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换条件
朴永南在卖什么关子？什么叫不可能一直看着她？切，她这么大个人啦，干嘛需要他看着。小墨当地一声关上门，脑袋里的毛线理不通，干脆就全部丢掉，还有朴永南那副莫名其妙的嘴脸…… 可惜啊，越是想忘越是清晰，小墨摇晃着脑袋，痛苦到快要疯掉了。 就在此时，一阵优美的钢琴旋律婉转而出，飘飘荡荡，摇摇晃晃，不大一会儿就将房间填满了一室的温馨。当然温馨的只有房间而已，而对于房间里的人来说，只有满脸的惊讶。 李多吉也太能搞了吧，一个大男生用这么缠绵悱恻的铃音。小墨扁着嘴巴摸过手机，望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那颗不知道沉到哪里的心脏突然激烈的跳动起来。 按下接听键，小墨将手机的听筒举到了耳边，于是，死一般的寂静立刻兜头而下，于是，小墨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很不着调的话：“通，通了吗？” “嗯——”一个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听得出狼王陛下的心情十分不爽。 小墨吞了一下口水，立刻亮出她最温柔的嗓音：“请问，弑羽在吗？” “嗯——”语调依然。 果然在他手上，小墨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松怠的心情立刻又紧绷起来，大白落在九寂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凡事好商量，千万不要冲动。”小墨自然地将掌心拢在话筒处，好像唯恐有人能听到自己恳求的音调。 “商量？没有问题，只要你回来，一切都可以商量。”九寂硬邦邦的回答道，听筒中似乎还有回音。 开什么玩笑，让她回去？一想到那个压抑的蓝色森林，诡异的狼族城堡，小墨不由得皱起眉头，默了。 “你回来，我就解开弑羽的封印。”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声惊雷轰然炸开在了小墨的心上。 这个条件太诱人了，小墨不得不承认九寂的厉害，只用了一句话就彻底动摇了她的坚持。十年了，她亲眼见证大白一点一点的强迫自己适应人类的生活，适应“狗”的身份。每次一看到大白无奈的摇晃尾巴，小墨都会心疼不已。虽然大白不能表达，但是小墨心里清楚，没有哪个狼族会愿意摇尾乞怜，这一切只是为了可以留在她身边。 “好，我答应你。”小墨没有选择，甚至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替自己争取。也许从她救下大白的那一天开始，命运就已经悄悄地将她与狼族绑在了一起。 好吧，最多不过几十年，她忍了。 “小墨，我要恭喜你，你的选择是十分正确的。”九寂的声音如同融化的冰雪，顿时有了温度。小墨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唇角上扬的弧度，就像夜空的那弯新月，完全就是一幅讽刺的笑脸嘛。 “可是，我要怎么回去？喂！喂……”当小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回应她的却只有电话那端的挂机音了。 小墨趴在桌子上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宿，这一晚优美的钢琴铃音没有再响起，她却做了很多诡异的梦，蓝色的森林，紫色的眼眸，满天的血腥，耀眼的白光，还有一只毛乎乎的爪子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她身上的运动服…… 等等，最后这个好像不是梦。 小墨撑着一双惺忪睡眼迷茫望去，一只白色的大家伙正扒着她的大腿，炯炯的眼眸中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迷糊睡相。 “大白？！”小墨又惊又喜，登时迎了过去。然后但听嘭地一声，小墨被大白一头撞下了椅子。 “啊呀！”小墨惊叫一声，不由得气从心头来，揉着额头埋怨道：“枉费我卖了自己去救你，你就这么谢我啊？” “谁要你救我了。”大白跳过椅子稳稳地落在小墨的身前，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能说话了？他解开你的封印了？”巨大的惊喜让小墨忘记了一切疼痛，她飞快的爬起身来，一把将大白的脑袋搂在胸前，感动得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我只是能说话了而已。”弑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轻的，带着淡淡的无奈。 “能说话也好，能说话也好……”小墨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泽，细细地端详起大白来，他看起来一点不像有事的样子，想是九寂没有难为他。 于是，在看到大白安然无恙的下一秒，小墨顿时来了精神，握起拳头竟然恶狠狠地说道：“他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的话就告诉我，我发誓，我一定去烧了他的狼窝给你报仇。” “昨晚怎么没听见你如此英勇的誓词呢？”弑羽眼光一挑，一个鄙夷的眼神便顺着眼角溜了出来。 “呵呵，昨晚你都听到了？”小墨干笑两声，意图缓和一下自己的尴尬。 弑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地沉下了目光：“你真的要为了我回去吗？如果你的心……” “我的心与你当初愿意为我留下的时候，是一样。”小墨坚定的点点头，刻意将最后三个字说得很慢很清楚。 面对她坚持的目光，弑羽垂下了头。昨晚他听得真真切切，小墨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九寂的条件，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们都可以听到你说话吗？还是只有我可以听到？”小墨走着走着忽然低下身子，小声问向跟在自己身边的大白。她很好奇，为何大白会突然能说话了，但是问了几遍得到的却只是类似敷衍的三个字“不清楚”。 “只有你。”大白的回答得很干脆，眼光也极其配合地没有瞟向小墨笑嘻嘻的脸。他想不通，这个丫头马上就要回到噩梦一样的不归森林了，可是看起来却跟没事儿一样。 听了大白的回答，小墨的心情更好了。没有错，她的心情真的很好。不归森林是吗？阴森城堡是吗？贪狼九寂是吗？还有那些未知的危险都已经等在了她的面前，但是郁闷烦恼加伤心会有用吗？答案就是不会，既然她不能改变什么，不如就抱着平常心坦然面对好了，至少她还能与大白在一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