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鸣冤
韩静无语扶额,道:“瞧瞧,左手是祁儿,右手是钰儿,哪里还有空闲的地方。咋们该想办法离开,这地方诡异的很,也不知道那果子有没有毒,钰儿吃了那么多,急需找一个大夫看看才能安心。” 这地方太诡异,若平儿发现他们一起失踪了,会急忙去禀告母亲的,倒时鄂县若真出现疯言疯语,会将她当做妖孽火烧了的。 “好吧,都听阿姐的,我不会给阿姐添乱的。”韩玥缩回了手,垂头丧气道。 “若没有猜错,我们怕是进了翡翠玉镯的空间里面。”韩静喃喃道,心底有种直觉,这自成一派的空间,定是她佩戴的玉镯造成的。 “什么翡翠玉镯?”韩玥听不明白,扬着脑袋问。 “这些以后再与你解释,小妹抱紧我些,绝不能松开手,我们要快些离开。”韩静对韩玥交待一句,便一把握住翡翠玉镯,朝着高空呵斥道:“我要出去,让我们出去。” 一说‘出去’两字。 她眼前突然一晃,又是一阵斗转星移。 不过转瞬间的功夫,韩静发现四周的景色又变幻了,她茫然的察看周围的一切。 眼前依旧是她的厢房,盆中碳火正燃烧着,烈火余晖映在脸上,照耀出一抹酡红的光,却仍抵挡不住四周的寒意。 “平儿?玲儿?”她向屋外唤了声。 良久,仍无一人回答,似乎在她们消失的时段里,没有任何人来过。 “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里的时间是静止不变的?”韩静狐疑,低头看向手上带着的翡翠玉镯,惊疑不定。 “阿姐会变法术呢,真好。我还没吃那些果子呢,钰宝宝吃了好多好多,看上去很美味,我也要吃。”韩玥依偎在韩静身侧,孩童心性作祟,缠着要她,定要再进到那个空间去。 韩静被缠住,将一双儿女放在床榻上,半蹲在韩玥面前认真的:“你若想让我再带你去玩,就先答应阿姐一件事。” “好啊,只要是阿姐说的,我都听。”韩玥小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得,就怕她反悔。 “今日的事,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切记不能对第二个人说,小妹能否做到?”韩静语气柔和道,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 秘密,仅属于两人之间的秘密。 韩玥笑得眉眼弯弯,重重点头道:“好,我绝不会与第二个人说的,就是父亲母亲问起,我也不告诉。” “这样就好,现在时辰不早了,下回我再带你去玩,好不好?”韩静指了指屋外的天色,又怕她再闹腾,又哄道:“母亲还交待了你刺绣的活,等你将青竹香囊绣好,阿姐定带你去玩。” 韩玥笑容跨下去,刚想嚷嚷否决,又被她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莫非你忘了母亲吩咐的针线活?”韩静摸了摸她头顶,柔声询问。 “没有忘记,只是阿姐绝不能食言而肥,不能偷偷的一个人去那里玩。”韩玥闷声道,顺道将头顶上蹂‘躏的手掌挥开,十分傲娇。 “好,不偷偷去。”韩静笑着承诺。 不偷偷去,可以正大光明的去。 在事情未查明清楚前,她不能让meimei跟着一同去冒险。 刚哄好韩玥,平儿就带着奶娘进了屋,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主子,奶娘们来了。” “老奴来迟,还望少夫人恕罪,”两名身材丰韵的中年妇人慌乱上前,跪地惶恐道。 韩静站起身子,挺直腰杆坐到床榻边上,道:“祁儿钰儿已经睡下,已没事了,都退下吧。”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传来玲儿慌慌张张的呼唤。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衙门来人了,官差传话,让您去一趟府衙。” 似乎遇到了极为可怕的事,她一边极速奔跑一边高声叫唤着,全然忘了府内的规矩。 “何事这么惊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韩静侧头看一眼睡得香的儿女,急忙朝屋外走,沉声制止。 玲儿走得太急,看到迎面而来的韩静,一时停不下步伐,直接撞了上去。 “主子小心。”平儿惊呼。 见到迎面而来的韩静,玲儿忙往右侧一避,试图避开互相碰撞,重心不稳朝一侧摔去。 韩静忙伸手去扶:“小心些,这么毛毛躁躁,若是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玲儿身形瘦弱,倒下的瞬间被韩静拉住手腕,勉强制止了下跌之势,只是臀部跌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主子,事情太棘手了,奴婢一时……一时太紧张了。”玲儿小心的揉了两下大腿外侧,快速爬了起来,强行撑起一摸笑容道。 “方才你说官差上门,所谓何事?且慢着说来,我们韩家人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庄稼人,何须惧怕府衙。”韩静领着玲儿出了屋子,到了厢房的大堂中,坐到首座。 “奴婢去厨房取热水,途中遇见了张嬷嬷,张嬷嬷让奴婢速来告知主子,让您速速回屋梳洗打扮,待会要随着官差大哥一同去衙门一趟。”玲儿口齿清晰,三言两语就将事情道明。
“为何要我去府衙?母亲呢?”韩静敲了敲手侧的鎏金花纹香炉,瞧不出神色问。 手下的香炉冰冰凉凉,没有燃烧熏香,屋内空气清幽,除了一支红梅插在花瓶里,飘出几缕自然的芬芳气息,再无其他刺鼻气味的东西。 刚刚满月的孩子不适合闻香料的气味。 看来,奶娘们将祁儿钰儿照顾的很好。 玲儿见韩静有些恍神,明白她对府衙的事满不在乎,略显急切道:“夫人与吴管家去茶园了。张嬷嬷还说,是因为今日杨产婆将府衙的鸣冤鼓敲响了,状告狱中恶霸李大狗,杨产婆说自己作孽太多,这才遭了报应,正在县衙闹得不可开交。” 鸣冤鼓? 鄂县向来民风淳朴,除了恶霸李大狗那一段时间里作恶,乡里乡亲都十分和睦亲厚。自李大狗被魏易擒住,关押在牢里,鄂县几乎可以说是夜不闭户。 县衙的鸣冤鼓,在数十年来,就算李大狗作恶,它也从未被敲响过一次。 韩静收回敲击香炉的手,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蹙眉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杨产婆既然状告的是李大狗,又何必传唤我去府衙?” “杨产婆直言自己犯了谋杀罪。她说一个月前,受李大狗的胁迫,在主子的汤药中下毒。因为作恶多端,现在遭到老天惩治,将她孙儿的命剥夺。杨产婆想向您忏悔,更誓死要将李大狗治罪。因干涉到人命,尹浩尹大人特命人传唤您过去。”玲儿急忙回道,每说一句,就感觉舌尖发麻,心底抑制不住的惧怕起来。 杨产婆受李大狗胁迫? 不对。 前世她听吕晴说过,是魏易筹划害得她难产,致使韩家无人继后。 如今怎么成了李大狗唆使。 前段时间,她之所以没有揭发杨产婆。 一是因为自己平安诞下孩儿,忙于照顾孩子,调理自己身体;二是她以为杨氏爱护孙子心切,故意恐吓她,想讹诈韩家的钱财。 杨氏身世凄苦,她怜悯的同时,更想替一双孩儿行善积德,这才放任杨氏所作所为,没有追究。 韩静蜷缩着的手紧握成拳,十分冷静问:“杨产婆的孙儿死了,是何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