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进货量太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招齐后，云裳订了机票，飞抵江南市看布料。江南市是布料大市，高中低档布料生产厂家及辅料生产厂家比比皆是。不过，云裳看中的，只有两家，她要的是最高档布料，本来得上国外找去，考虑到品牌和公司刚刚开始，国外那些个眼高过顶的布料厂家未必看得上，只好在国内寻找质量接近的厂家代替。 走出安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双手高举一块“欢迎云裳小姐”的牌子。一见云裳走过来，马上把牌子放下，笑着说：“云小姐好。”虽然眼前的小女孩年轻得出人意料，但架不住眼神对上了啊。 云裳说：“你好。是廖总派你来的吗？”联系的厂家辉强布料厂的老板廖晨辉，在电话里说过会派人接机的。 男子说：“是的。我姓郑，您叫我小郑好了。”说着勉强笑了一下，人家看着就只有十七八岁，自个儿也太屈尊了。 云裳倒是想这么称呼他来着，无奈本尊年龄太小了，比人家小个十余岁，这“小郑”就叫不出口了，要叫人“老郑”，人又不老。稍稍踌躇了一下，才说：“麻烦郑先生了，我们走吧。” 一路上，小郑不停偷偷打量云裳，见眼前这个小女孩端正大方，除了稚嫩的脸庞之外，一举一动跟年龄真的不区配，不由得暗暗纳罕。跟着老板见过的人也不少，还从没见过这号人物呢。 小郑送云裳到酒店安顿好之后，才陪云裳回布料厂。廖晨辉已经等在办公室了。 乍一见云裳，他也惊讶于云裳超乎想像的年轻，瞟了云裳身旁的小郑一眼，还以为他接错人了呢。 云裳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气度凝重站在办公室门口迎接，早知道是廖晨辉，从进厂大门走过长长的通道到这里，早见识了布料厂的规模确实不凡。踏上一步，微微一笑，说：“廖总好，我是云裳。” “哦哦哦，”廖晨辉明显走神，到云裳自报姓名才回过神来，忙伸出手和云裳相握，说：“云小姐好。” 两人握了手，进办公室分宾主坐下。这办公室很宽敝，气派的黑色大班台，黑色真皮沙发，连地面也铺着黑色地毯，整个格局很是生猛，就是给人压抑的感觉。 云裳介绍了一下目前伊人的情况以及未来的发展前景。伊人是新公司，早在电话沟通时云裳就已经提过了。 廖晨辉听完，两眼炯炯望着云裳，说：“我们生产的布料在行业中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这个云小姐想必也打听过。只是你这公司规模未免太小了，连版都还没起呢，拿的料不用说，肯定很少。我们是大厂，不做零售。” 云裳说：“所有大公司都是从小公司发展起来的，想必廖总也是一路打拼到现在才有这么大的家业。伊人在一年内肯定会形成规模。今天我来，就是拿料做版，两个月内肯定会大批进货。” 廖晨辉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说：“每个小批进货的人都会这么说的。”这小女孩年轻得不靠谱，还只是来拿料做版，有必要跟这种人浪费时间吗？ 他嘴角微微向上，像是笑了一下，云裳感觉到他在嘲笑，便说：“既然廖总不相信，那这样，第一批货我按贵厂的最低进货量进。不过，价格方面，第一批货可以按贵厂的报价，第二批大批量进货后，可就不是这个价了。”做生意，总是有进有退的。 “哦？”廖晨辉意外了一下下，他规定的最低进货量可比做版多得多。 云裳说：“廖总考虑一下吧。我坐了两小时飞机，也累了，想回酒店休息休息。我们明天上午再谈？” 做高档布料的厂家是不多，但买家也少，所谓曲高和寡嘛。要找到一个新客户可不容易。不过，好处是客户一旦开始进货，便能形成固定买卖关系。廖晨辉开始做布料也是这样慢慢积累客户做起来的。这也是他明知伊人是新公司，还亲自接待云裳的原因了。如果云裳真有需求，又是一个固定客户了。 廖晨辉脑子转了转，说：“这个没问题，大批进货价格可以低一点。但是我们第一次交易，本厂的规矩，可要货款两清。”双方还没有真正交易过，信任基础薄弱，没有拖欠货款的道理。他这是怕云裳的资金不够，拿着最低量的货，给的是做版量的钱。 云裳笑了：“这个自然。断没有第一次打交道便拖欠货款的道理。” 廖晨辉一听，整个人都放松了，脸上也堆起了笑容。云裳要愿意按他的规矩进货付款，那这个客户就成了。他站了起来，伸出了手，说：“合作愉快。” 云裳站起来和他握手，说：“合作愉快。我真的有点累了。具体的颜色和款色我还得斟酌，明天下午我们再见？” 廖晨辉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们明天下午再见。我让小郑送你去酒店。” 其实酒店并不远，就在厂区后面，出了工厂走五分钟就到了。云裳谢绝了廖晨辉让小郑送的提议，独自一个走出廖晨辉的办公室。小郑还是很热情的，上赶着过来要送她，被她拒绝了。 厂区大楼前是一片空地，类似于四合院的院子，但是比院子大得多，空地上停着两辆小汽车，还有一排自行车。 云裳一路参观走到院子，回头望了望这幢八层楼高的建筑，心下盘算着再到其他一家做高档布料的厂家看看。虽然这一家的布料没有辉强质量那么好，但架不住廖晨辉端着呀。现在可是金融危机，行情不好，多一个新客户多一份生意，还非得嫌三嫌四。 院子门口是一排电动门，云裳走到门边，准备走旁边的人行通道出去。估计窄窄的人行通道是供员工们通过的，就在门房旁边，只有不到一米的宽度。还没穿过去，一辆小车从外面过来，停在了电动门旁。 车玻璃拉下，车后座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旁边相陪的是一位美女。在秋天凉爽的天气里，这个男人还满脸油光。 云裳微微一怔。这个男人她认识。前生还颇有来往。他是云海集团的老板伍承志。云海集团是做成衣生意，确实需要到布料厂看布料。不过，云裳重生后，他肯定认不出了。而且时间还倒退十五年呢，十五年前，就算云裳没有重生，还是刘欣鲜活地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认识。 眼看着电动门拉起，汽车缓缓启动，即将驶进院子里。云裳忙微笑着专注地瞧伍承志。 车头已经过了拉起的电动门，伍承志喊了声：“停车。”汽车应声停下。 云裳快步走上前，微笑着说：“伍总好。我是建希集团吴总的朋友，在这里遇到您，真是幸会。” 建希集团是一家房地产公司，老板吴昊和云裳前生是忘年交。凑巧的是，吴昊和伍承志是同窗同学。俩人在刘欣纵横商界之前早已发家，是A国第一批洗脚上田的企业家。 伍承志一怔，他只看到一个漂亮的小美女朝他微微一笑，顿觉眼前灿烂无比，再看到小美女朝他挥手，忙让车子停下。这么美的小美人要错过，多可惜啊。没想到小美女却说认识吴昊。吴昊搞了七八年建筑队，刚刚组建房地产公司三四年，怎么就认识这个小美女呢？ 伍承志身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见伍承志对着云裳发怔，便轻轻推了推他，问：“伍总认识这位小姐吗？” “哦……”伍承志回过神，忙说：“认识认识。”拉开车门，从车里下来。 云裳大大方方伸出手和他相握，说：“伍总也是来看布料的吗？” 伍承志还有点云里雾里，说：“是啊。你是来……”这么美的小女孩可不是能随便遇到的，何况气质又高雅，看着就不像是厂里的女工，在这里出现，是…… 云裳说：“我也是来看布料的，刚刚和廖总洽谈过。”拿出所住酒店的名片，边看边说：“我就住在华君大酒店。” “这么巧！”伍承志惊喜：“我也打算住那里。”他刚下飞机，带着行李刚过来，还没订下酒店。华君大酒店他住过，就在辉强后面嘛。来了辉强很多次，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还真是巧。”云裳从精美的名片夹里抽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伍承志，说：“这是我的卡片，如果方便的话，晚上再联系？” 伍承志双手接过，也拿出自己的名片和云裳交换，说：“我晚上一定给云小姐电话。” 在门口不方便久谈，两人交换了名片后分别离去。云裳上街打了车，直奔另外一家布料厂福生。伍承志自去和廖晨辉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