面色凝重，剑插中晴小沫后心，流了很多血，染红一地的枫叶。 晴小沫越飞越高，用力叫他们想告诉他们她在上面，却无一人能听到，欧阳睿带人从山下赶了上来，神情忧急，莫少白静静站在原地，无限悲凉。 冬天的寒风，吹响枫叶哗哗作响，如一曲离别的悲歌，吹起满地的红叶，遮目，阻隔，将晴小沫用力拉扯，陷入一片黑暗…… ps:嗯嗯……还有几章就要结束了……结局he请大家放心……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