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村长人选(一)
这一顿哭又是耽误了不少时间,等杨绪北来喊人吃饭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黄氏说吃不下,不愿意挪动步子,杨善与杨馔也是没胃口。最后谷氏没办法,让杨绪北回去与杨慧将饭送过来,而自己则是留下劝黄氏道:“嫂子,你不吃两个孩子也不吃,他们正在长身体时候哪能饿着?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替孩子们想想啊。” 谷氏是做母亲的,自然知道了解做母亲的心思。在这么一句话后,孩子们将饭送过来黄氏果然动了筷子,虽然吃的不多好歹也吃了。黄氏吃了之后谷氏劝起姐弟二人更是简单,也就一句话:“你们要是饿坏了,你们娘还要照顾你们,这个时候不要添乱。” 最后杨善与杨馔也扒了几口饭。 这一家三口吃了饭,那边谷氏也回去了。家里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说是一会再过来。杨善想着谷氏应该惦记着老太太,所以想回去看看。 杨庆福与柳氏这时候也没陪着杨善一家,也跟着谷氏走了。不用想这会子肯定是去蹭饭了,也不知道这一家子哪里来的脸皮。 亥时,敲门声响起,杨馔去开了门。 平常这个时候家里人早就休息了,今日却是灯火通明。杨善将黄氏拉到凳子上坐下,这会子谷氏他们肯定要来与杨善一家商量后事。 杨善刚刚安排好黄氏,房间门口就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在门口说话:“杨馔啊,你去把你三叔与大哥喊过来,家里总要有能管事的男人。” 来人竟然不是谷氏他们,黄氏摸了把脸站起来,对杨善说:“一会儿你哥哥jiejie们来了你们就在这里守着吧。”说着起身出去了。 杨善点头应了下来,但是这会却是跟着黄氏一起出去了。 出了卧室,院子里站了好些个人男人!杨善粗粗看了一眼,这些人大多都是在村子里说得上话的人,谷春耕的爹、杨家绕了好几个弯的太爷、柳氏的爹、还有其他的一些杨善不太熟的人。 这些人突然聚在这里做什么?杨善满腹疑问。 外面的男人们见到黄氏出来都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杨家老太爷被人扶着慢慢从院子中间走到前面来。 黄氏见到来人恭敬的喊了声:“老爷子。”这老太爷在杨家庄是最年长的了,村里有什么大事都会与老爷子去商量,杨善听说当初杨庆年当上村长还是这位老太爷力荐的,就是这点老太爷于杨家也是值得记一辈子的恩情了。 “黄氏!你当家的走的突然,你也不要太伤心。”老太爷已经是耄耋之年,垂暮老矣的身子微微佝偻着,看起来并不是很健朗,老爷子说话声音也不大,没了该有的底气。 黄氏只是点点头,而后亲自迎上老爷子说:“老太爷大晚上的怎么过来了?快歇歇!”一边说一边动作着,将老太爷与一众人往客厅带去。 杨善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守着杨庆年还是因为跟着黄氏去客厅,这么一耽搁众人已经都已经进了客厅里面。反正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杨善就站在门口没动,一边可以守着杨庆年,另一边也能听到客厅里说话的声音。 众人甫一进去,杨善就听见有人开口说话,声音杨善不太熟悉,那人说:“杨老弟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弟妹你节哀。”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具是惋惜。 这边话刚落下,那边众人也都纷纷说些节哀的话,客厅一时喧闹的厉害。最后还是先前出声的那人制止了众人,待客厅安静下来之后清了清嗓子说:“老太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们就长话短说,今天过来是想问一问弟妹,杨老弟之前有没有属意的村长人选?” 杨善将这话听得真切,难怪大晚上的这些人还上门。 “赵老大这个问题就为难我这个妇道人家了,村里有什么大事孩子他爹向来不跟我说的。”虽然这个问题问的突然,但是黄氏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众人一听,也纷纷开口,一些说的是黄氏一个妇人不知道很正常;也有一些人说杨庆年还年轻,三十来岁的年纪就开始找下一任村长……这也太奇怪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正说这话,那边杨馔已经带着杨绪北进门了。不仅是杨绪北,谷氏、杨慧、杨菁都一起过来了。 杨善站在房间门口喊了一声:“二婶,大哥!” 两人一起看过来,谷氏对着杨善点点头说:“我和你大哥先去你娘那里,让慧子和小妹陪你。” 杨善点头,杨绪北也对杨馔说:“你也去陪你姐。”说着与谷氏一前一后进了客厅。 看着谷氏与杨绪北进了客厅,杨菁小心翼翼地踱到杨善身边,也没有说话,只是老实地站在杨善身边。杨善知道她是用自己地方式安慰自己,鼻头不由得一酸。 杨慧也走了过来,见到杨善的第一句就是:“那些人过来做什么?” 杨善将听到的话与杨慧说了一遍,杨慧听了嘟囔了一句:“村里也没什么大事,怎么非要现在赶着过来?”杨善也觉得奇怪,不管是天大的事现在这个时间过来确实透着古怪。 不过杨善与杨慧两人都不是喜欢胡乱猜测的人,这时候都同时的保持缄默没再说这个话题。 “大伯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醒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没遭什么罪!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杨慧拍了拍杨善的后背安慰了两句。 杨善只是涩涩一笑,心道:谁知道杨庆年这一下午在田沟里遭了什么罪?不过知道杨慧只是想让自己与杨馔安心,这话也没说出口。 杨菁这时候抱住杨善的胳膊安抚:“jiejie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爹爹去世的时候我哭过就好了。” 杨善本来就鼻子酸,这会子更是没忍住。当初二叔去世,杨善安慰杨菁的时候自以为感同身受,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实在是可笑,逝去亲人的痛苦哪里是能感同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