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琐记
到了公园,高六浑扶着佟海艰难地绕着弯走回了公寓。佟海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看来是失血有点多,高六浑把他放在自己的沙发上。 “你去给我买点药,要快”。佟海勉强地发出声音。 高六浑赶紧找了纸和笔交给佟海。佟海的手在抖,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把笔拿稳了。趁这个时候,高六浑翻箱倒柜找到点干净的医用棉花给佟海让他减缓血液流失的速度。 等拿到药单,高六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奔向门口准备去买药。 “别慌,”只听佟海吩咐道。“顺便买一瓶高度白酒回来,还有最好到不同的药店分开买药”。 高六浑嗯了一声就出门了,花了一个多小时跑了五家药店才买齐药回来的时候在一个小卖店买了一瓶酒。 佟海先拿着消毒的碘酒往伤口上倒,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传遍全身。他没有出声,高六浑都感觉那个疼痛传到自己身上一样。然后再是把止血的药粉往伤口上敷,伤口太深了,敷上去的药很快就会有一部分被鲜血给冲走,只有不停地敷,最后总算没有了明显的流血,但是还是能看见血在慢慢往外面渗。 高六浑看呆了,他在屋子里手足无措,既帮不上忙又不忍转身离开。 “你怕不怕”,佟海问高六浑。 高六浑没有回答。 “把酒给我”,佟海不容置疑地说。 高六浑也没心思多问,就把那瓶烈酒给了他。 佟海打开酒瓶一口气喝了至少有四两酒,咳嗽两声,脸上微微有了血色。他把剩下的酒往伤口上倒,不是很顺手,示意高六浑来。 高六浑慢慢倒着酒,佟海掏出打火机把酒点燃。浑身发抖的是高六浑,手里却没有停,他看过电影知道这是消毒和止血的好办法。佟海身体在不由自主地抽搐,他咬紧牙关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一会儿,酒烧光了。 “给我把伤口缝上”。 “什么?”高六浑又吃了一惊。他看这些就已经够够的了,这么血rou模糊在以前是根本想都不要想的。 “不缝上是不可能完全止血的,那样我迟早会死”。佟海也没有多话。 高六浑只有默默地去拿医用缝针,他知道今天的许多事情都没有选择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佟海的伤口被烧得像菜市场的猪rou一样,有些肌rou都在往外翻,有些脂肪和皮肤都烧焦了。 “你忍着”,高六浑就狠下心开始缝合伤口,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缝好了,感觉过了一辈子一样。 佟海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这一夜是难熬的一夜。 在月然国际,许多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会四处飞翔。还没到下班,锋锐已经知道原革打他的小报告了,他很不平也很无奈。他知道李宏范信任原革,虽然李宏范一直表示会重用他,上个月的奖金比刀艳那个部门少了许多。 锋锐本来是在刀艳那个部门上班的,因为表现比较好被新上任的李宏范给要到了自己的部门。这个部门的业绩不是很好每个月的奖金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虽然李宏范给了他许多承诺,但是他知道领导说的话有的时候还不如放屁。 奖金减少还每天被小人算计,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下班之前要开一个部门的小会,总结一下前面的工作安排一下今后几天的工作。锋锐早早地来到了小会议室,守时和早到是他的风格。 部门的同事都还没有过来,锋锐无聊地转着笔打发时间也发泄一下郁闷。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在想什么呢?” 原革嬉皮笑脸地问着。就有这样恶心的人,明明背后要整死你还装做天真无邪地来找你,特别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人家还是脸皮厚的装作不知道。 “等着开会”,锋锐不便发作也不想理这种人。 “最近有没有看电影,那个谁又演了三级片”。反正就是这些话题,同事之间不能谈其他,只能拿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来耗时间。 “没看过”,锋锐心想老子要看也不去看什么隔靴挠痒的三级片。 “那个谁都漏点了,他们在车里那一段,太精彩了” “是吗?真的漏了,广电总局那关怎么过的”。锋锐还得装作感兴趣把话题进行下去。 “她不就是靠脱起家的吗?这次电影里面这么多大牌,她肯定要卖力表演了”。
“那你看过了,我还没看呢”。 “我也没看过,”原革一句话让人喷饭不已。“现在网上只有枪版,很不清晰。我听秦乐土说的,他去电影院看的”。 原革越说越起劲,“本来没想去看的,说她那里有好几分钟,就冲这个,我周末要去看一看,你一起去不”。 “电影院太费钱了,我还是等网上有了看吧”。锋锐打发着他。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人没到话先到,李宏范快步走进会议室。 “锋锐,最近下班了有没有什么休闲的项目”。李宏范在人前总要装做大领导的架势。 “没有,前面就打过几次牌,我打牌也没有瘾。现在下班了就在家看电视。”锋锐想你不提工作上的事,我也乐得装聋作哑,什么事等挑明了再说吧。 “上面那家烧烤不错,吃了几次,推荐你也去尝尝”。开会之前总要别扭地活跃一下气氛,锋锐也只能勉强迎合。 大家正寒暄着,突然发现李宏范有几分钟没说话了,这个气氛终究没能保持下去,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大家都等着李宏范开会。 李宏范却心不在焉,例行的会议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想的是领导最近又让他做了一笔三百万美元的秘密支出。最近一年,他已经好几次遇到这种情况了,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他还是很想知道。 这几笔钱打给了一个秘密的机构有两笔还是打给了个人。作为一个精明人,他早看出来了公司的公开业务虽然还可以但是维持不了公司的这等繁荣,何况公司还有一批外企不该有的混吃等死的人,那么公司为什么会这样经营呢? 每次他都想通过蛛丝马迹或者其他的小动作去寻找一些答案,但是一无所获。他自以为熟悉官场,年纪青青就走上领导岗位。他曾经欣喜,曾经自豪自己的厚黑,慢慢地,他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是他无法预知和左右的。 这股力量,他不知道是什么。 请收藏、送鲜花、盖个章、赏红包、装扮,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