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沉默的爱
晴小沫向着御书房走去，他想在见欧阳墨之前见见欧阳睿。虽然不指望着能让欧阳睿即刻放了欧阳墨，但，她想让他知道他的愿望。 进入御书房，晴小沫意外的看到了欧阳墨，依然一身毫无杂质的极地白色长袍，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挽起，脚裸上的脚链已经除去，他与欧阳睿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晴小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欧阳墨根本不需要她来cao心，皇家之人的心思她根本无法猜度。 欧阳澈是，欧阳睿是，欧阳墨同样是。 “小沫，你来得正好，墨将保护你，与你们一同前往靡荼城。”看着欧阳睿依然如往温和的态度，晴小沫有片刻的怔愣，又看看一旁静立的欧阳墨。 只见欧阳墨朝欧阳睿保拳淡淡道：“皇上，能否许南宫去天牢一趟？” 南宫？晴小沫看在欧阳墨身上疑惑的眼神带上诧异，又转向欧阳睿。 “准。”欧阳睿面无表情。 “小沫，能陪我走一趟吗？”欧阳墨看向晴小沫眼神清柔。 晴小沫怔怔的看向欧阳墨，又询问般的望上欧阳睿。 欧阳睿温和一笑：“去吧。” 从御书房出来，晴小沫一时无法消化刚刚的情况。 “从此，世上再无欧阳墨，只有南宫墨。” 不是皇姓不是父姓也不是母姓。 “南宫墨。”晴小沫呢喃，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协议？ “小沫，完成这个任务，与我天涯海角，可好？”从天牢出来，欧阳墨望着远方幽幽道。 晴小沫看着欧阳墨细腻的侧脸线条，看着他转过头深深的望入她的眼眸。清冷绝美，带着淡淡的希望。 “好。”晴小沫不知为何心中酸涩不已，眼泪盈满眼眶。 晚上，天空再度飘起雪花，皇宫中有一片很大的白梅园，没有欧阳睿的允许谁都不得进入，白梅是他最喜欢的花，寒冬绽放与雪齐舞。 晴小沫端着茶水与点心走在梅园白色的小径上，两旁不高的柱子上挂着宫灯，晕黄的灯光将这清冷的梅园染上一丝暖润。 远远看到站在梅园中心凉亭里的明黄身影。一身明黄长袍。银线织就的暗纹，黑色与白色交织的细腻襄边，威严中带着华贵又不失高雅。 如黑色绸缎般的长发。一半垂于后背，一半用白玉发冠束起，如玉般莹润的侧脸在凉亭的灯光下，泛着朦胧的光晕，带着王者特的神秘与孤傲。 欧阳睿双手背于身后。看着面前绽放的白梅，寒风吹过，梅花纷飞与天空白雪一同飞舞入亭中，为亭中的身影增添如梦似幻的美感，他便如从天上而来的嫡仙。 那么的，遥不可及…… “皇上。”晴小沫站在凉亭外怔愣的看了一会。端着茶水进入凉亭，将盘子放在凉亭中间的白色石桌上。 “小沫，可喜欢梅花？”欧阳睿依旧看着梅花纷飞。 “喜欢。”晴小沫老实回答。只要是好看的花她都喜欢。 “小沫可知为何我喜欢白梅？” “为何？” “因为……”欧阳睿转过头看着晴小沫：“白梅傲然纯净且坚毅，无所畏惧。”欧阳睿抬起手抚上晴小沫的眼睛轻柔道：“就如小沫的眼眸。” 眼睛上传来带着疼惜的熟悉温暖，不论何时，欧阳睿的手总是那么温暖，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温暖的柔情。 那温柔的眼眸只有在她面前才会绽放。差一点让她沦陷其中。 晴小沫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温柔并非是对着她，而是曾经拥有这身体的原主，她或许该感激晴晓沫，让她体会到这专属别样的温柔。 “此去，定要小心谨慎。”欧阳睿收回手眼含忧伤。 “嗯。”晴小沫默默点头，那些交给她关于苏七夜的资料她已经全部看过。明天一大早她便要出宫去九王府，后天早上就从王府直接出发。 欧阳睿看着漫天雪花白梅，含着淡淡笑意道：“我不会立赵云若为后的。” 晴小沫诧异的看向欧阳睿，在他与晴晓沫曾经的计划里，按势力与利益等结合出的结果，赵云若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在晴小沫诧异的目光中，欧阳睿继续道：“在我心里，皇后，只有一个。” “嗯。”晴小沫应了一声，笑笑，有些欣慰。 原来的晴晓沫，她傲然贤淑，聪慧能忍，果断冷绝，无论哪方面都具备当一个皇后的条件，具备与欧阳睿并肩的条件与能力。 “皇上，这个送你。”晴小沫将绣好的丝巾递给欧阳睿。 欧阳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接过丝巾展开，面上带着欣喜：“这是小沫亲手绣的？” “是啊，第一次绣，绣得不好。”晴小沫万分不好意思，在欧阳睿可能要猜绣的是何花时，率先介绍道：“这是向日葵。”在撇见欧阳睿面上仿佛要滑下一条黑线前弱弱道：“有点小的那种。” “你知道，她不喜欢绣花，也不会绣，我就更加不会绣了，但是她每年其实都想亲手绣给你，只是……你了解她的，所以……既然……我就帮她实现这个愿望，但是这技术，实在拿不出手，也亏得我脸皮比她厚。”这些话别人听了或许莫名其妙，但是他们两人，懂得。 欧阳睿看着晴小沫颇难为情，羞得脸颊通红的模样轻轻一笑：“呵呵，我很喜欢。谢谢。可，为何是向日葵？” “嗯，向日葵吧，在我的理解里，代表着积极、阳光、向上，向日葵因花序随着太阳转动而得名，而你，就是那太阳，她呢，就是那个一直向着你转的人。”晴小沫恢复常态的解释，最后在心里补上一句，因为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第二天一大早，晴小沫就被欧阳澈派人接出了皇宫，与她一起的还有欧阳墨，他不再是一身白色及地宽袍，而是换了一身白色修身的窄袖长袍，少了些柔美多了些潇洒英气。 晴小沫站在马车旁，在踏上马车前，转身，看着身后威严宏伟的皇宫，抬头，看到那站在高高城台上的欧阳睿，抬手用力挥了挥，抬脚踏上马车，钻入其中。 欧阳睿已经默许了她的选择，这一别，不知再见将是何时？也不知……能否再见。 没过多时，马车便到了九王府门口停了下来，刚下马车，晴小沫便见到了候在门口的晴小华，从八月初入宫到现在十一月末，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晴小华脸上的稚气竟褪去不少。 “姐。”晴小华见到晴小沫开心激动不已，快步走向晴小沫，却又在离她三步之时停了下来，有些踌躇的不敢靠近。 “小华。”晴小沫走近晴小华一把将他拥在怀里，她似乎能知道他内心的担忧与顾虑：“想jiejie没？” 晴小华在晴小沫怀里抬起头，眼神清亮无限喜悦，还好jiejie没变，jiejie还是那个会跟他亲近的jiejie。 虽然晴小华有了原尚书府的家，但依然住在九王府，他一个小孩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也有诸多不妥之地，便先空置着。 欧阳墨在晴小沫之后下的马车，先是看了一眼前面相拥的两人，再看看四周的环境，昨夜的雪下了一夜，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天空依旧阴沉，仿佛还将降下一场大雪。 丧胆从大门内出来，先看了眼晴小沫，再看向站在马车旁的欧阳墨，剑眉微蹙，语气有些不悦：“王爷吩咐，来了便去书房等候。” “嘿嘿，小丧，好久不见。”晴小沫放开晴小华，笑着跟丧胆打招呼。出了皇宫后，她内心的压抑感便不再那么强烈，心情也开朗许多。 “哼。”丧胆孩子气的冷哼一声，转身向王府内走去。 晴小沫跟晴小华对望一眼，笑得无奈的耸耸肩。 接着，晴小沫为晴小华跟欧阳墨相互介绍，三人便踏入王府，向着欧阳澈的书房走去。 走在九王府内，看着熟悉的景物，晴小沫有一种久违的舒心感，就仿佛外去许久，终于回到家里一般，她为自己心生这样的想法而努力摇头，只是有一些亲切感罢了。 跟晴小华一路闲聊，都是关于这几个月过得如何之类的，欧阳墨便跟在两人身后，看着晴小沫的笑脸，清冷的眸子带着淡淡欣慰的笑意。 在书房等了没一会，欧阳澈便来了，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欧阳墨，别人不知道欧阳墨的身份，他却不可能不知道。 一同前来的还有赵云锋跟欧阳孟先，大致说明了一下此次前往靡荼城的情况，分配每个人将要负责的任务。 其中，危险系数最高的就数晴小沫，她得混入苏家，接近苏七夜，将苏府的地图画下来，再将苏家的罪证找到，至于查找反党藏匿之地的事，自然就交与其他的人，但后续的如何将反党一网打尽什么的，欧阳澈并没有说。 赵云峰本是驻扎边关的将军，对边关的情况了解甚多，而欧阳孟先负责医疗，不过晴小沫直觉，他负责医疗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他擅长用毒。 欧阳澈将任务分配完毕，再嘱咐一些将要注意的事项，便将众人散去。 在晴小沫将要跨出书房大门时，身后传来欧阳澈温润的声音：“晴小沫，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