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震慑
纳兰薰浅浅的笑，笑得欣慰笑得幽雅：“凤炎很伟大，很聪明，他比谁都懂人心，看得比谁都要剔透，他，看得清楚一切的形势，理解九王爷一切的做法，他的目光很长远，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写到这里，纳兰薰停下，望着晴小沫，确定她有在面对，愿意面对，能够面对，这才继续写道：“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你内疚，让你愧疚让你悔恨。他只是想让你记住他，只要你心里有一个属于他的位置。他爱你，胜过爱他自己，如果换成你，你会希望自己挚爱的人过怎样的生活？” “他是用他的生命，换取你们能够平稳的在一起，如果不幸福岂不是辜负了他？”纳兰薰将晴小沫搂得紧了紧：“其实，我知道，你都懂的，对不对？以你的聪明不会想不清楚这些，不会想不到关于凤炎这件事九王爷的立场，凤炎的用心良苦。” 晴小沫靠在纳兰薰怀里，抬头看着头顶晃动的树叶轻声道：“就是因为懂，所以才更加自责，更加愧疚，才会牵怨于他人。”晴小沫将头努力昂起，试图逼回眼中的泪：“凤炎太傻，我根本不值得他那么做。” 纳兰薰放下小本本，双手捧着晴小沫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晴小沫的泪，在脸摆正的那一瞬，滑下，砸入纳兰薰的心，很疼。 纳兰薰看着晴小沫，手将心里的话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舞出：“值不值得，是他说了算，他已经那么做了，便说明在他心里。你，值得他那么做。” “薰。”晴小沫轻轻地扑到纳兰薰怀里，紧紧将他抱住：“谢谢你。”虽然她跟纳兰薰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但此刻，唯有“谢谢你”三个字才能彻底表达晴小沫的内心。 “好，既然谢，就要用实质性的东西。”纳兰薰将晴小沫轻轻拉开，眼眸含笑，如玉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唇点了点。 晴小沫的脸“轰”一下瞬间通红。瞬间僵硬，薰这是要我吻他？第一次吻，居然要我主动？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纳兰薰见晴小沫僵硬着不动，挑眉，带上些挑衅的意味，一点点的坏：“怎么？谢谢，在我这可不能光说哦。害羞了？” “怎么会？害羞？有什么好害羞的。”晴小沫嘟囔，看准纳兰薰如晨露中桃花瓣一般的薄唇，闭上眼，如蜻蜓点水般印上，退开，纳兰薰笑了笑，伸手捞住晴小沫的后脑闹勺，按回，柔软的唇紧紧相贴。晴小沫呆愣住，睁开了双眼，纳兰薰朝她缓缓眨了下眼，如同魔法般，晴小沫将眼轻轻闭上，细细的感受着纳兰薰的唇，比想像中柔软。微凉。 纳兰薰看晴小沫闭上眼，满意的笑着，同样闭上双眼，感受着唇上带来的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柔软微暖的触感让他的心，跳得飞快，空荡，想要更多来填满，轻轻吸吮着，仿佛怎么都不够。想要更多。 纳兰薰随心加深了这个吻，生涩的没有任何技巧，只有自己nongnong的深情，勾起两人心中熊熊的火焰，共舞。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这才分将开来。 晴小沫睁眼便对上那双温柔似水，浓情如蜜的银灰色眸子。心“嘭嘭”跳得飞快，唇上依稀还存留着微凉柔软的触感，心中羞臊，垂下眼，不敢再直视那动情的眼眸。 晴小沫眼中带火的柔情不比纳兰薰少，那娇羞的别样风情，让纳兰薰一阵阵心动，轻捧起晴小沫俏红的脸，飞快的又在晴小沫唇上印下一吻：“这份谢礼，我很喜欢。” 晴小沫抿起了唇，微微蹙眉，嗔了纳兰薰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嘴角的笑意控制不住的扩大再扩大。 “下次见了他，别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那样会很伤人家心的。”纳兰薰顺了顺晴小沫额头的乱发，手语。 这个他，自然是指纳兰薰。 晴小沫瞥了瞥嘴，不满的嘟囔：“煞风景。” 纳兰薰轻笑着摇头，满眼宠溺：“好，不煞风景，让他伤伤心，也是应该的。” 晴小沫不置可否，总感觉纳兰薰为欧阳澈说这么多的背后，不仅仅只是要让她面对他，解开心结那么简单。 纳兰薰没有给晴小沫过多思考的时间，牵起晴小沫的手起身：“今晚早些歇息，明天得早起，有的忙。” “嗯，好。”思路被突然打断，晴小沫不再想，点点头。 事情没做之前，总是忍不住想这想那，心情紧张万分，但真到那个时候，一切竟显得十分自然，与纳兰薰第一次同床共枕，相拥而眠，晴小沫的心情竟是难得的平静，一夜好眠。 睁开眼便能看到心中的俊颜近在咫尺，心里那种美好的悸动，那种甜蜜与温馨不可言表。 银灰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含着让人沉醉的柔情，没有初醒的迷蒙，晴小沫微笑：“早就已经醒了？” 纳兰薰微笑着点头，在晴小沫额头印下一吻。 “那咱们起来，我为你穿衣。”虽然想这样相拥着多待些时候，但今天是寻焸大婚之日，纳兰薰得赶过去为寻焸装点婚袍。 纳兰薰点头，没有客套，没有拒绝。 第一次，伺候纳兰薰穿衣，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由心而生，看着穿戴整齐的纳兰薰，晴小沫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这嫡仙般的人物就在自己身边，不再遥不可及。 一半的银发用银白的发冠束起，发冠正中一颗红色宝石，璀璨生辉，其余长发如绸披于后背，一身精美、繁复而华丽的宽袍，是绣使的官服，整个人越发的清贵，越发的俊逸出尘。 纳兰薰装扮完毕，迎接他前望太子殿的队伍便出现在院门外，拉着晴小沫一番交代之后这才准备离开，眼中有着淡淡的担忧。 “别担心，相信我。”晴小沫坚定的保证。 “嗯。”纳兰薰点点，今天这一天他跟晴小沫都得分开，虽然没有人敢在今天明着找晴小沫麻烦，但少不了一些言语上的攻击，可以说，晴小沫因为他基本成为众多贵妇、贵女的公敌，他知道晴小沫遇事定能摆平，不会让自己吃了亏，但他却不愿意她受到一点委屈，忍不住的担心。 晴小沫以绣使夫人的身份参加婚礼，会与众多贵妇一起，那些闲着没事就明争暗斗的女人今日默契的一致关注晴小沫。 所以，当晴小沫到达贵妇们集结的大殿时，所有在场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向她看去，她们都想看看那传说中得到纳兰薰青睐的村姑到底是何模样，想看看她到底会给纳兰薰丢多大的人，特别是年轻一些的贵妇，心中的嫉妒如野草，到底凭什么一个村姑都能得到桑国第一传奇美男的青睐，一个村姑到底凭什么站在纳兰薰身边，还有胆量参加太子的婚典，有什么资格与她们一起？ 今日，不少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理，看纳兰薰的，看晴小沫的，但注定，那些人都将失望，彻底失望。 晴小沫的容颜清雅脱俗，面容严肃时淡然清贵，穿上华丽的宫装，整个人贵气却不逼人，庄严又不失温婉， 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由内而外，让人看了心生敬畏与折服，不敢直视。 晴小沫缓缓步入殿内，游刃有余的跟众贵妇寒暄，不讨好也不淡漠，礼貌客气，因寻焸的特别交代，宫人不敢对她有半分怠慢，恭敬而小心的替她一一介绍着。 众贵妇震惊于晴小沫足以倾城的容貌，震惊于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差点无法回神，好在都是伪装的高手，回过神来一一礼貌回应，只是唇边的笑意多少有些勉强。 晴小沫在这里第二次见到了纳兰薰入宫为妃的姑姑，纳兰语若，第一次是刚入宫那天与纳兰薰一同前往她的宫殿探望的，纳兰语若对晴小沫的态度很是和善。 直到晴小沫端坐于指定的位置，神态优雅从容，众人忍不住打量，面露探究，有些年轻的贵妇心中竟是生出羞愧，一些年长的贵妇眼中则带上赞赏。 晴小沫的整个气场有着一定的震慑作用，再加上纳兰语若的照拂，一天下来，安然度过，没有哪个贵妇敢找她麻烦，给她难堪，那些本有那个打算的人都默契的收起了心思。 寻焸的婚礼隆重奢华，一整天的观礼下来，晴小沫只觉疲累，好不容易熬完晚上的盛宴，回了休息的宫殿。 看着皇宫那一边没有丝豪消退之意的热闹，晴小沫只觉头晕脑涨，晚宴后接下来的狂欢才是最为热闹而肆意的时刻。 贵妇们一般参加完晚上的盛宴便回府，接下来的狂欢只为男人们跟未出阁的女子而设，因少女不入主宴。 一场狂欢一场情，这样的场合成就的便是一断又一断的姻缘。 年轻未婚的公子是少女们最大的目标，已经成亲娶妻生子的成功男子亦是少女们的所求。嫡女不为妾，但庶女一般只能为妾。 宫内的狂欢，回府贵妇的忧愁，她们多有担忧，自家老爷这一场狂欢下来，家里会不会又添一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妾？豪门官家贵妇们的悲哀啊！ “不知道薰什么时候回来？”晴小沫泡了澡，换下繁重的宫装，靠在大厅门上，她到是没有贵妇们的担忧，只是担心薰的身体。 没一会，晴小沫便听到庭院外传来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充满柔情与关怀：“薰哥哥，天黑光暗你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