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公平合理的交易
“喂！阿奴，都跟你说别总是乱吃东西了！” 没想到一个愣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猫，上前就叼起了这颗玻璃球子并咽了下去，让少年当即就惊了。 虽然一弯腰就把其饱了起来，并立即掰开了它的嘴巴，不过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快给我吐出来！什么东西都敢吃，你到底有多不挑？！” 好在这是只能够听懂人话的猫妖，见白泽神情颇为认真严肃后，它也不敢无视他的命令，便乖乖的吐了出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泽觉得这个圆球貌似是变得更大了，而且就在他刚捡起拿在手中时，这黑球竟然就仿佛融入了手中一般不见了踪影，让他颇感诧然，不过因为身体没有感到任何异状，也就暂且放到一边暂且不去理会。 “这就是恶魔？不过是不是有点太弱了些？” 拍了拍手掌后，白泽扭头望向了站在那里依旧维持着一副提防神色的两人，开口询问道。 因为少年是背对着两人的缘故，所以她们并未看到那枚黑球以及小猫到底吞了什么东西，因此也没引起她们的关注。 “——恶魔本来实力就不是很强，只是它们隐藏的很深难以发现、并且几乎难以被消灭，所以才会成为圣堂教会的劲敌，古老的东方国度果然神秘莫测，让人叹服。” 看了眼因为受到指责而显得讪讪的躲到一旁的小猫，巴泽特抬眼望向了转过身来的少年，似乎颇有点受到打击一般叹了口气。 不过随即她就重新振作了起来，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泽，让少年顿时有了种仿佛被饿虎盯上一般的不妙感觉涌现。 “若是有你在的话，卡莲岂不是不需要再通过那可恨的方法也可以驱除恶魔了？而且你若是肯把这仿佛教给卡莲的话，我甚至可以把我所掌握的卢恩魔术传授给你！” 虽然她提出的建议实在是让人心动，但是问题在于他所获得的这份cao控雷电的能力根本不是修炼出来的，而是雷神赐予他的神通，因此根本没办法传授他人，虽然眼馋传说中北欧神话中大名鼎鼎的卢恩符文，却也不想欺瞒两人。 “——莫非也是传承保菌者？不知道能不能将能力进行移植……” 没想到少年的坦诚相告，竟然引来了这种让人一听就觉得相当危险的自语声，让他瞬间提高了警惕，念头一动就吩咐好还在他灵台中休息的猫妖，时刻做好现场救驾的准备。 “啊，不要误会，传承保菌者的能力是可以自行抽取，然后制作成道具之类的方式供他人使用的，并不是魔术协会那种对待封印指定者的粗暴手段，因此我并没有要与你为敌的意思。” 似乎见到白泽面色不对的缘故，注意到自己失言的巴泽特立即开口解释道，虽然让少年稍微安了点心，但是依旧同其保持距离以避免被突然袭击而措不及防。 见此对自己之前的心直口快颇感懊恼的巴泽特却也很放得开，见状后便准备换种方式进行劝说，便谈起了卡莲身上的虐灵媒体质的问题，想要以此来打动少年出力。 “……嗯，听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是吗？虐灵媒体质说起来不过是身体对于灵气的感知能力太强所致，使得只要周围出现恶魔就必然会因为它们自然散佚出的灵气而激化身体对其的吸收，但是人对于灵力的容纳是有限度的，吸纳过多必然会导致肌体的损坏，而你身体上在吸灵时显现出的圣痕，其实只是你吸收不了那么多灵气而迸裂的伤口，并没有什么神圣的意味在里面，至于恶魔对她这么感性趣，似乎也是因为她不知不觉间吸收储存了太多的灵气，就仿佛是一个大礼包，但其实却是一个入不敷出的真空吸尘器——” “你说谁真空吸尘器呢！小心我揍你哦！” 巴泽特挥着拳头，不过白泽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比喻哪里有问题，那副懵懂的样子却又让她气不起来，只得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这么说来，你有办法解决我体质的问题？” 似乎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她的虐灵媒体质，即便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卡莲，也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没办法，我只是把我对此的理解说一说罢了，至于具体如何解决，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有计较，毕竟咱们都不是一个体系的，就算我说了方法你们也多半用不了。” 在随口推掉了面前这明显的大麻烦，无视两人颇有几分险恶的凝视，认真思索了片刻后，白泽却发现貌似这个难题并非无法解决。 “我虽然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不过我觉得你为何不去学习魔术呢？只要找到办法将你体内的那些能量释放掉的话，最起码不会让你再伤痕累累了。” 虽然白泽一直咬定了自己对此无计可施，并不想同这两个看起来就是麻烦代名词的白人女子有太多交际，不过很多时候麻烦之所以是麻烦，在于它们往往会主动找上你并且甩都甩不掉，这两人简直就是赖上他了，似乎认定了他绝对藏了不止一手，尤其是据称有“虐灵媒体质”的那个名叫卡莲的修女，声称只要他站在身边就会感到舒适很多，让那个名叫巴泽特的女魔术师甚至亮出了自己的肱二头肌将他强留了下来，在对这两人的观感并不是太差的少年做不到翻脸动手、也确实有点可怜一身病痛的小修女的情况下，他也就只能顺势配合她们了。 在被逼着同卡莲做了颇多接触和尝试后，白泽这才意识到，似乎他过去获得的那个完全忘到脑后的“吐纳之术”又立功了，之前就似乎让赤蛟借此技巧辅助、以鲸吞之势一口气吸干了那些游离的光斑，似乎那次的经历彻底让这个秘术融入了少年的本能之中，使得他只要临近可供吸收转化的能量，就会自行施展出这一秘术，并将之灌入心湖之中供赤蛟和小猫妖取用，而卡莲就仿佛是一个因为只进不出、以至于连池壁都要被水压崩裂的蓄水罐，她体内的能量随时都是处于一种极度充盈、并不时冲破皮肤散佚出来的情况，结果就激活了少年的能力，自动将这些散佚的力量抽吸而去，甚至还将一些少女体内的能量都以七窍为通道摄取了许多出来，这才使得卡莲觉得舒服了许多。 在了解到了这个事情后，似乎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点不可言明的关系看得极开的卡莲，当即毫不犹豫的就一探头吻住了少年，将他保留了多年的初吻夺走的同时，来了一记长达近两分钟之久的法式湿吻！ 这种直接唇齿相抵之下所构成的能量通道，确实非常的稳定而强劲，被强吻下的少年还没来得及体会少女柔软的嘴唇和身上那浓郁的消毒水味，意识就被那仿佛滚滚河水般涌入体内的能量洪流给吞没了，虽然有作为耗能大户和无底洞一般的赤蛟在后面接着，基本上不需要担心会让他难以承受，但是作为桥梁本身也是会感受到压力的，而这对于白泽来说就已经足够用上全副心里来催动秘术稳定这一能量流的势头和走向，以保证自己不会因为灵气流走岔了路而把自己一口气憋死！ 经历了一遭“逆-补魔”的王道情节后，一身轻松地卡莲开怀的笑了起来，那仿佛风铃般悦耳的笑声总算让她看起来有了几分妙龄少女的感觉，不过感觉自己被玷污了的白泽却没办法开心起来，脸色难看得傫如丧狗一般，仿佛自己的人生都变得一片灰暗，却让一直在一侧旁观的巴泽特也一脸同情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对他来说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真是太感谢了，在卡莲正式掌握魔术之前，就拜托你定期来为她抽走体内的灵力，作为报酬，我会在每周六日指导你学习卢恩魔术——看开点吧，其实转过头来看看，你也没吃亏不是吗？” 对于巴泽特的这番蹩脚的安慰，白泽苦笑着点点头算是承了她的情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带着猫转身离开了，那颓废的背影，看起来实在是让人不胜唏嘘。 “巴姐，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您——” “你同我客气什么？当初若不是你父亲一直关照我，早在几年前我就死在任务中了，可惜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他，虽然他不算是个好父亲，但是他在的时候，最起码没有人硬逼着你凭借自己的特殊体质去驱魔，好在其在教会中的人脉趁着他刚死的时候还可堪一用，否则真不敢想象你若是被那群没人性的教会代行者带走的话，会被——算了，不说这些了。” 叹了口气的巴泽特，摇了摇头止住了这个话题，毕竟最坏的情况已经不会发生，那么此刻再去讨论也就没有了意义。 “对了，你今天好像出奇的老实啊，话都没有多说几句，难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有你不去漱口洗澡吗？以往驱完魔之后，不经常要在洗漱室呆上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按照巴泽特以往的认知，卡莲那条足以将人活活挤兑死的毒舌威力拔群，总是让她感到叹为观止，不过今天少女的举止实在是与以往迥然有异，让她忍不住为她感到担心了起来。 “咳咳，您多虑了，我很好，只是因为身体突然轻松了下来，而精神有点涣散罢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卡莲那白得近乎于透明的脸颊上泛起的些许红晕，却是那么的显眼，很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不过好在巴泽特的性格较粗也没有看出来，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过，真的好吗？您把自己的家传魔术都教给了他，这样的恩情也未免太重了一些……” 对于卡莲的询问，巴泽特面色黯然了几分，明显说到了她的伤心事。 “若是一百年前的话，确实如此，但是如今时代已经不同了，自从魔术基盘被固定在了世界各地的灵脉上后，如我所掌握的卢恩符文这样的传统法术已经严重衰退了，即便花费了大量时间进行魔术化改造，但是在通往根源的路早就被现有的魔术体系给封死了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再加上卢恩符文在最初的构成形式上本就是近似于魔术刻印的魔术结晶，因此即便经过了大量修改、依旧无法与现有的刻印系统完美融合，这就导致在我家族的人已经放弃了卢恩符文这一体系，单纯用其构筑术式或是仪式，而这已经不能称作是纯粹的卢恩了——或许如今我是家族中唯一还在使用卢恩魔术的人，若是能够借我之手将这套法术传承下去的话，也算是件好事。” 巴泽特的感慨，对于在此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魔术的卡莲来说实在是难以体会，不过却也能够听出其中的无奈和辛酸，陪着她叹了口气后，便也不再就此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