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思量对策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放弃挣扎，真是乖啊，我满意轻点头，就等你这句话呢。 我换了个坐姿，用妩媚的双眼扫了他一眼，示意让他坐下，见他乖乖坐下，我才问道：“你中****多久了？” 他不明就理地看我一眼，却不敢胡乱猜测，老实回答道：“有半年之久了。”半年，那就是来领了六次解药了，我数着手指点头，又问道：“你是怎么被她……呃我下的蛊？”差点又说漏嘴，我又暗暗吐舌。 这问题他没有立刻回答，只见他双眼无神地定在一个点上，脸上看不出表情，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果然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他才回答道：“夏羽现下问我，我又怎会知道，只是记得第一次蛊毒发作时……”说到此他眼神惧怕地抖了一下，又说：“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没说明白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想问清楚，本小仙经历的事情太多，看过的东西也太多，世人折磨人的法子狠得让我咋舌，由古自今，每个时空，都是如此，我也挺佩服凡人，也只有凡人才会想出这些个东西来。 我理解地点点头，想说点安慰他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我的现在的身份是夏家小姐，是那个给他种下情蛊之人，虽然心中明白，此夏羽非彼夏羽，但我却不能说也不敢说，先不说面前这人信不信，就说讲出来，一定会被离殇抓回去，免不了受苦。 我的踌躇落入他的眼中，却被曲解，他冷哼一声，虽没说话，但其中透着的不满，非常明显。 我懒懒地看他一眼，既然不能从言语间安慰，那便什么都不说了，我又继续问道：“这月蛊毒何时发作？” 赵启天愣了一下，从他与我过招开始，便从未猜准过我的心思，此时只是稍稍愣了下，他也没多加猜测便回答道：“今夜。” 今夜么？如果我猜得对，今夜便能见分晓，只是如果我猜错了，那今夜我是不是要献身于他？我再次打量赵启天，心中却不停叹着，他虽生得眉清目秀，性格却让我不敢恭维，真要献身于他，那本小仙岂不是亏死？ 他见我脸上阴晴不定，疑惑地问道：“夏羽又在想什么？”我剜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心中却有怨念，离殇啊离殇，你是害我不白的罪魁祸首。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儿看来要豁出去了。 整理好思绪，我妩媚地对他轻笑，看得赵启天脸膛生红低下头去，我说道：“那就今夜再过来吧。”说完也不给他问话的机会便冲屋外喊道：“春花，送赵公子离开。” 春花应声进房，送赵启天离开，他走至门边回头看我，眼中带着疑惑，当对上我坦荡的眼神时，薄唇微启，但他终还是没说出话来，随即低垂眼睑离开。 待他离开，我端起茶杯静静思考着，今夜如真需要献身才能给他解蛊，那我是嫁与不嫁呢？嫁，便是要一生都与一块冰一起生活，我寒了寒。可不嫁，虽本小仙不在乎这身体是否清白，别人呢？要我再遇良人，那要如何是好？呜呜……死离殇收了本小仙法力，害得我现在左右为难，离殇啊离殇，咱俩是不是哪一世有仇啊？ “紫水，你在叫我？”离殇阴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吓得站了起来，房内却没有见到离殇的身影，我小心地问道：“你……在哪儿？” “不用你管，说吧，叫我有事？”呃，我啥时候叫过你……额角紧了紧，轻轻地问道：“我叫过你吗？” 沉默……然后暴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吼道：“紫水，你没事就不要乱喊本仙大名，告辞。”难道是我想事的时候，无意间喊到了？我急忙嚷道：“等等，等等，离殇，既然来了，喝口茶再走嘛。”说完我对着空气努力扯出一个自认为很美的笑容来。如果今夜有离殇在，那便不用我献什么身了。 “……我走了。” “不要啊……离殇别走啊……你收了我的法力，现在又不管我……我……我……”装哭，不对，我是真的想哭，只是哭得有点牵强，泪水中加入了茶水，可能还带着口水，呃…… 离殇像在隐忍一般，费力地吐出三个字：“说，何事！” 我急忙将前后经过快速地讲出，然后静静地站着，脸上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半晌，我以为离殇早就离开，正要松口气时，他阴冷的声音又响起，“放心吧，今夜无惊无险，我走了。” 无惊无险，那便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咯，我落下心中大石，拍拍胸口，不管离殇是否还在，仰脸对空中笑着说道：“谢谢。”你也终于办了件好事，心里暗补上一句。 春花在我说谢谢的时候进来的，她并不知发生什么，只见我脸上笑容有异，再加上之前与赵启天关门谈话，她还以为我与赵启天的好事要近，心中开心，她边收拾桌子，边念着：“小姐，赵公子的确是不个错的人，嫁入赵家，小姐以后一定会很幸福……”我斜眼看着春花，心里却不以为意，这嫁人之事，还是要寻个自己喜欢的才行，赵启天就免谈了，先不管他与夏羽之间的纠葛，就他的性格，我也不太喜欢，今晚将赵启天的事情解决好，也算小积一功。 此时心情大好，匆匆拉起春花陪我在府中四处乱逛。做有钱人家的小姐其实也不错，至少吃饱穿暖后还可以挥霍，既嚣张又放肆，关键是没有人敢出声说‘管教’二字。来到丽园，看到梨树早已开花，便折下一枝，拿在手里把玩，一扫往日的妩媚，却留下几分俏皮可爱，疏不知丽园碑墨亭中有一个人在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