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北有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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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没有开口,提步走至唐奇身前,右手提枪,微微扬起,而后直直地刺入地上之人的心脏。 唐奇捂住胸口,张嘴要骂,却再也没有机会了。赵云看唐奇死透了,把枪拔出来,在唐奇脏乱的衣服上擦了两下,就转身走了。 他上马,将长枪插在背后,对着正关注这里的众位义士抱拳道:“云某不义,辜负大家的信任,也未能完成唐兄的托付。但唐二郎非但口出恶言,还恼羞成怒欲加害于我兄弟。若唐兄在天之灵有任何不满之意,云某甘愿受之。” 甘愿受之?这是,在替她受过? 秦秋看了赵云一眼,有些呆滞。 人群中有一个人当即道:“子龙大义,我等看在眼中,毋须言此,这唐二郎所行不义,若子龙不杀他,他还会残害更多的无辜百姓。”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这一场由惊雷带来的风波竟然如此平息了。 但秦秋却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如果她说,她没想过让唐奇死,会不会很虚伪呢?苍天可鉴,她只是想给这个贪婪的人一个教训,从未想过要置他于死地。 但…… 秦秋闭上了眼睛,嘴唇微颤。她想起了刚才唐奇刺向她的匕首,这样的境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何必对着已经亮出武器的敌人有怜悯之心。 整理了一番心情,秦秋招呼过来惊雷,翻身上马,微微昂首,面朝北方。 不远处的赵云轻喝一声:“驾!” 所有的人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跟上。他们对地上的尸体,看都没有看一眼。 ××××××××××××××× 因为骑着快马,所以没过几天,就进入了幽州地界。 该怎么形容这样的盛况呢? 他们一行几十人,车队辎重,行在路间,所见并不像冀州那样饿殍遍地,哭号彻野。这里也有流民,但不同的是,流民们奔涌而入幽州,脸上尽是希冀,“皆忘其迁徙焉”。 她望着这样的景象,禁不住喃喃自语:“幽州富庶,竟至于此?” 孟威策马行至秦秋身侧,脸上也布满了喜意:“秦小弟,我刚刚去问这附近的人,为何要来幽州,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说,‘刘幽州爱民如子,治下之所几无战事,谷价低至几十钱一石’。”孟威咽了咽口水,“几十钱一石啊!是几十钱!不是几百钱,也不是几千钱,更不是几万钱!” 秦秋戏谑道:“孟大哥这么兴奋,可是每日吃不饱的缘故?未曾想,这天天鲜rou香粥的,还喂不饱孟大壮士?” “哎!不能这么说,”孟威面容一整,“我这么说,是觉得这幽州这地方,还真的来对了。” 是吗? 秦秋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她哪里知道这幽州冀州在历史中究竟是个什么样,她只记得幽州是公孙瓒的地盘,袁绍后来打败了公孙瓒,而袁绍最后又被曹cao虐的半死。刚刚那位路人说“刘幽州”……是谁啊?秦秋暗自思忖,估计又是某个历史中不值一提的炮灰吧。 至于他们将要投奔而去的公孙瓒,此时在幽州任降虏校尉一职,算是北方地区颇具威名的军事指挥官。而且公孙家族出了不少骁勇良将,势力极大。 走走停停,路过了几个郡县,他们终于到了蓟县,东汉幽州的治所。 秦秋仰起头,只见青砖垒砌的高大城墙,恢弘地占满了整个视线。那砖是青色的,城墙上站立士兵身穿黑色的重凯,尖锐的利器横在胸前,即使距离很远,也仿佛被那气势所挟。恍惚间,她似乎看到这天,也被染成了黑青色。 这是蓟县,两千年后的北京城。 时空与时空之间有了结合点,虽然二者的形象截然不同,但秦秋意外的有了点真实感,她对着那厚重的城墙露出白牙,呵呵一笑,轻轻踢了踢惊雷的腹部,入城。 孟威在后面嘀咕道:“这小子怎么了,突然这么兴奋……” 张维摸了摸胡子:“不知道,兴许蓟县中有她的旧识。” “旧识?” “我瞎猜的,你别这么看我。” 两个人又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赵云摇头,无奈一笑,也跟上秦秋,入城。 和守城的士兵稍微说明一下,他们很轻易地进了城。 城墙很厚,他们穿过还花了十几秒。秦秋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等周围重新布满了阳光,她好奇地四处张望开来。蓟县也是那种四四方方的样子,比起当初的高阳来说,街道宽了很多,主街道有十个马车并行不是问题。
街上行人不少,他们虽然衣着朴素,但大体干净,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就让人心情舒畅。 只是,秦秋围观了路人很久,才发现他们也被人围观了。 赵云所率十几人,加上秦秋的四人,在冀州幽州交界处收拢的二十多人,他们这几十人,皆身骑高大骏马,手提利器,所经之处,周围百姓莫不是惊讶异常,就是窃窃私语讨论他们来路的。 秦秋不甚自在地蹙了蹙眉头,微微转头。赵云正低头敛眉,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路况。 “怎么了?”突然,赵云开口问了。与此同时,他也侧过头,看着秦秋。 秦秋苦恼地说:“我们……会不会太嚣张了?” 在那个小镇时是这个样子,在蓟县也是如此。看赵云老谋深算的模样,他应该知道什么是韬光养晦吧。但现在,车队大喇喇地任所有人围观评论,如果引起不必要的纷争,该怎么办? “无事。”秦秋愁眉苦脸的样子着实娱乐到了赵云。他闷笑一声,解释道:“刘幽州素有贤名,青、徐来此避难者百万余众,其中不乏千人队伍,实乃常也。不必担忧。” “……百万余众?这刘幽州……是谁啊!” 秦秋愣住了。 这一路上她无数次听到行人赞叹刘幽州的德行,得到安抚的流民无不对他感恩戴德,如此高地声望,她能想象的,也只剩下那位素以仁德被人称赞的刘备了。 赵云莞尔:“秦小弟竟未听闻刘幽州之事?” “呃,未曾。”她整天宅在荣生堂,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技能书,怎么知道这刘幽州是谁啊。她想了想,问道,“这……刘幽州可是皇室宗亲?” 赵云淡淡一笑,点头。 再交谈几句,赵云勒马而止,说:“到了。”