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不一样的女子
丫鬟将热水准备好,玉阳对她们说道:“都下去吧。”丫鬟领命,将门带好,退了出去,她亲自弄好面巾,细细的为他擦拭,从额头道下颌,再从眼角到眉梢,她定定的望着他,感慨颇多。想当初,自己不管怎样都不会联想到,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会是她的丈夫,更不会想到自己一个公主,婚姻竟会如此不幸。 烂醉如泥的皇甫玦在床上不断的翻滚着,口里喃喃有声。寂静的夜里,玉阳听的清清楚楚,他在叫“可儿,可儿……”声音低沉哀怨,“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呀?” 她的心揪痛着,可儿是谁,自己的丈夫在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从洞房之夜开始,他就一直在叫着可儿,就算自己再傻,也可以听得出来其中定有玄机。当初父皇叫自己嫁给皇甫玦时,也是吞吞吐吐,有一搭没一搭的,她是个懂事的女儿,更何况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没有多心,既然嫁给了他,就会一辈子认定他,再无二心。 突然皇甫玦抓住她的手,眼睛睁开了,玉阳也怔了一下。他有些睡眼朦胧,他瞧着玉阳,仿佛就是瞧见了可儿,他抓着她的手越发的紧,“可儿,可儿,你回来了,你总算是回来了。” 玉阳试图挣开自己的手,“你喝醉了,我不是你的可儿。” 但是皇甫玦哪里会相信,他仍是不放开她,“可儿,我知道你管我,可我事先也是不知情的。如果我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的!” “你醉了,皇甫玦,你快放开我!” “可儿,可儿!”皇甫玦似乎有些激动,拉着她的胳膊就是不放,两人纠缠在一起。玉阳再也忍受不住了,她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脆生生的。“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可儿!”玉阳大吼着,都有些哭腔了。 皇甫玦似乎被她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清醒了,他带着酒气怔怔的看着玉阳,什么话也没有说,冲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挣扎着起身,脚步踉跄的走出了房间。玉阳默然的望着这一切,眼泪再次滑落。 极其疲惫的崔嫣然沉睡了两天两夜,终于在这天傍晚醒来,当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她略微怔了一下,当反应过来时吓得大叫:“野人呀!” 那声音之大足可以震破纳兰托的耳膜,他挠挠自己的耳朵,真的很难想象这样高昂的声音是出自这样虚弱的身子,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女子是昏迷了两天两夜的女子。 他待她叫完,他慢悠悠的说道:“你叫够了没有?若是叫够了,就不要赖在床上不起来。” 崔嫣然想起上次落入他的手中,他那幅凶狠的样子,仍旧心有余悸,她勉强坐起来,非常吃力的下了床。但身子毕竟虚弱,没走两步,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冰冷的地面透过她单薄的衣衫,彻骨的寒冷,她不断的打着哆嗦,却没有力气可以爬起来。 纳兰托斜眼瞧着她,“好了,不要再装了,我是不会同情你的。” 他的冷眼旁观激怒了崔嫣然,她也不知道是骨子里的倔强还是身体本身就没有那么脆弱,她冲着纳兰托大叫:“你这个野人,你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说我装,怎么可能?” 纳兰托被她的一番话语说的怔了,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他有些愠怒,急步走到崔嫣然的身边,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崔嫣然的身子猛的离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怎么一回事,就已经迎上了纳兰托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那眼里有愤怒,有愕然,但更多的却是怜惜。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女子这样好,不是应该凶她吗,为何看到她在地上颤抖的样子就不忍心了呢。他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谁说我没有同情心,如果我没有同情心,早就将你留在树林不管了,你还会有命活到现在吗?” 崔嫣然被他的话震撼了,“是你救了我吗?” 纳兰托淡淡的说道:“不要说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他轻轻地为她掖好被角,转身就要走。
崔嫣然沉默了一会,在他即将离开时,说道:“谢谢你!” 纳兰托背对着崔嫣然,没有回答,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深夜里,也不知道是何时了,崔嫣然总是在梦里梦到自己的父母,还有范栗臧。他们全都围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从背影看起来好熟悉,她穿着浅粉色的蕾丝裙,坐在自己的那架钢琴边欢快的弹奏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她试着往前走去,想看清楚他们在干什么,走近了,发现那个女子竟然穿的是她生日那天mama精心为她准备的裙子。难道,她的后背涌上一股寒意,是真正的崔嫣然吗,她附身在现代的伊可儿身上了,她夺取了她的幸福。 一曲弹完之后,范栗臧低下头对那个女子说着什么,继而,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向那个女子吻去。而她的父母竟然没有阻拦,她大哭道:“不要,不要……”拼命上前阻止, 她的叫喊似乎惊动了那群人,一股浓烟过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了那个背影。那个女子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然而,她忽然转过头来,“啊!”崔嫣然大叫一声,怎么可能,居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叶小凡。 纳兰托听到她的叫喊,焦急的破门而入,当他走到床边,崔嫣然还在“啊啊”叫个不停,他推推她,试图让她醒过来,“醒醒,你醒醒!” 然而崔嫣然并没有醒过来,她的额头上冒着冷汗,纳兰托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一片冰冷。怎么回事,上午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为何还会再次低烧呢? “珀鲁索,珀鲁索……”他冲着而门外大叫着,珀鲁索闻声匆忙赶来,“王,叫我有什么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