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有多亲热？
欧阳澈看似温文儒雅到无害，但内心之黑暗，腹黑的程度绝对不容小觑。 晴小沫低着头，听着欧阳澈左一个小沫右一个小沫叫得亲切，心里总感觉很不得劲，偷偷看了眼欧阳睿，见他表情并没什么变化，但在他眼中晴小沫看到了些微的寒意，那是只有与他相处够久才能发现得了的。 欧阳澈无一不在暗示，晴小沫现在是他的人。而且还是很亲切，很熟悉，很喜欢的那种。 他们到是有多熟？不过于晴小沫来说，确实是与欧阳澈熟悉一些，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就一直与欧阳澈打交道。争吵也罢，利用也罢，伤害也罢，保护也罢，帮助也罢，关心也罢。他们好像曾一起开心过，笑过。 而欧阳睿只源于晴晓沫遗留下来的记忆里。但是，她却很讨厌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语气态度来表现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太后面上的笑容比之刚才更加慈善祥和，眉角微微上扬，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此刻她是打心眼里开心，真心的幸灾乐祸，期待着欣赏一出好戏，她并不清楚欧阳澈为什么要叫晴小沫来泡茶，但她直觉有戏可看，这也是与之相处久了才能发现得了的。 所以，她与欧阳澈是否合谋或是她本有什么打算，倒是可以排除，她也只是本能的附和欧阳澈。 她会等待时机，抓住机会，插上一脚，推波助澜一把。 “开始吧。”欧阳睿看着晴小沫眼神闪过一丝询问。 “是。”晴小沫本身不会泡茶，不过凭借着原主晴晓沫的记忆，一碰到茶具一切就变得流利顺畅。 感谢梦境，晴小沫在心里一番祷告。挽起略微宽长的袖子，倒茶，送茶，“皇上请，太后请，九王爷请。” 欧阳睿跟欧阳澈均拿起面前的茶杯，闻香。 “嗯，不错，香。”欧阳澈面露满意笑容，只是那笑容里的满意度似乎有些过。 欧阳睿抿一口茶。桀骜一笑：“不错，小沫很久没泡茶，朕还担心生疏了。不过看九弟，似乎相当满意。” “嗯，满意，相当满意。”欧阳澈笑着点头，转头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太后：“母后怎的？可是不满意这茶？” “满意。怎会不满意，晓沫什么时候另人失望过？”太后依然慈善，满面笑容，却掩饰不掉她面上突然的苍白。 “好茶，赏，一定得赏。”太后抿了一口茶有些故作慵然镇定：“来人。赐赏。” 晴小沫明显感觉得到太后眼里的寒冷怒意与一些不易察觉的惊恐担忧，还带着些狠决。 三人默默品茶，似是享受细品。实则各怀心事。 纳闷于太后的变化，晴小沫手拿太后赏赐，是一只银白桂花簪，通体银白如月，挂花点点灿如阳。宛若真花，仿佛散发着淡淡桂香。 说到桂花。晴小沫不由得想到一个人，莫淑儿。莫淑儿喜欢桂花，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喜欢坐在桂花树下抚琴，她的宫殿起名“月桂殿”，院里种着各种各样的桂树。 晴小沫仔细翻看手里的桂花发簪，看到银白深处一个“淑”字，仿佛是条件反射性的望了眼欧阳澈。 果然看到他面上那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眼里有些寒意，有些不屑，有些嘲讽。 再看手端茶杯的欧阳睿，那放荡慵懒，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下却隐隐浮现杀意。 这？到底怎么回事？晴小沫抓紧发簪，太后怎么会有莫淑儿的发簪，还把它赏给了她，到底什么意思？ “哀家有些乏了，不能跟你们年轻人相比。”太后说着在侍女的搀扶下优雅起身：“你们俩兄弟再慢慢品茶，平时为国cao劳，难得清闲一聚。” “是，恭送母后。”欧阳澈礼貌起身行礼。 “母后可得多多休息。”欧阳睿同样起身，看着太后缓缓离开凉亭。 晴小沫低着头，做恭送状，太后经过她身边时，明显感觉得到一阵冰冷，一道冷洌如刀的视线从她身上轻轻刮过，带着不屑、厌恶与愤恨。 晴小沫微微蹙眉，太后之前一副看好戏的愉快样，她的变化好像在请茶之后，难道太后的茶里有什么？不对呀，她喝了，而且晴小沫敢保证茶绝对没问题，那她当时？ 晴小沫努力回想，对了，手镯，太后好像是不经意间瞄到了她手上的镯子，那个欧阳澈送的银镯。 难道这手镯有什么问题？或是藏有什么秘密，而且是与太后有着莫大的关系，是对太后极其不利的存在？因为刚刚太后经过她身边时，她注意到她微微颤抖的衣袖，那是她收在衣袖里的手握紧拳头的表现，是她气愤中带着恐慌的表现。 这是晴晓沫总结出的经验，她善于察言观色，然后，作出总结。而这些记忆，通过梦境全部留在了晴小沫现在的脑海里。 晴小沫似是端详手里的发簪，实则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突然感觉，这手镯异常沉重，直觉告诉她，这手镯必定不简单，起码，太后非常重视，直觉，她正被一只手推向危险的深渊。 “小沫，可有何想要的赏赐？”欧阳澈温和儒雅的声音响起。 晴小沫抬头看向他，看着他温润如玉的面庞，依旧气宇轩昂，温文尔雅。过去的总总在脑海里一一闪过，虽然知道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本就只有利用与被利用，但，心，还是隐隐的犯着疼。 看到冷漠眼神里闪过的诧异与微微地怔愣，晴小沫微微一笑：“民女不敢向王爷讨赏，得太后如此厚重的赏赐，民女已惶恐万分。”晴小沫扬了扬手里发簪，连带着晃动手臂上的银镯。 “能为皇上，太后，王爷泡茶，那是民女的荣幸，这赏民女是万万不敢再收的。” 只会徒增性命之忧，这是晴小沫没说出口的，也是那玩转心机之人心知肚明的。 “呵呵，不知九弟想赏小沫何物？不如赏与朕可好？你也知道朕是皇上，平时只有赏出的，哎，真是有些入不敷出哇，看朕这皇帝当得。”欧阳睿摇头感叹，一脸的烦闷与无奈。 此话看似随意，实则暗含深意。 晴小沫不由得一愣，微嗔：“皇上，可不带您这样的。” 欧阳澈在心里冷冷一笑，面上的表情温和无比：“皇兄可真爱开玩笑，以前怎的没发现呢？”曾经是谁另她受到诸多伤害，现在到是想起来保护了？ “哦？是嘛？朕还以为九弟，对朕知之甚深呢。”欧阳睿看向欧阳澈，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看着两人眼神交错间有着电闪雷鸣之势，晴小沫干干的“哈哈”一笑：“你们真有意思。” “皇上，王爷，没我什么事，容我先撤了。”说完，晴小沫转身走人。看着他们一句话三个绕，他们自己不累，她看着都嫌累。 电光交错中的两人，听到晴小沫那笑那话里的讥讽之意，同时回头看着她傲然离去，心里升起一种莫名复杂的情绪。 心有点堵，晴小沫走出御花园，漫无目的而抑郁的在皇宫里乱晃，在她眼里皇宫就是一个巨大而华丽的牢笼，而且满是致命的陷阱，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撑破头的往里挤？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活着，很累不是么？ 边想着，晴小沫边呆呆看着手里的发簪。 “姑娘，可真让奴婢好找。” 带着喘息，一道温和略带娇嗔的声音在晴小沫身后响起，疑惑转身，只见一个一身鹅黄宫女衫十六七岁，长得清秀水灵的少女，绝对的面生：“你是？” “奴婢翠儿，是若小主的侍女，若小主说有急事，便派奴婢来寻姑娘过去一趟。”翠儿面有担忧的道。 “若小主？发生何事了？”晴小沫一听是赵云若有事，想着如果不是重大的事，也决计不会来找她，心里本就烦闷，这会顿时心生焦急，便没深想：“快带我去吧！” “嗯嗯，小主没具体说是何事，只是奴婢从没见小主如此焦虑过。”翠儿点点头在前面带路，顺便解释。 “嗯，那咱们快些走。”晴小沫跟上，不由得加快脚步。 只是她没见到，背对着她的翠儿，嘴角那抹嘲讽而略带得意与不屑的淡笑。 跟在翠儿身后在回廊上左转右拐，晴小沫认得这是去后宫的路，不疑有它，跟着她一路前行， 直到储秀宫前停下。 “若小主在欣云殿，姑娘请随我来。”翠儿进入宫门，说着踏上左边的回廊，储秀宫内分为很多个宫殿，这地方晴小沫虽是第一次来，但曾经的晴晓沫却是熟悉非常。 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座宫殿，方向也是正确，越是快到，晴小沫越是心急，匆匆跟着小翠向着欣云殿快步行去。 储秀宫另一边，赵云若从一道拱门里漫步而出，刚刚结束今天的学习，她便抄了进路准备回殿休息，忽然瞥见远处一条回廊的拐角，一道熟悉的背影一转而去。 心里疑惑：“那个背影很像小沫呀，她怎么会来这？而且她去的那个方向？那边的宫殿没人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