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正义感过盛的紫眸少年(上)
书迷正在阅读:君心似火、花药满田、绿柳仙踪、穿越为公主拐个将军做老公、农场大夫人、仙医种药、快穿:纯情男神,撩够没!、异世之我会种田、贵女无嫡、仙府田园
只要再绕过这座山,前边就有一个小沙镇,这植被可见越发稀薄的绿色,迎面而来的是闷热得好似蒸笼一般的黄沙。 这个人就似是长途跋涉早已走了久久,身后还背着一个血袍坏了衣白素的道士,略有疲惫的神色叫这个人拿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嘴里嘟囔道:“平生最恨天热,还是雪地里呆着最快活。” 一边走着,他一边自言自语,却又更像是在同身后那昏迷不醒的人说的:“我家少爷要我把你带去南边,远远的,最妙就是让你三年五载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哎!为了把你安全带到南荒,可苦了我啊!” “南荒世称天外边,别说你三年五载回不去,就是知晓捷径的我,没待够个三两年拿不到通牒也无法离开啊!真不知道少爷……”男人的自语随着步伐截然而止,忽做了个怪异的神情,将整张口大大的咧开,好似往肚子里吞进了什么气味,竟将背后那昏迷不醒的人迅速往地上一搁,化作气状的形体,冲那昏厥在沙土上的道士嘀咕了句:“你且先随那几个道士去吧,我正好寻个地洗泡一泡,免得被这鬼天气给蒸发掉。” 言罢,这气形物便凭空消失了去,而地上昏睡着那苍白的面,却没有丝毫反应,不知是伤势太重,还是另有其因,总一眼看去,一张曾恍若谪仙的脸弄成这般模样,怎叫人不心疼? 少时,果真见有几人骑驼行来。 也不知是否因这蒸笼般的大地,几人越走越近却还没注意到不远处被黄沙半掩埋的血衣。 “师弟啊。你说,师叔他能找到我们吗?”这少年像渴了多年的乌龟,干裂着唇大大张开,双眼无神瘫软的爬在骆驼上,唉声叹气补道:“在我们热死以前。” 同行的两人也不比他好。哪一个不是衣裳不整,哪一个的双眸不是流露出一副瞌睡疲惫相? 原本规规矩矩长袖长裳的弟子衣,如今被剥得一片狼藉,真心倒不像是自己给弄得,更像是这三人之前曾被群狼围攻过一番,才能让好端端的衣裳闹得像是“丐帮弟子”。 叹气声,才道:“别问我”。骑在最前头的少年倒是有副沐春般的好声线,说出一句话来,竟隐约叫闻者少许有了丁点清凉,是有这样的穿透感染力的。不过俗话说望梅止渴终究是画饼充饥,他们需要的是水,清凉的水,而非揣在骆驼上那一壶壶被太阳烘烤过的“温泉”。 最后头那个少年此时轻轻掀了掀戴在面上的银色面具,叹道:“两位师兄。这大漠里也没什么人。面具能不能不戴啊?实在是太热了!” 回应的是第一人,那好似晒干的乌龟,却在此时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你若脱了,管好叫师叔看见,我与师弟都要被你拖累,管不好五年后的论证大会就去不成啦!” 又是叹气声,三人慢腾腾的随着骆驼继续向前,企图寻找来时的路。 “那里有个人!”热气腾腾从地面涌起,就像是扭曲的画面。那一双紫眸竟只在那一眼里,清晰的看到了,他说罢,便从骆驼背上轻跃起身,飞身来到这血袍道衣面前,探向脉搏…… “还活着。” “怎么是个道姑?” “最毒道姑,管她死活,翊宸师兄,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被弄进来的,师叔说的没错,修行越高的女人,越狠毒。咱可不能助纣为虐啊?” …… … 苏白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 救她的人只听这小客栈的掌柜说是带着面具的怪侠,还说有着异乡人的紫瞳色,没有更多的线索,她只能大致晓得,是紫阳门的人。 之所以称之为侠,那是因为沙镇丢羊丢牛什么的“大事”三位都乐于助人的顺手帮了多回,却不接受镇花与身相许这般天大福分的报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店家口沫横飞说了不少“大事”。 还曾听说,前一日,那三侠客便又启程继续寻找回去的路,这两月来,他们已如此往返多次,非大毅力,只怕早已放弃了罢。 于紫阳门,她久有亏欠未还,又叫想起那个人来,却不知,如今如何? … 关于回去的路,客栈一个小掌柜又见过多少世面,这小沙镇往年走动的人本来就少,只知晓外面的外面天地很大,就算是见解深远且了不得的智者了。也因此,当地人淳朴憨厚。 就拿这个小客栈来说,说是客栈,其实不就是一户牧民家多围了几个小帐房,你若有东西当钱使弄给作房租店家收,你若流魄于此店家也愿意叫你白住,充其量,白日里帮忙放放牛羊便是。
这里多数全是女人,听说沙镇的男人到了年纪都会出外谋事做去,三两年才回来一趟,故而,那三位“侠客”在此地非常“吃香”,苏白知晓这档子事后才大致明白了为什么“三侠总往外跑”,在她了解的紫阳门,似乎非常不喜女人呢。偏偏天意作弄,叫几个紫阳门人被困于此。 不过,此刻她不知是该喜还是忧,虽说醒来时发觉自己的似乎已经痊愈,可紫阳门人为何会被困于此却叫她乐观不起来,某种意义而言,她不也是被困于此了吗? 日头只是西斜了些角度,她便将店家借与她的衣裳还了,从储物空间里换回了那早已习惯了的白衣,悄然留下些钱银,便匆匆离去,竟意外的发现,外头并没有她设想的种种大阵,自然就把“被困住”这样的说法当做是讹传抛之脑后去了,再加上找了一阵也没见着所谓的紫阳门人,报答一事便自然而然的往后推,反正她如今还只是个修真界的小喽啰,也不具备什么能力。 一想到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少卿是否会天南地北的寻她,她不得不担心谷底的事,自然不便多耽搁,就提起速度,朝着一个方向疾行而去。 可她到底不知自己身在一个天外边的世外世里,如何能用常人度量的东南西北去辨别归家的路…… 从日头稍稍西斜,再到月儿交错,又至黎明即将到来,明明是一样的天空,却不是一样的世界。同样的绿林山水,却没有她的无名谷! 夹着湿冷的风,摇曳着四周的树影,梭梭声贯穿在这片坟场之间,穿过石磊,像是风刮出了鬼的哭音,眼底落尽,好不一派荒凉! 她经历过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像是一道清香带引她穿越千年前,就像是冥冥间又看到了另一种今生,而今当她站在这本该属于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前,望着茫茫悲碑,她的少卿去了哪里?她的徒儿又在何处? 她如何不该去怀疑,自己所在的还是那个“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