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墨笔中囚
“爷爷，爷爷！”一路上没命的跑着，心中早已没了谱儿，当安宁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撞在门板上，当真是“破”门而入。 没有回应。 “爷爷，你在不在？”安宁心中打鼓，一面在屋内四下张望着，一面心中存着侥幸的祈祷，观音、如来、太上老君、王母娘娘…… 但各路大神却不免叫安宁失望，依旧没有一点声音。 “爷爷……”安宁低喃着，即使心中一早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现在的真相，却依旧破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咦？ 正在安宁心下无比忐忑的时候，却感到手背叫一丝柔软触着，有些痒，却能叫她的心神安定下一分。 “小墨……”安宁轻触着它白玉杆上的“墨”字，眼眶有些微微的酸涩，是的，安宁在茫然，怎么办？ 安宁的手虽小，却是暖暖的，在“墨”上轻轻一抚，触到它的凹凸，小墨却好像叫人“咯吱”了一样，笔身不觉一颤。 大概是缓了一会儿，小墨才定了神，笔杆上的“墨”字闪了闪，两下。 是呢，小墨是“神笔”！ 安宁本有些微微的不解，但在瞧见它晕着的白光时，心下却重燃一抹希冀，乖乖的将小手翻过来递给它。 墨。 噼里啪啦好多笔画，安宁才勉强分辨出来，小墨写的，是一个“墨”字，无辜的眨眨眼，安宁摇摇头，没明白……啥意思？！ 笨！ 小墨“怒毛冲冠”，以优雅的姿态给予安宁最高敬意——鄙视！想了想，便继续在空中“国标”了一下——书下“写字”二字。 写字？！ 安宁一时间依旧有些反应不过味儿，写什么？心中想着，却不想口中却溜了出来：“写SOS求救信吗？” 安宁正觉不对，一抬头却恰好对上小墨，这会儿，小墨倒也不怒了，便是“笔锋”也耷拉了下来，安宁明白，它的样子，是说着一句话——朽木不可雕。 爱死，哦，爱死？！小墨心中郁结，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知晓安宁是“穿越”人士，但有时候，安宁也太怪异了一点。 小墨，是跟不上思路的。 “你是要叫我叫你写字！”安宁瞬间觉醒，忍不住惊诧。但小墨却很是无语，什么叫我叫你的，语言组织能力真是，北大特产——“一塔湖图”。 “呃……”安宁一下子红了脸，因着心中正记挂爷爷的事儿，也不理小墨的反应，却乖乖的换了种说法：“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用你写字？！” 小墨一闪，总算对了！ 叫它一说，安宁方才想起，貌似自打小墨跟了自己，“宠物”的职能……似乎远远大过它是个“毛笔”。 但安宁却依旧云里雾里，满眼问号的盯着小墨，写字，然后呢？ 瞧着安宁的眼神，小墨“笔身”微微一抖，是了，若是用它写了字，也无法解了他的“禁锢”呢？！ 到时候，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儿，小墨脑中不禁想起方才的砚台，死老头子曾经点过它，只有“机缘”，方能给它自由。小墨怨念，虽说混在仙界，但老头子未免说的也玄乎，何为“机缘”？它已是困了千年…… 七年前，安宁执笔，才蘸了墨，笔中便幻化出白烟，小墨本以为，是机缘到了，毕竟是“国学”世家的，却不曾想，最终竟然落了个和安宁一并穿了！ 心中暗骂一句：死老头子，天打雷劈！小墨继续整理它的思绪，但今儿是不同的，仙界混了混人界，几千年下来，小墨见过的名砚数不胜数，简直多到泛滥！但在工艺手法和原料外观上，都与它的“处子”砚台无二的，却只有尚文轩中的一个。安宁心中忧着，不知算不算是“机缘”？！ “可是……我写什么？”安宁想了想，小心翼翼找了个靠谱儿的突破口，心中却是暗想，小墨也蛮不正常，真是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小墨叫安宁蓦地一打断思路，象征性的愣了一下下，想了一会儿，也不知有什么好写的，便在安宁的手心里，写下“皆可”二字。 安宁见了，恨得牙痒痒，真是简约，以人为本！这算什么答案？但转念一想，自己倒不损失些什么，只是心里有点打不过来弯儿。 罢了，写就写！ 死马当活马医，索性安宁现在也没有什么想法儿，却不知小墨能搞出什么名堂，便回自己屋里取了文房四宝，准备开工。 呃……准确的说，安宁的一套“设备”，是加上小墨的，若是丢了它来看，安宁摇摇头，顶算个吉祥三宝。 悬腕，一切准备就绪，安宁提起“小墨”的姿势，是很像样的，但一会儿写出来的字，安宁自己都不放心。 字能写到安宁的水准，是境界！小墨方才紧张了老半天，但当安宁的字出来后，依旧叫它忘了正事儿的“惊艳”！亏她一个女孩子，笔下的字简直不能用“蟑螂”一类生物形容，绝对是正宗的“蜈蚣”挠的。 更要命的是，仔细一辨，小墨发现安宁写的竟是“皆可”，真是叫它欲哭无泪，但正当它为安宁的“惨不忍睹”扼腕时，却听安宁幽幽的说：“然后呢？” 嗯？！ 小墨一惊，方才想起来，自己竟什么变化也没有，机错了缘。既沾了墨，照理说是不应如此的，小墨想着，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但却总不至于绝望，兴许，是写错了字。 正想着，小墨不禁来了精神，“猖狂”的闪了两下，便是告诉安宁，它有话要说。安宁也早惯了，正要摊开手，但见到它笔锋上的臭墨，赶紧缩了回去，“喂，小墨，你也能动，自己写在纸上不行吗？” 小墨没料到安宁会这样问，一切皆在情理中，但却叫它无言以对，只是立着笔杆，一动不动愣了好一会儿。 心中抽紧，小墨不知，它要怎么说，它写不出实体的字，便是在掌上的“笔走龙蛇”，它也不能写十个字以上。 因为，在世上，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叫做规章；在天上，也总有些无法解释的东西，叫做天条。而小墨，是犯了天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