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沙场点兵

    王氏被以养病的名义送去了别院休养。

    开春了，秦秋吩咐人将种子种在田地里，就不再理这农田之事。现在她关注的是军事——虽然她不怎么懂，但是一支纪律严明，作战勇猛的军队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过重要了。

    别看幽州因为有前几年的底子，谷价稍低，粮秣什么的不成问题，军士可以吃饱，但是素质极低，有些人甚至会掳掠百姓。现在的时代，那些军士不懂什么效忠，不论跟着谁，只要能吃饱饭就行。这种思想让赵云在收编公孙瓒旧部的时候，变得容易了许多。

    说到公孙瓒旧部，不得不提一个人，田楷。

    在刘和回到幽州时，还打了几场仗，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和这个田楷对战。田楷手下士兵不少，而且对公孙瓒忠心耿耿，赵云破费了一番力气将他的部队击碎，活捉田楷。

    秦秋下药制住田楷，让它不能自杀。这田楷没有自杀的力气，整日在屋子里哼哼着，骂刘虞，骂刘和，骂赵云，骂秦秋，把所有的人几乎都骂尽了，才收拾收拾力气，不再说话。

    这次，秦秋端着一碗药来到田楷的身边。

    田楷看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嘴里轻哼一声，不说话。田楷还是第一次见到秦秋，所以对她没有印象——秦秋给田楷下药并不是用灌药这种没品的方式，而是在暗处一根小小的银针，就可以让他倒地，全身酸软不得动。

    秦秋将手中的药碗搁在矮几之上，叹道：“公孙瓒已经死了这么久了，田将军还是不愿归降刘大人么。”

    “不愿。”

    “将军跟随公孙将军那么久，可得到了什么？”

    “我跟随刘和，又能得到什么？”

    秦秋听出田楷口中的软意。每一个人都不是不可背叛的，武夫们性子刚直，尤其是像田楷这种，公孙瓒的嫡系下属，更是刚硬不愿归降。但经过近乎半年的药物研磨，这田楷整天无所事事地躺在榻上，除了骂人，还能做什么。到了最后，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就是气势最弱的时候。

    “能得到什么呢？刘大人所愿，不过兴复汉室，将军若跟随刘大人，兴复汉室之时，加官进爵，最明显的，不是吗？”

    “谁知道这刘和能走到哪一步，而且，兴复汉室，这汉室，还兴得起来吗？”

    秦秋认真道：“可以。”

    她的心中有了一个庞大的构想。

    作为一个有点热血的青年，秦秋一直对近代史不忍目视。她一直在想，如果历史在东汉末年的时候就发生改变，会不会那不可改变的未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秦秋敲了敲矮几之上，那只碗的边沿。那碗发出清脆的响声。秦秋道：“将军可知这碗里是什么？”

    “解我身体窘困之药？”

    “然也……当然，还有其他的作用，吃了这药，将军就只能跟随刘大人，不得背叛。一旦背叛，则会肝胆俱裂而死，平日里，甚至是想一想背叛的念头，都会头痛，付出行动的那刻，就是将军身死之日，对刘大人任何影响也无。”

    她可不信什么忠心，她信的是药物。

    “黄口小儿，休得匡我！”田楷对秦秋怒目而视。

    秦秋笑眯眯地说道：“我可没有匡你，要不，将军可以先喝着试试？”

    ×××××××××××××××

    开春了，赵云也该cao练cao练他手中的士卒了。

    赵云身为征北将军，手中有士卒五万余人。其中嫡系部队是从山谷中带出来的那不足千人，的杂七杂八的，有从流民中募集而来，有收编公孙瓒旧部的。

    田楷也变成了新的破虏将军，袭了公孙瓒的位置，手下士卒三万余人，是刘和拨给他的。

    这次，秦秋给赵云做了个表格。

    这个表格将现代的军种引入，辅之以实际情况，分为步兵，骑兵，侦察兵，特种兵，弓弩手，攻城专用的“炮兵”（专门用来cao纵抛石机）等等。然后将五万人分成两个师，两个师下有旅，团，连，排，班。每个人都有名字，登记入册，死了有抚恤，触犯军规有惩罚。

    至于军规，那是早先赵云亲自制定的，颁布了有一段时间了，但由于他刚接手军队，所以效果并不明显。

    现在用这种划分方法清晰而明了，军规施行起来也不至于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人奖罚。古代人打仗，很多时候，几万人和几万人对战，乌龙一会儿，看运气，运气好了就赢，运气好了就输，死了几个人，哪里管那些。而在现代，却是伤亡都要精确到个人的，有的时候，一个小型的战役，不过数千人，就是用尽计谋，沙场点兵，极其精细。

    秦秋现在，就是把现代的精细，用入古代的杂乱无章里。

    赵云盯着秦秋看了好一会儿，最终长叹一声，说道：“幸耶？祸耶？”

    秦秋无所谓道：“跟着子龙兄就是幸，被其他人发现就是祸。”

    赵云无奈道：“好的，我知道了，这次还是不让别人知道是你的功劳，可好？”

    将士兵全部分好之后，分而训练。这次他们去的演练场，就是某个团的演练场。孟威这次也成了“师长”，用古代说法来说，叫校尉。

    等秦秋到了，就看到那些士兵们个个挥洒着汗水，混合着高昂的哼哈声，整齐地练习着武艺。前方有善武之人引导士兵缓慢地演练着。他们训练的方式，用的是秦秋在山谷中，训练那不足千人亲兵的方式训练——简单的武艺，弓箭的技巧，超强的体力和耐力。更重要的，还有他们对部队绝对的忠心，以及强烈的荣誉感。是的，她在对那些头脑简单的军士们洗脑。

    至于部队中被秦秋专门分出来的，称为“特种兵”的部分，还要专门让人教习识字，简单的医术，毒术，易容术等等。

    孟威大声吼道：“你看我这兵，气势足否？”他的声音如洪钟，这么一吼，竟然盖过了一千多人的喊杀声。

    “足！”秦秋也大声道，虽然比起前者来，不免弱气兮兮，但在安静的环境下，还是让人挺清楚了。

    孟威对着那些军士大声吼道：“你们看自己，气势足否！”

    “足！”那些军士同样地大声吼了回来。

    得到了满意的效果，孟威哈哈大笑起来。在场的军士，有一个两个笑了，其他人发现并没有长官制止他们，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