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留一条后路
刘玉秀闻言收拾饭桌的手顿住，而张安科更是被她闺女的话说的快没脸了，如果换做事之前，他肯定一气之下就将饭桌掀翻，可现在冷静下来到他不会，他犯过浑，虽然女儿从刚刚就一直给他没脸，但也清楚的知道女儿说的都是实话，闺女这样说虽然是有拿他出气的成分，但也是在缓和气氛，当下接过刘玉秀手中的碗筷去了锅台那，刘玉秀见状转身用食指点了点小雨的头，叹了口气转身进屋了，小雨撇撇嘴一耸肩，这件事儿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小雨心里苦涩与无奈的看着远处，治标不治本，爸爸那脾气性格都多少年了，哪里那么容易改掉？好在他爸还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爸爸却是是疼爱她的，mama更是再用生命来保护她的，可是爸妈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叫她心里难受。 张安科收拾完饭桌，一句话也没说，沉默的拿了旱烟就去院子里抽烟了。 “小雨，小雨在吗？” 这沉默没持续多久，便被外面传来的一个嫩生生欢快的声音打破。 “是燕子，小雨你去看看”刘玉秀说完就进正屋去了。 小雨闻言赶紧从屋里出来，在听到杜春燕的声音的那一刻，她是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说起来她跟杜春燕算是朋友，但是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她们这个小街里面同龄人很多，女孩子也不少，可偏偏她就只根杜春燕能玩到一起，偏偏两人什么都比着，哪怕是吃一块糖，也要比比谁的大。 杜春燕上面有个哥哥，她mama四十多岁才生的燕子，对她也是宝贝到不行，娇生惯养的，小时候两人算是在一起的小姐妹儿，有玩的一起玩，有吃的一起吃，可是后来两人是怎么疏远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六年级？ 本来太多的事情记不清了，可在就在看到杜春燕的那一刻，那些记忆便如洪潮般涌来，让的小雨有些失神。 燕子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上面又有个快要娶媳妇的哥哥，上初中的时候因为是十几个村的学生集体大分班，两人也就没能在分到一个班，慢慢两人就疏远了。 三年初中她们谁也没有联系过谁，高中也没能考到一个学校，她考上了一所二流高中，而听别人说春燕好像考了一所三流高中，高三她爸突然出了车祸去世了，那时候张熙雨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打破这种关系。 从那之后燕子就变了，变得更懂事也更坚强爱笑了，第一年高考没考好，没关系，她复读，第二年还是没考好，没关系，再来。 就是为了考上一所好大学，完成她爸爸对她的遗愿，她默默的复读了三年高三，不出意外，第三年考上了北京财经大学，可是后来怎么样了呢？她不知道，因为那时候她连家都没时间回，哪里还有时间去关心这些？ “小雨，你的脸怎么了？” 小雨被燕子的惊呼声拉回了现实，无奈的笑着说：“跟我爸吵了一架，没事儿的，今天咱留了什么作业你直接跟我念叨念叨就行了，现在我也不方便请你进去，等明天上学的时候咱在好好聊” 杜春燕闻言点点头，也知道此时她不宜多留，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便转身要走，小雨又拉住燕子的手说：“对了燕子，我决定要跳级，这事儿是我决定的突然，没跟你商量，上午跟我妈说了一下，她同意了，先跟你知会一声，回头再跟你商量下” 燕子闻言看着小雨红肿的连欲言又止，大概是觉得小雨可能是因为要跳级的事儿才跟他爸吵架的，不过最后也只是叮嘱了小雨几句便离开了。 …… “大妈？大大？爷爷叫你们过去一趟呢” 燕子刚走没多久，张玉鹏便隔着门喊了这么一句，人却没进屋，可能是因为下午张安科踹张安亮那一脚把这家伙吓着了。 两口子闻言反映各不相同，刘玉秀只是坐在炕上不说话，而张安科则是走出门直接问：“你爷爷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儿？” 张玉鹏看了看跟出来的张安科，动了动嘴，又看了张安科一眼才说：“具体啥事儿爷爷没说，只是说叫你们过去一趟，三叔跟三婶儿也来了，老叔跟老婶儿在市里面不好回家，爷爷说找机会跟老叔老婶儿说一声就行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说完就转身进屋去找刘玉秀：“爸叫我们过去一趟，走吧！” “爸你自己去，妈的脸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叫她过去，这不是在给mama找没脸呢吗？”小雨听见张安科的话立刻上前说、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如果你被mama打了一巴掌，叫你出去逛一圈，你想想你自己愿意吗？什么事情都要换位想想，爸你不要太自私好不好？” 刘玉秀拉住了小雨，说：“小雨，别说了，妈这次是一定要去的，不管你爷奶有什么事，王惜珍竟然在你奶奶面前那样诋毁我，我就当面跟她去对峙，免得你爸觉得我是个小肚鸡肠的妇人之仁”说完看了张安科一眼 “你……”张安科长了张嘴，最好却也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刘玉秀叮嘱小雨几句之后也跟着出了门。 …… 张安科跟刘玉秀去了好长时间，天都完全黑了，也不见两人回来，小雨开了门往外张望，外面很黑，远远的看见两个人从远处走来，张熙雨这才放下心转身进屋倒了两茶缸热水准备着。 两口子进屋见小雨还没睡刘玉秀便开口说：“小雨咋还不去睡？明天还要去上学呢？” 小雨将梁茶缸子热水递上：“没事儿，我这就去睡了，爷奶有啥事儿？” 刘玉秀叹了口气，看了看张安科，张安科见状眼神有些躲闪，说了声我先进屋，便转身离开。 刘玉秀叹了口气，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二叔三叔家过年的钱跟粮食没给你爷爷奶奶，而你奶奶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你二婶儿，之所以叫我过去，无非就是想给我没脸，当时你爸也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好了，赶紧睡觉去，明天还要去上学” …… 熟睡中的小雨并不知道，她左手食指的指根处突然闪出一圈五毫米宽的亮环，就像是一个指环一样紧紧的缠绕上小雨的食指，但这亮光仅仅持续了数秒便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张熙雨睁开眼，先是迷茫呆愣的看了一会儿房顶，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此时的小雨双眼平静深邃，脸上的伤经过昨天的冷敷加一晚上的休息已消下去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不过小雨却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天真了，她要为以后做规划，这样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儿，都能给自己留条后路，昨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 洗漱好，吃完早饭，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小雨直接背起书包去上学了，路过杜春燕家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燕子也背着书包刚出门，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怎么样？昨天跟你说的事儿，叔跟婶儿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