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枪打出头鸟
叮、叮、叮……闹钟的声音将我从梦里拉了出来。我伸手拍掉讨厌的闹钟，赖了大概五分钟的床，才打开台灯，迷迷糊糊地起来，洗脸刷牙。 等到洗漱完了之后，我才清醒起来。洗完之后，才六点四十五，离出去猎杀丧尸还有十五分钟。我看看自己赤着的双脚，还有单薄的白色布袍，估摸着还没杀死丧尸，自己先冻死了。 咚咚咚，敲门声稳而富有节奏，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敲门。我站起来，赤脚踩着冰凉的瓷砖。我把门打开之后，门外站着昨晚给我送晚饭的黑瘦男人，不过，这次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套衣服，衣服上是一双黑色的靴子。 我接过衣服，沉默地关上门。宿管是个讨厌的女人，她总是监视着走廊的摄像头，和人多说些话，就会被她狠狠教训一顿，就连食物都有可能被减半。 黑瘦男人开口说道：“穿好衣服，七点的时候在门口等着，你的队长会来接你。” “好的。”我关上了门。 这套衣服很奇怪，有些像恶大叔身上穿的蓝色罩服，不过这件衣服却是莹绿色的，特别晃眼。衣服是连体的，质地有些像雨衣，却又比雨衣要柔软很多，里面是软软的绒，还挺舒服。袖口是比较人性化的子母贴，而不是松紧带。我沾好袖子之后，才开始穿靴子。靴子里头是一双崭新的白袜子，让我非常开心，总算有个文明人类的样子了。 穿好之后。我站在镜子前，把拉链拉到领口处。再按上搭扣。这衣服虽然奇怪一些，但至少是件整齐的衣服，总比单薄的白袍子要好。 滴滴……七点整了。我出了门，将门关好站在门口。一分钟之后，恶大叔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他递给我一块写着19的白布，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别在胸前。很我走。” 我接过号码布，瞥了一眼摄像头，总算可以离开着该死的电子眼了。 来到楼下，恶大叔又接了其他三个人，除了之前的那对情侣，还有一个大概20岁的小伙子。他看起来很颓废，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乘电梯的过程中，大家都没有说话。非常安静。 离开大厦之后，我看到10号大厦的门口站了大概百人的样子，这百人里头有20来个像恶大叔一样穿着的政府工作人员。他们都很安静，表情也相当凝重。 一个政府工作人员，他的蓝色罩服的袖子上有一道黄圈，应该是这里负责人。他走到台阶上，冲着下边的人吼道：“安静！”事实上没人说话。 他顿了顿，扫视着大家。像是在确定人们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他用他洪亮如钟的嗓子吼道：“我是你们的大队长！从现在开始你们听我指挥！你们都是废物！废物中的废物！” 你才是废物，我心想，如果我们是废物，你就是废物头子。 大队长继续说道：“今天。我将带你们前往s市南部，那里的丧尸相对较少。但是！”他长顿了一下。“对于你们这些废物来说，任何一只丧尸都是致命的。想要活命，就听你们的队长指挥！出发！” “慢着！”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他最多不超过15岁，就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起来很瘦，也很黑，好像难民窟里的出来的。“你凭什么说我们都是废物！我11岁就开始杀丧尸，同学们都死了，只有我活着。我还凭自己的能力找到了我的父母！我保护了他们！” “是吗？”大队长凑近他，说道：“那他们现在人呢？” 小男孩不语，浑身颤抖，我能够看出他的愤怒和悲伤。“混蛋！是你们，你们带走了他们！还我爸爸mama！”他冲了上去，一副要和大队长拼命的样子。小男孩的队长扯住了他，不让他上前。但是小男孩看似瘦小，力气倒不小，挣脱之后，迅猛地扑向大队长。 大队长冷笑着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小男孩痛苦地倒在地上，没办法站起来。人群还是sao动起来，对于大队长变态的行为方式大家表示不满。“吵什么吵！你们谁有种站出来说话！” sao动的人群平静了，鸦雀无声。想必这就是他立威的方式吧。我很想去扶那个男孩，但是我没有，我没有当出头鸟的勇气，对于自己的懦弱，我不敢直视。 小男孩的队长想过去扶，却被大队长喝止。“让他自己站起来。这种人死在丧尸嘴里是迟早的事情。我告诉你们，不听从指挥，就是死路一条！现在谁还有废话要说的！” “我！我有！”我身旁的大鸡小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 “说！” “你们有武器，我们怎么办？赤手空拳哪里打得过丧尸！”大鸡话一出，队伍又sao乱了起来。 “等会儿你们自己去废铁堆找。”大队长皱了皱眉，显然对大鸡十分不满，很明显，他讨厌对他提出异议的人。“你，小子，等会你最后一个拿武器。你们一个小队的人都是！” 恶大叔猛拍大鸡脑瓜。“叫你多嘴。” 大鸡吐吐舌头，摸着脑瓜，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出发！”大队长凶恶地吼一声。 大家就紧跟着自己的队长屁颠屁颠地跟上。我数了数总共23支队伍，每支队伍包括小队长是5人。这让我联想到了打副本。每个小队，就是个副本队伍。 走到“36大厦”围墙边上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十个废铁堆，也看到了其他和我们这支大队差不多的队伍。 大队长领着我们来到了用红漆写着10的废铁堆前，说道：“站在开始排队，按照1到23分队排成直线。” “这不公平！”一个扎着大粗辫子的属于20分队女孩平声说道。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她的声音不响，但是大家却听得非常清楚。 “谁说不公平？哪个分队的！”大队长瞪着他的牛眼连鼻孔都长大了。 大家都把视线投向胸口别着20号白布的粗辫子女孩。 “20分队排到最后面！还有谁说不公平的，自己主动点站到最后边去！”大队长洪亮凶残的声音里头带着嘲讽。这家伙拉怪肯定杠杠的。 就这样，原本排在最后的我们，就排到了倒数第二。我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愉快。 终于轮到我们挑装备了，事实上根本没得挑了。废铁堆里面没有枪，后来恶大叔告诉我们，枪太容易招丧尸，如果用枪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我让其他人先挑。大鸡拿了只有7公分长的匕首。小蜜拿了一把生锈的军工铲。没睡醒的男孩拿了一支十五公分的水管。我还真是没有原则了，因为剩下的只有十几公分的l形铁杆，拿在手里都搁得慌。我掂了掂l型铁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们是活不长了。” 19分队的人都看着自己的“武器”直摇头。 我们后面的粗辫子女孩气呼呼地拽着和我一样的l型铁杆，嘟哝道：“死牛鼻子，一杆子拍你个稀巴烂。” 粗辫子女孩的队友，立马做了个止声的动作，说道：“嘘，我的大姐，你可别折腾了，等会儿让我们空手去打丧尸就惨了。” “哼！”粗辫子女孩用鼻子大出气，显得相当愤怒。 大队长让我们站成四列，开始做动员。“想要好的武器吗？就多杀点丧尸，不要光动嘴皮子。明天选武器的时候，就按照今天杀丧尸的人头数来排，杀得最多的自然排在最前面。明白了吗？” 鸦雀无声。 “明白了吗？” “明白……”回应的声音稀稀拉拉。 “你们是哑了，还是被丧尸吓到了。孬种最好早点滚出36大厦！反正迟早都是死，别在这里浪费粮食！你们这群废物，明不明白！” “明白！”总算都喊出来了。我在想。如果大家都不回应，这家伙会不会，一直这样说下去。看来这大队长是个话唠。 我仔细看大队长的鼻子，发现的确挺大的，真有些像牛鼻子。上面还长满了粉刺。老家伙长粉刺装嫩吧。也不知怎么的，牛鼻子的绰号在一天之内在10大队传开了，估计是太形象了。 “36大厦”的北大门停了10辆绿色大卡，后面用绿色的油布和铁棍支起了棚子。 “上车！”大队长指着卡车。 大家非常费劲地爬上了卡车，因为连个踏板都没有。百来号人挤在这破卡车里边，简直就是开外挂。 因为我们在队伍的后面，所以还能透口气，里面的人居然没有憋死，这可真是奇迹。 出了北大门，还有一层大概只有三米高的围墙。这个围墙外还有一个大约三米宽的沟渠，有点像护城河。放下吊桥才能够让车通过。“36大厦”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绿卡车摇摇晃晃穿过修得非常简陋的土道。我被摇得晕乎乎的，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卡车才停下来。 等我回过神来，看到了我们处在一片废弃的田里头。田的那边都是四五层的房子，没有规划地胡乱立着。想必这里就是s市的边缘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