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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工具改良

    有她这么一打岔,江心澈立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的潜意识里其实一直也不想相信亲生母亲要杀他,这些话令他心头涌上了一些模糊的希望,腹下的欲/火渐消。

    俞秀玉此举本属于试探性质的,见状微觉黯然,心里暗忖道:“永国的皇家事在他心里不是一般的重要,做皇子、还是做蚁民,那简直是满汉全席和大饼油条的差距,在他没有明确抉择之前,我还不能认定是他,原谅我的胆小谨慎,我必须还是要有所保留。”

    江心澈沉默了一小会儿,轻声问道:“你建议我回永国还有别的原因吧,你说过要坦白的。”

    俞秀玉笑了笑:“澈澈,你是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给你看那部片子的用意了,我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同时也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来确定我们之间合适的相处关系。”

    “我今天引导你尝试了情/欲...本意是想解开你的心结的,可这种事你知道吗?是人与人之间最私密最亲近的事,只有夫妻或恋人之间才做的,澈澈,你愿意做我的恋人吗?”

    江心澈心脏剧跳,眸光黑黑地凝望着她,两分钟后,他象梦呓般地问道:“何为恋人?”

    俞秀玉目光中的柔情波光粼粼:“在我国,婚姻是很神圣的,我国奉行一夫一妻制,一生一世一双人,婚姻里不会出现什么妾室通房、或是男宠面首之类,如果哪一方违反,双方就可以商量着离婚,类似于你们这里的和离。”

    “基于对婚姻的慎重,成婚的男女是否两情相悦就显得是最为重要的,通常在结婚之前,每一对男女会有一段时间经营他们的爱情,熟悉彼此的性格是不是合得来,聊天是不是投机,有没有共同的兴趣和爱好,生活习惯、思维信仰有没有冲突,这段时间中他们之前的相处,在我国被称为:谈恋爱,就是谈情说爱的意思,这段时间里他们就是恋人。”

    “澈澈,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一想到你受的那些苦,我的心都疼死了...”

    江心澈听入耳中,一颗心象一只叫天子云雀,直直飞上九重天,“她喜欢我,仙女喜欢我......”他的身子都激动地发起抖来。

    俞秀玉又凑近他,温热地气息扑在耳边,压低着声线,用一种该死的亲昵口吻道:“我还喜欢听你象小猫一样的嗯嗯叫,喜欢看你颤得可爱的样子,喜欢看你越动越厉害、越叫越大声,激/情四射、销/魂无比的样子...澈澈啊你真真迷死人了...我想你做我的恋人...想得要命......”

    江心澈的面皮到底还未修练出来,再一次招架不住,死命垂了头,脸上烧得通红,连耳朵尖和脖颈处都弥漫上了红霞。

    俞秀玉暗爽了一把,总算扳回了调戏的上风。

    “嗯...你可以考虑三天以后你再答复我,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噢,刚才看的电影里,柳月虹说的那些话,就是我们国家每一个女人的要求,在做我的恋人这段时间是要照着做的。”

    “如果以后你喜欢了别的女人,或是因为别的原因要离开我,只要跟我说清楚,我一定会成全你的,我们好聚好散,整个谈恋爱的过程也会是一段美好的人生回忆,你说好不好?”

    江心澈猛地抬起头,满脸通红,眼神灼灼炽烈,语声却紧张到发颤:“谁...谁要和你散!什么别的女人,秀秀...我只要你...我不要离开你...除非我死...我心悦你...胜过我的命…胜过这世间的一切...我知道你是仙女...是****...我配不上...我...我会为你做任何事...所有不会的我都能学...以前我浑浑噩噩的活着...今后不会了...就算杀伐天下...我也一定要让你享有女王该有的尊荣和富贵...秀秀...我想做你的恋人...我还想你做我的妻子......”

    俞秀玉闻言,震到石化,目不稍瞬地望他,神情也严肃起来。

    他的语声却更加慌乱了:“我...我知道唐突...你别生气...我一向口笨...真想挖出心给你看...别抛下我...秀秀...秀秀...”

    俞秀玉心潮起伏,目光中爱意交缠,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说的是真心话,澈澈,我们恋爱吧,让时间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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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这天早上刘里正向她汇报完叫人去牙行找了些铺面的事,然后说出了他的担心:除了上交军需的干胶,再加上制鞋,所需胶果的缺量很大,要去山里采摘和去周边的村子收购,合用的男丁实在太少,现在连村里一些身体健壮的农妇都差出去了。

    而且,再有个七八天光景就要收麦了,这活计对于只剩下绝大多数老弱妇孺的村子来说,算是要脱一层皮一般的苦累活,到时制鞋的事只能朝后延一延。

    于是俞秀玉就好奇,这个时空的人是怎么收麦的。

    一看之下,勒地个去的,真落后啊,居然还是用直刃镰来收割,然后把麦杆捆子以扁担挑、柳筐运的方式运到晒谷场,能用上畜力拉运的全村就只有家有牛车的刘里正家了。

    晒谷场上的那里还有村民合资买的两头共用老牛,竟要用牛拉着沉重的石磙子来脱粒,或是用粗木棒人工捶打脱粒,然后用木锨顺风向颠动谷粒、以风吹扬去麦芒等杂质(俗称扬场)。

    俞秀玉想想这活计的强度就肝儿颤,她在乡下和爷爷奶奶一起干过农活,可没干过这么繁重的,堪称魔鬼式训练了。

    一看村里的那些瘦骨嶙峋的老人和孩子要做这等重活,心中很不落忍,想了一下,于是问刘里正有没有擅做木匠、铁匠活的人,要做些器具帮他们收割。

    刘里正立刻找来了人。

    她画了一个老式的人工谷物脱粒机,这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农村常用的脱粒器具,后来有一段是成立农村公社,实行土地集体所有制,用康拜因之类大型收割机来收割,机械化程度算高了。

    但因为分配绩效滞后,偷懒耍滑的人跟勤勤恳恳的人相比,收入只多不少,致使整个集体都缺乏责任心和干劲,一推六二五,大家都耍滑,粮产量一年不如一年。

    情况恶化到后来,国家又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但这种情形下每家只能分到少量的几亩地,大型机械用着不划算,中小型脱粒机燃油成本也高,有些家庭地不多,所以又回归使用了昔日老掉牙的谷物脱粒机时代。

    她家老宅所在的村子里,好些人家还在用这个俗名叫‘吞斗’的半喂入式谷物脱粒机,侍弄家里那两三亩地,因此俞秀玉对这个比较熟悉。

    现在看来,哪怕是她认为老掉牙的机器,在这里也是领跑时代的。

    她画了个样式,说明原理。

    这个村里的木匠挺人/精的,能灵巧的举一反三,哪怕没有器形零件也能找到替代品。

    比如:原本这部机器的重要一环脱粒滚筒上,有三类不同形状的弓齿,分别用来梳整、绞拧、脱粒,在来不及金属铸形的情况下,木匠就用做了木头的圆柱形滚筒,上面用铁钉钉了,然后细敲打弯成她图示的情形来替代,虽然简陋了些,但尚可使用。

    木匠花了两天时间,不断调试,终于做出了一件成品,从地里选了些局部早熟的麦子试用,麦穗头伸进去,脚踏传动了‘脱粒滚筒’,就能绞离穗头,只余麦杆,过三层分离筛,滤去碎杆等杂质,麦粒直接滑入木制机架下的套着布袋的谷桶里,十分多快好省。

    村民们都是大喜,又增派了人手,加紧做‘吞斗’,到时就将这样成品运到地头,直接脱粒,免得费大力气运到晒谷场得牛拉磙子脱粒、扬场……耽搁时间。

    俞秀玉又让铁匠打造弯头镰刀,收割时着刃面积大,更兜麦,更省力,并且还打了一种镰刃较大的长杆抡镰,一抡能倒一大片,抢收比较适用,美中不足就是需力大的人来使用,而且试用时谷粒被大力震落的情况较严重,庄户人家看着心疼,纷纷表示宁可用弯头镰刀细细收割。

    不过,刘里正倒是很看中这种抡镰,向铁匠定购了好几杆,他家的田地相对数多,收麦时最怕的就是下雨,落雨时不仅会打掉谷粒,而且浸了水易潮湿霉变,所以这种抡镰倒是抢收麦子的利器。

    二人回到所租的院落里,江心澈满含钦佩地问:“秀秀,这些都是你们国家的农具吗?”

    “全是原始版的,在我国的历史上用了好几百年了,现在用的可不一样,有大型的播种机、收割机,上百亩地两三个人轮班驾驶着一天就能轻松干完。电影里应该会有,到时给你看,不过那些机器我不会制作,开动起来还需要大量的燃油,这里全都没有,所以只能就地取材了。”

    “光这些已经很好了,要是永国的老百姓也能用上就好了。”

    “呵呵,还是很有永国皇子的使命感哪。”

    “秀秀,我不是丢不下身份,我是…”

    “我明白的,澈澈,故国情怀,谁能轻易抛下呢,那你现在就要记牢木匠怎么做的那个‘吞斗’,日后我们去永国游玩时,你就教给永国百姓吧。”

    江心澈听她这么说,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