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石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感觉身体还在,只是动不了,而且她好像一直醒不过来。植物人吗?怎么可能?! 石纹觉得老天一定是在和她开玩笑,这算什么?她以后还要靠林威活着不成? 不能动,不能说话,意识却清醒着,可以清楚地听到林威说话,会被动的了解他的生活,知道他和别人的一切。 很可能会先听他诉说他的错误和不舍;再听他说决定要开始新的生活;然后听他讲他的妻子如何,孩子如何…… 石纹只是这么一想就有一种肺都要气炸了的感觉。她开始拼命地挣扎。片刻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身体好像动了一下。又挣扎了好一会儿,头部好像撞到了什么,紧接着身体一滑,然后空气忽然从鼻腔冲进了体内,石纹被呛得咳了好几声。可能是她的身体太虚弱的原因,咳嗽声听起来有点儿像小儿啼哭。 再之后她有了很清晰的触觉,好像被谁抱了起来。石纹用力的睁开了眼睛,却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那是一张极为沧桑的面容,这人至少也得五六十岁了,医院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护士?医生不可能这么不会保养啊?脸上皱纹很深不说,皮肤明显干枯,一看就没抹任何护肤品。 可下一刻石纹才是真的被惊住了,一直到老人把她包裹好放到一个女孩儿身边她才回过神来。是的,女孩儿,很漂亮的女孩儿,十五六岁的样子,明显未成年。 “看看吧,是个女娃儿,唉!”老人叹了一口气,将石纹交给女孩儿后转身开始收拾屋子。石纹的思绪却飘出了好远,“重新投胎吗?只是她好像没喝孟婆汤,阎王都不管的吗?还有老人家明显重男轻女啊,女孩儿怎么了,用得着叹气吗?” 石纹正胡思乱想间,脸上的触感让她再次回过神来。女孩儿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脸,接着从脖子上摘下一块儿玉佩,把手伸进包裹着石纹的小被中,将玉佩放在了她胸口的位置,又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才面向石纹躺下,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的石纹才转动眼珠打量她所处的屋子。接生婆(大概是)已经出去了,屋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房顶能看到黑色的木头承梁,四周是黄色的土墙。石纹视线所及只有木制的窗棂、紧闭的木门和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呃,一身黑衣的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石纹立马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个长相几乎可以用妖异来形容的男子走到了广木前,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和一脸玩味的表情都告诉石纹,这个男人应该不是她的父亲。 “产子吗?”男子的声音也动听的令人沉醉,就见他接着把目光转向了石纹:“啧啧,感觉不到丝毫血脉的气息,纯人类啊,怎么处置好呢?”男子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看向石纹的目光带着nongnong的嫌弃。 “毕竟是个孩子,虽不能带回/族中,杀了好像有点儿可惜……” 看着眼前似是遇到什么难题的男子,石纹只觉得如坠冰窖。 “什么叫纯人类?什么叫杀了有点儿可惜?”恐惧和愤怒几乎同时涌上心头。 石纹应该庆幸男子在低头思索,否则单凭她此刻的目光,男子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了她。呃,也许会因一时好奇将她留下,只是那样的结果绝不会比死亡好多少就是了。 “有了,嘿嘿,看你的造化了。”男子说着翻手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拍到了石纹身上,石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男子送走石纹之后,又看向了广木上的女孩儿:“唉!罢了,作孽啊,胡涂惦记了你十几年,我虽不能带这样的你回去,但至少可以带回你的魂魄,再护你投胎到我族中,也算给胡涂留个念想儿。” 男子说着一挥手,广木上的女孩儿竟直接化为了一堆灰烬,他又伸手一招——却什么也没招到手中。 “怎么可能?”男子的身体僵了一下,说着又是一挥衣袖,骨灰在一阵风中散了开去,广木上空空如也。 男子这才真正变了脸色,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锁魂佩呢?”
石纹对上述情况一无所知。 她醒来后看着高高的天空和天边橘红色的晚霞半晌不能回神。 她是真的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出现在视线不远处的山峰,她知道自己是在野外; 望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她知道天快黑了。 可谁来告诉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手脚还不能动,被扔到这荒郊野外算什么?“弃婴”吗? 有趁着天黑的时候往山里扔的吗?喂狼吗?那男子和野兽是近亲不成,居然还给它们送这么鲜嫩的口粮? 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石纹此刻的心情了。她觉得老天在玩儿她。 好不容易怀孕了,孩子没保住; 在家歇“小月子”,手里的企划被人顶了; 拖着小产还没养好的身子回公司理论,被对手暗示看好自家老公要紧; 回到家里向林威发牢sao时,看到林威瞬间变色的脸才陡然发现林威居然也是靠不住的; 因不想和追出门的林威在马路上理论走去了高架桥下,居然碰上了豆腐渣工程; 本以为生命就此终结却碰上了传说中的重生; 在决定即使家贫,赤贫,也要好好活这一世时,却被人扔到了这荒郊野外。 石纹觉得,她的经历绝对算得上是出门踩****了。不同的是别人踩一次,她是脚脚都踩中。好不容易踩上块石头,以为安全了,结果是块土疙瘩,一脚踩碎了,里面还是****。 石纹看着天空,心说:老天爷,我强了你老婆吗?你犯得上这么整我吗? 可惜此时的她求生之心再强烈也做不了任何事情。新生的身体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而且眼皮开始发沉。尽管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可还是不争气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